陆景浩被他说得一脸菜色,妈的,他从来没有过这般丢脸和憋屈。这故作矜持的淫棍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
不过在床上时,对方也确实有不少优点,比如每次都会给他清理干净,说话也向来轻声细语,从未嘲笑过他高潮时过大的反应。
陆景浩起身,穿上那人递给他的睡衣,来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酒。性爱后的休闲,当真是一种享受。
薛平光裸着上半身来到他身后,他一转身就看见他外露的肉体,其实对方并不瘦削,体格也是有,各方面统筹,还算完美。
只是单纯的评论,他并没有任何感觉。
“别动,你这里有颗痘痘,我帮你挤了。”
陆景浩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不需要!”男人看的不是脸,而是能力和胆魄,注意这些细节干什么。
“你这是内分泌失调,改天我给你抓点中药。”
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陆景浩心想:要不是你,老子会返老还童,三十二岁了痘痘还冒这么凶?
上次是过敏,后来又犯了鼻炎,这次又是长痘,妈的,还真没完没了了,简直是倒了血霉。他很是郁闷。
“不要小看内分泌失调,它会引起诸多不良的症状,”薛平光也不察言观色,依然语重心长地念叨个不停,“以后若是要孩子,就必须注意这一项。”
我操,又是生孩子,能不能闭上你的狗嘴?你脑子里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么?陆景浩猛地放下酒杯,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转到了一边去。
“亲爱的,我给你买了件礼物。”那家伙紧追不舍,就跟他尾巴似的,“瞧瞧这个东西,喜欢么?”
“这是什么?”见他手里捧着一块粘稠的石头,陆景浩来了兴趣,出声询问。
男人说:“这是蜜蜡。你不是睡眠不好么?蜜蜡有促进睡眠的功效,晚上将它放在枕边,保证睡得香。古代的贵族就经常这么做。”
陆景浩接过蜜蜡,放进西装口袋里,他喜欢新奇的事物,正因为男人跟这块蜜蜡一样,有些自己不曾见过的特质,才具备了让自己接纳的理由。
但是要他花费精力深入探索就另当别论了。他唯一愿意探索的,就是如何将欧创彻底洗白。不过这条道路,注定充满了艰难险阻,还远着呢。
而薛平光跟他恰恰相反。不因对初步印象的满足就停止对它的探究,并且对每一印象都坚持运用领悟和理解的能力,直到把其认识透彻,完全融入自己的生命。
所以他对陆景浩的执着从未淡化过,越是接触得多,就越了解他的性格,也就更加对他感兴趣。任何人都有阴暗面,他并不排斥,有关他任何方面,自己都愿意去体会和谅解。
“这两天就住在我这吧,我会弄很多好吃的菜给你。”
陆景浩想了想,反正也无处可去。也就没有拒绝。
仿佛家里住了一尊神邸,青年显得非常高兴:“我去买菜,你去洗个澡。”
陆景浩点了点头,拿起他找出的内衣,转进了浴室里。
本来洗澡是一件放松享受的事,可是在这间简陋的浴室里淋浴是他有史以来最糟糕的经历。
花洒不尽人意也就算了,水量还极小,热水器又频频出毛病,好不容易洗完了,却发现那家伙给他准备的内裤呈丁字型。
陆景浩在心中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才勉强穿上那条内裤,没办法,他向来爱干净,不凑合不行。
不过晚餐倒是丰盛,男人又不停给他讲平时遇到的趣事,也算将功折罪,很快让他把内裤的事抛到脑后,只顾着品味这场烛光晚餐的安乐和温馨。
第18章打情骂俏
过年对于年轻人来说是时间的婚礼,对他来讲却是岁月的葬礼。
时光一秒秒一分分一刻刻一天天地过去,对留恋它的人从来没有留恋的意思。
从盘古开天地的那一刻起,它就开始了向前奔走的使命。你的爱情生,你的爱情死,你的亲人在,你的亲人逝都不是它所考虑的事。
那它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马不停蹄?就是天上的月亮也会时不时地靠近,染上一些人世冷暖,和款款温情。
陆景浩正感叹间,一朵烟花在他背后突如其然地爆开。
丝丝缕缕,红红绿绿,洒满了和睦融融的大地。也照亮了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分明的那一张张脸。
吃完饭,青年就邀他出去玩。他们沿街走着,不知不觉就接近十二点。
零落的鞭炮声变得密集,各式各样的亮光冲天而起。街上的人欢声笑语,仰头看着烟火,就像看到了奇迹。
人在有时候是容易满足的,然而待烟火过去,他们将重新陷入具体的繁琐里。
“你看,你看,”薛平光冲左上空一指,“好大朵烟花,真是美得让人屏息。”男人看上去有几分稚气,正是年少轻狂时。想自己在他这个年龄,唯一懂得的就是江湖险恶,披荆斩棘。
“不如我们也买些来放。”男人看得春心大动,说着就朝街边卖鞭炮的摊位奔去。
“你无聊不无聊?”陆景浩叼着烟,一副丝毫未被这热烈气氛所感染的样子。
“过年嘛,不就图个喜庆。”耳边传来的那人大叫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鞭炮声里。
然而这时,兴致勃勃的薛平光被一辆开进来的豪车给挡住了去路。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时髦的美女,她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装满了昂贵的炮竹。
弯身捣鼓了一阵,便将很大一筒烟花放在地上,点燃引线,那东西便像打炮一样,颇有气势地将‘炮弹’一枚一枚地轰向天空。
过路的人不由驻足观望。青年也跟着回过了头。
“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美女瞟了他一眼,朝他示意。
“哇,你买了这么多?”薛平光看傻了眼,“咦,这个好,待会儿咱们就放这个。”
美女笑着说:“今晚大年三十,随便放,只要高兴。”
两人都是自来熟的类型,没一会儿就聊开了,陆景浩当作没看见,叼着烟,依在栏杆上不动声色。
没一会儿就到了十二点正举国欢腾的时刻,烟花此起彼伏,响声震耳欲聋,整个世界都沸腾起来了。
那两人玩得十分开心,你一句我一句的,转眼就将鞭炮放得差不多,在即将散场的时候,那女的说:“我看你挺不错,做我男朋友如何?”
陆景浩抽烟的动作一顿,开始注意这对看上去还真有些般配的男女。
薛平光依然是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招牌笑容,嘴里却断然拒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陆景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
“哦,”美女挑了挑眉,“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你可以先处着,心里比较下,看是否考虑下我。”
“不用。”那白痴摆了摆手,“我已经认定他了。咱们下辈子再说。”
美女差点喷血:“她有哪点好?有我这样漂亮又多金么?”完全是大言不惭的态度。
陆景浩不由竖起了耳朵,他倒要听听这家伙是怎么评论他的。
“他哪点都不好,脾气可大呢!”薛平光想了想,嘴里全是坏话,却已经露出释怀的笑容。还转头朝他招了招手。
女人的目光扫过来时,陆景浩一下就不自在了,差点被吸进去的烟雾给呛着。
“那个人是谁?怎么老偷看咱们?”
陆景浩:“……”
“哦,是我哥哥。”
如此脑残的人竟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陆景浩觉得有些奇特。本还以为他会大呼小叫地乱扯,嗷,那是我老婆。
若真是如此,他绝对会过去将他揍个半死。
“好了,咱们别说了,我爱人会吃醋的。”薛平光一脸认真的表情,仿佛他的心上人拿着望远镜监视他好一阵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拜拜。”上车的时候,还眉飞色舞地给了男人一个飞吻。
薛平光拿着剩下的鞭炮走过来,摆在他面前,只听‘啾’的一声,那根冲天炮竟直飞陆景浩的面门。
还好他及时躲过,不然明天就上社会新闻了。“蠢货,你想害死我?!”
青年捂着嘴,被惊恐的表情定型了,好半天才恢复了知觉,一头扎进他怀里歉意连连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陆景浩没好气地一把挥开他,狠狠扔掉烟蒂,就离开栏杆,往前走去。
那人诚惶诚恐地跟在后面,一脸无辜又失落的表情,时不时用指头戳戳他的腰,小动作做尽,最终从后面捉住男人的手指。
陆景浩猛地回过头,居高临下地蔑视着他:“跟错人了吧,怎么不上豪车呢?”
在听见这句话时,薛平光一脸小孩子犯了错的表情瞬间转为痞痞的笑意:“亲爱的,我只喜欢你。就是你穿的袜子,也强过她的美貌和多金。”
第19章新年最后一役h~
陆景浩对他的回答相当满意,但这并不足以挥退被唤醒记忆的阴郁心情。
薛平光有的,曾经他也有,天真无邪,浪漫多情,对这个世界怀揣着美好的愿望,因为身边就有一盏希望之光。
他曾经是那么在乎那一点不离不弃的光芒。以为自己从沉重的枷锁里挣脱出来迎向了正道。然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年少拥有的一切都不在了。有海南大热潮,有改革大开放,人心却在衰败,人性却在灭亡。
两人回到家里,打开了电视。电视中的联欢晚会已接近尾声,像以前一样响起了脍炙人口的《难忘今宵》。
陆景浩站在桌边,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耳边的旋律,只觉心中充满了惆怅。
薛平光靠过来,搂住他的腰。从阳台上吹进来的风,轻轻摇曳着天花板上的模糊灯光。
那人舔弄他脖子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青年也感到了他的抗拒,缓缓在他身上蹭着,灼热起来的呼吸透着一股子暖暖的哀求。
虽然明白肉体的欢愉无法掩盖心中的空洞,陆景浩却没有选择。孤身拼搏的人也会在某一刻露出软弱,沉溺于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也就任凭抵着他背的人褪去那块遮羞布,他早就没有羞耻可言,躲掉明枪暗箭,甚至以牙还牙,不择手段的事还少么?在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世界,尽管自己不削于这种取暖的行径,但也必须明白从善如流。
薛平光伸出手揉搓着他敏感的花蒂,硬如铁的玩意深入股缝,一点点地挤了进去。
陆景浩紧抓着杯子,仰起头,发出一声奢侈般的喘息。
那人吻着他的耳垂和脖子,开始扭腰摆臀,一次一次地攻占那湿热忘我之地,让无声的性爱流动得如此平滑而甜腻,力道和速度皆无懈可击,陆景浩不由张开了腿,臀部微微翘起,引导他进得更深,更霸道,更无情。
但他始终不肯趴下,上半身直直耸立,这让薛平光感觉自己像是翻越一座大山,困难重重间无限地激发自己的斗志,他开始往甬道里各个g点攻击,然而对方占据着险要关隘,易攻难守,不容他拿下半块阵地。
空气静得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可在薛平光耳边,却是炮声隆隆、雷雨轰鸣,若处于千军万马的血战之中。男人威风凛凛,高高在上,自己被那轻蔑的眼光所笼罩,周围全是嘲笑的声音。
但他不愿这样投降,大刺刺地捅着那艳丽得不可方物的小穴,弄得它淫水泛滥,绞吸不止。还主动换了个面对面的姿势,耻骨不住碾压着充血的花蒂,同时紧密锣鼓,加快了节奏,就算对方念一百遍色即是空的,快感依然会将他打得灰飞湮灭。
这时陆景浩才发现自己小看他了,他纯熟的技术和高超的领悟简直就是床畔杀手。纵然自己的心紧紧关闭着,也被那根锲而不舍的肉棒给撬开了。
薛平光反败为胜,成为了这场性爱的主宰者,要快能快,要慢则慢的绝技很快就让身下的人沉沦其中,像是被股票套牢的股民,撕心裂肺地步步妥协,情难自禁地与他交合。
在男人的猛攻下,陆景浩不由夹紧了被快感冲刷得岌岌可危的花穴,然后突然放开,泄出了大量粘液。分身抽离时,那淫水争先恐后沿着大腿流下,随着主人剧烈喘息而蠕动不止的小穴吐着水泡,一片欢乐的景象和电视上的热闹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景浩推开他,抽出纸巾快速擦掉那暴露自己淫荡本性的罪证,本来想转去厕所洗澡却抵不住那根肉棒的引诱又和他在床上做了几次。被开发完全的身体毫不客气地脱离了他的控制,自主地咬住硕大的龟头,细细品味着它给予的风骚和甜蜜。
在混乱而激烈的性爱中,陆景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这次是真真做到了筋疲力尽。对方的青春和活力,淘气和深情,彻底俘虏了他的理智。跟那个人像极,不过那人已经越走越远。
第二天醒来时,就好像时光倒流,又回到了惊世骇俗的那一天。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依薛平光的外表条件,是找一个心仪的女性不是难事,他却非要和自己开启一场世俗不容的盛宴。或许他跟自己一样,只是沉迷于这不伦不类的肉欲。
人总是有猎奇心理和逆反心理。若不能得到另外一种新鲜的生活,就得开辟别的发泄途径。
昨晚的疯狂好似幻觉一般,销声匿迹。床前放着一双整齐的拖鞋,旁边是叠成标准豆腐块的被子。
陆景浩坐起身,盯着那床被子若有所思。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他下床,打开锅,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油条和包子。
一边拿起油条狼吞虎咽,一边喝着男人早就为他准备好的牛奶,陆景浩转到阳台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楼下那抹正在慢跑的人影,正是和他一夜狂欢的薛平光。他穿着运动衫,正和买菜回来的大妈打招呼,和善又热情。脚下跟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动物,跑了一截,他将那只宠物抱起来,在它脸上狠狠地香了一口。
正大口咬着油条的陆景浩停下了动作,想起之前那个吻,只觉胃部紧缩,别说刚吃的就连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第20章穷逼攻
响亮又急切的脚步声之后,门被推开,青年满头大汗跨了进来。
拿着杯子的陆景浩朝他肩上一指:“这是什么玩意儿?”
“花枝鼠啊~”薛平光用手摸了摸大老鼠黑白相间的皮毛,笑得跟宠物一样可爱。
陆景浩差点把口中的水喷在他脸上,虽然它的模样讨人喜爱,但并没什么卵用,在他眼里就跟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般。
“昨晚怎么没见着?”
“关笼子里呢。”说着拿起老鼠的小手朝他挥动,“它叫露露,来,露露,跟大叔打个招呼~”
“母的?”男人用鄙视的眼神斜睨着这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
“公的。”薛平光笑着说。
“……”
“他跟浩浩是一对。浩浩就是我给你的那只乌龟。”
老鼠跟乌龟是一对?陆景浩被这跨越种族、同性相爱的龟鼠恋雷得外焦里嫩、浑身冒烟。
等等,那只乌龟居然叫做浩浩?你确认不是指桑骂槐?他陆景浩生得高高大大,做人堂堂正正,哪里又像乌龟?
陆景浩简直无语,不想再讨论这个变态的话题,但提起那只乌龟,话又转到嘴边:“那龟会抽烟?”
薛平光擦着汗说:“是啊,本来是我发小养的,他有个抽烟的朋友经常找他玩,浩浩就染上了烟瘾。我发小又不吸烟,只有把它丢给我,让我改改它吸烟成瘾的毛病。”
陆景浩已经没有听他说话,仿佛对方来自异世界。走到床边,打算睡个回笼觉,躺在床上,他把玩着蜜蜡,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直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谁啊?来了来了,”青年正在厨房弄饭,穿着围腰就奔了出来,打开门,他的脸色一变,然后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有些难看,“王阿姨,屋子坐。”
姓王的老太婆没动,只瞅了他一眼:“小伙子,该交房租了。”
“能不能再缓几天?”薛平光好声好气地说。
“不行,”王婆的脸一下就扭曲了,脸上那股狠劲,恨不得将他就地强奸似的:“你已经三个月没交房租了!”
看这个家如此简陋,还以为是他低调做人罢了,没想到是真的家徒四壁,连房东都找上门来了,陆景浩坐起来,拿过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叠钱洒在床上:“他欠你多少?”
房东看见那堆钞票双眼放光,推开青年就扑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贪婪地揣了满怀,然后笑嘻嘻地往外走去:“你一年都不用交房租了,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放下。”
王婆当没听见,嘴里愉快地哼着小曲。
“我叫你放下,听见没有?!”青年就像换了个人,声音跟表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冷冰。
陆景浩饶有兴致地看着。
王婆转头叉腰,一副泼辣的样子:“怎么?!”
薛平光走过去,硬生生将她抱着的钞票拽了出来,扔回床上:“三天后再来收,我付你双倍。”
心有不甘的房东离开后,陆景浩笑了:“你这是何必?”
脸上的冰霜尽数融化,青年又露出平日里的笑容:“这是你的钱,我不能要。过几天我拿到的提层足以应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哟,还挺有骨气的。陆景浩心中本打着包养他的主意,不由得烟消云散了。他收好钱,装进包里,嘴里说着:“我借给你不就得了,你多给她的钱,还不如当利息付给我。”
话音刚落,薛平光就炸毛一般闪进厨房里:“哎呀,饭糊了,我的妈……”
“……”陆景浩倒下去,继续补眠,可已是毫无睡意。
“哇,老大,我没看错的话,你手里的可是上等蜜蜡。”
上班的第一天,薛平光送他的东西就被眼尖的小白给逮着了,嘴角挂着口水,见面就直夸。
“什么是蜜蜡?”
“蜜蜡就是琥珀啊。这东西值好几万呐。”他经常投机倒把,对古玩和股票没少研究,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它的价值,陆景浩是外行,所以不懂。他眼睛骨碌一转,“难不成这是谁送你的定情信物?”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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