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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火(黑道双性生子)作者:手k99

第7节

可能是这种事做得太多,导致赢了也没什么感觉,陆景浩的神色奇淡无比。他惦记着的是陆怀云,有时候越是看上去对你毫无威胁的东西,也许在一眨眼就会要了你的命。他有预感,自己唯一的弟弟已经因为某些事情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哥,那天你是怎么了?我给别人介绍对象,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你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嘴上叼着的烟烧了好长一截,陆景浩才想起吸了一口,回过神般对着电话说:“没什么,我以为你是在故意踩我痛脚,嘲笑至今还单身的我。是我一时冲动了。”

话说得恳切,心却一丝一丝凉透。和亲人说话也得逢场作戏,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不管是票子,还是房子,还是性爱,或是其他奢侈品,对于他来说,皆是到手拈来,属于最廉价的东西。亲情才是他最看重的,最不能失去的。一个伟大的男人有两颗心,一颗是宽容的心,一颗是流血的心。也只有亲情能抚慰这颗流血的心,能软化一个男人心中残酷的地狱,能够唤醒迷失的人性。如果没有陆怀云的存在,就没有陆景浩的坚定、睿智和果敢。就像一台电脑,没有了主板,连机都无法开,又怎么做云计算?

“我能见见你那位女友么?哥保证给她说几句她就会回心转意。”

他需要知道那些跟陆怀云接触的人都是什么身份,是否居心不良,或者以此为砝码来威胁自己,所以他早就派了保镖密切注意弟弟的安全。

陆怀云一向自由自在,从没为一场爱情做过妥协,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牵肠挂肚,灰心失意?他只要对人看上一眼,大概就能清楚对方的价值,所以想见她一面,亲自做下评估,主要是为了放心。只要她是个寻常人,自己就会对两人的恋爱百分之百支持。

“哥,她不会见你的。”

“哦,为什么?”

“她是个想象力很丰富的人。你这种毫无趣味的面瘫男并不符合她的审美。”

“又不是我跟她交往,符合她的审美干什么?”

“你会惊吓到她,她失去了灵感,就不能给我讲故事了。”

听到这里,陆景浩觉得十分好笑,他弟弟的智商仿佛突然退化了,搞得自己说话也变得幼稚,为了能够套取更多实质性的内容,也只能配合下去,至少这样的陆怀云要可爱多了,和别人明争暗斗,是种享受,跟弟弟钩心斗角,是种悲剧。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低估了陆怀云的心机,他不在乎的事一辈子都不在乎,他在乎的事不到黄河绝不死心。“她脑子里总有很多奇异的想法,和她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看清这个世界,童话是黑色的,爱情是空心的,亲人是冷血的。”男人声音充满了陶醉的笑意,“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给我讲的那个故事。两个兄弟相依为命,哥哥对弟弟很好,其实他只是愧疚而已,因为是他杀死了他们共同的母亲……”

听到后面,陆景浩惊出一身冷汗,这到底是一个单纯的故事还是某种意有所指,对此时此刻思绪有些混乱的他来说,无法立刻分清。如果这事暴露,他将失去所有既定的资格,弟弟对他的信任和感情也会全毁,他甚至不敢再想下去,勉强应付了几句就匆匆挂掉了电话,胸口溢满浓浓的心悸。

开会时,陆景浩有些漫不经心。

“陆总,你可知道最近有人收购欧创的股票?”严飞熊斜着眼,亲自问了他一句。虽然他搞不懂商业上的东西,可至少也有知好歹的常识。

“当初是你建议我成立股份制公司,说是为了公司将来的发展着想。后来你说上市,我也没没反对,我一直都那么信任你……”

“大哥,你不要紧张,”陆景浩还没完全收心,口气有丁点随意,他点上一支烟说,“搞股票只是一种投资,人家愿意下咱们的单,应该感到庆幸,如果没人炒股,股市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如果没人大量买进,股票又怎么会疯涨?你我又如何从中收益?”

天狼会会长没什么文化,在利益上却是心如明镜:“那人已经购进欧创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难道你不怕他把欧创收购了,变成自己的公司?”

陆景浩哈哈笑了两声:“大哥你言重了,欧创是什么背景,他敢收购吗?就算他收购过去,岂又懂得经营?好吧,假如他就是奔着收购的目的来的,他全家的命不要了吗?”

严飞熊没说话,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这个人是谁?约出来和他谈一下。有问题就要解决嘛,他又不能收购,买这么多股票干啥?何必闹得人心惶惶,让整个天狼会误会他?”

负责调查此事的小弟吞吞吐吐,像是喉咙里卡着痰般怪声怪气地说:“调查倒是调查出来了,呃,这个人……这位先生,他姓陆……”

“景浩啊,这个姓陆的不会是你吧?”严飞熊打趣般笑着说,这个笑话大概很好笑,大家也跟着笑起来了。

第44章战役结束

陆景浩深深地连吸了几口烟,好似处在飘飘然的梦中:“你又怎么觉得,他不会是我?”

严飞熊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其他人也随之肃色,仿佛在饮酒作乐的营地中突然出现了刺客,刚才还好好的兄弟转眼就成了叛徒,让人目瞪口呆、垂首顿足。

“难道你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严飞熊气势汹汹地指着他说,“你全家人的命不要了么?!”

不等陆景浩说话,那人就猛地站了起来,将面前的茶杯打翻在地:“吃里爬外的狗东西,谁让你们随意卖掉自己的股份的?你们没见过钱是不是?这几年老子给你们的还不够多吗?!”

吼声刚落,就有一群手持枪械的人闯了进来,有的指着几个股东的脑袋,大多数瞄准了陆景浩的身体。

“严飞熊,你当我是吓大的?!”陆景浩跷着高高的二郎腿,整个人几乎仰躺在软椅上对着天狼会的老大说,“我本来想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坐到退休,可谁叫你闲得蛋疼要把事情捅出来?我炒自己的股票难道还犯法了?他们把股份卖给我,难道是我像你现在一样拿枪去逼他们的?!”

严飞熊神色冷硬,不为所动,以重重的口气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陆景浩,你没有错!你可以这么干!只要付出代价就行了!一切都是公平的!”

陆景浩懒懒地笑了,无奈甚至有些好笑地说:“大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要付出代价的不是我,而是你,知道么?”

这话就像一个暗号,只听不远处传来响亮的脚步声,听上去来者无数,蜂涌的人群很快就把整个办公室包围了。

一个股东冷不丁地开腔了:“里三层外三层围在这么小个地方干嘛呢?想同归于尽是不?!”

终于有个人肯站出来说话,严飞熊的心里正要为此而欢呼,就看见对方转过头对他说:“大哥啊,你都五十岁了,打打杀杀几十年了,也该歇歇了,那些麻烦事、辛苦活,拿给年轻人去操心不好么?我还想提前养老,却苦恼没这个机会呢。你早走也是走,晚退也是退,何必跟陆总和咱们几个过不去呢?你毕竟是天狼会的老大,谁会亏待你?就算索要几百上千万,都是应该的,大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凑足了给你,你躺在床上听听音乐,搂着美人环游世界,照样拿不菲的退休工资,何乐而不为?你为天狼会奉献了大半生却最终被它取了性命,莫非这才是你想要的结局?”

墙倒众人推,那些股东纷纷点头,还指责他的暴力:“是啊是啊,熊老大你也不是一般的人,不一般的人都视急流勇退为明智之举,我们记着你的恩德,陆总也对你满怀敬意,公司愿意为你养老送终,换个帮派,哪有这么好的事?”

严飞熊气得咬牙切齿,看来陆景浩早有准备,已经腐蚀了自己的所有势力,这家伙现在是如日中天,为他撑腰的人就像是虱子一样数也数不清,总之一句话,他不认输不行。

陆景浩扭头看向他:“让我主持大局,让欧创好好发展一下,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不退位让贤,你让我怎么能甩开膀子接下这仇大苦深的活儿?我也不容易啊,为了公司,我熬白了多少头发,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严飞熊闭上了眼,脸上的煞气慢慢消退,只听他抖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陆景浩,算你狠!但你不要忘了,我才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依我的功劳和身份,我应该得多少,需不需要请个律师和你算一算?”

“大哥啊,我是开公司,不是开银行,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就好。公司的资金全被你抽去了,以后还怎么给你养老,目光长远才是正道。”

通过这件事,严飞熊明白了个道理,这人,必须得有真本事。从他当老大那天起,就没有费过心思去培植一股对自己死忠的势力。他觉得能够玩转人心,利用别人就行。就像刘备,轻轻松松哭一嗓子,就能驱使那些野心勃勃的大将军为自己效命。还有三国那个孙权,懂得制衡就行,所以他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牢牢牵制住手下,让他们斗得不可开交,自己则见风使舵,坐收渔利,这样不是很好吗?不料这个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精绝无比的战术还是让自己翻船了。

而陆景浩赢在哪里?不是他足够聪明,而是足够清醒。他既不盲从大哥,也不轻信小弟。很多小弟,为了得到大哥的赏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频频牺牲自己的底线,唯恐大哥不把自己当回事。大哥则利用对方这种心理,指挥他往自己需要的方向拼杀,就算那是个火坑,也让他照跳不误,小弟还对他感恩戴德,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怎一个蠢字了得。而有些大哥过于信任自己的小弟,对其推心置腹,最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也是傻得惨不忍睹的典例。

人终归得靠自己。别老是眼巴巴地仰望着别人的施舍和垂青。机会是创造的,道路是杀出来的,事业是建立起来的,而不是背靠大树等着天上掉下馅饼。

他之所以能赢是因为他绝不会让别人赢,这样自己才会多一分赢的可能性。他之所以不会输,因为他会让别人输,如此自己才会站在输的对面。

第45章回忆往事

他本来还不想这么快出手,可谁叫那人主动踩了地雷。他还急着解决和弟弟之间的信任危机,不如顺水推舟,隐瞒已经没有了必要性。

严飞熊退位之后,陆景浩当上了天狼会老大。并让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如此地脍炙人口。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何况是一个心怀大志的男人呢。他没有权力不站在顶峰。

尽说高处不胜寒的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既然有站在高处的能力,又为何不能抵御区区寒风?

但是真正打击到他并非是没有朋友的寒冷,也不是变本加厉的暗算,更不是来自四面八方的虎视眈眈。

而是心中最尊贵的那份情义的离世。那份记挂和想念的不再。

当他掀开那块石头,看见上面的内容,不由彻底愕然。

上面只写了三个字:他死了。

一时间天旋地转,就像回到曾经无法想象的痛苦和不堪。

天依然那么蓝,云依然那么好,那个人的悄然消逝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影响,独独撞破了他的心扉,让他痛得直直堕到了地狱,落进了苦海。

带血的热泪从崩裂的地表呼啦一下就蔓延了上来……

可能你不会想到,陆景浩这个名字曾经比蝼蚁还要卑微。

按道理来说,早熟是一件好事,但早熟让他更早地接触到悲伤和痛苦。可又由于太过年轻,他根本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如同行尸走肉。

家庭不和让他失去了本该有的美好童年,身体的畸形让他完全看不见未来,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光怪陆离地腐烂,向人展示自己的伤口有多么地五彩斑斓。

他甚至想到了死。自尊心是一面镜子。他的生命将被镜片的锋利狠狠划开。

就在他心灰意懒,即将奔赴黄泉之时,出现了一个邻家男孩。

男孩关心他,安慰他,和他一起玩耍,好比贴身的小棉袄,温暖的洋娃娃,替他洗去了他那个年龄不该有的阴沉和绝望,伴他一点点地长大。

从此他成为自己最重要的人。他就像一个得了白血病的绝症病人,需要从他那里不断地移植骨髓,才能够妥善地生存。他依靠他,信任他,真切以为跟着他,就是一辈子。

他无法跨越的那道障碍在男孩的开导下也变成了应该感谢上天赐予自己的灾难。他这才慢慢正视了自己的缺陷,像个男人一样真正地站了起来。再不要死要活,怨天尤人。

二十岁的时候,他们一起加入了黑社会。他们追求的不是有文化,三观正,而是一种安全感和刺激感。安全感是必须品,毕竟两人的出身是那么低微,又没有知性的家人,唯有自寻出路,才能换个活法。光有安全感是不够的,还得有股冲劲,刺激感才能带来他所缺乏的男儿魂。视野越宽广,手中就握得越多,手中握得越多,身体的畸形也就不足为惧了。所以他加入了黑社会,义无反顾,他要和他一起大踏步地往前走,前面不是死亡就是新生。

但是加入黑社会后,两人之间便不再那么和睦。每个人对接触的事物有着不同的理解,他和他大体相同但终究不同,因而产生分歧是难免的。何况二十岁的人已经不是少年了,第二性征完全成熟,这也是彼此不再亲密的原因。再好的关系,也要避嫌。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子。但是跟那人不同,他是有底线的。你救了一个女人的命,就要她嫁给你,这合适?你拯救了全世界,要全世界的人都俯首称奴,这能行?那段时间他真的很纠结,加之压力又大,隐藏很久的精神疾病有抬头的趋势。

在这种状态下,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对于天狼会说,这个错误是非常严重的。后来是他把责任全揽了,被开除会籍时,他说:我本来可以比你发展得更好,但是我放不下你,除了你这块心头肉我并不在乎别的。而你却对我忌讳如深,我的心在滴血。我要离开了,你要保重自己。然而在我离开之后,你就会明白我是怎样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强者。

后来,他去了黑虎堂便再没了消息。自己不放心,便安排了个卧底去一探虚实。没想到这一去,竟是遥遥无期,十几年来都没见上他一面。也许是他没有勇气,也许是他不敢有多的牵扯。不管是他,还是自己,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人,哪还能像从前一样两小无猜,如同碎掉的玉石再拼在一起。

大颗大颗的泪从男人眼里掉了出来,他颤抖着手慢慢擦去。不知是多少年前,有一个小孩,孤独站在街头,布褛褴衫,眼睛像两枚烂桃,总是哭花着脸,一无所有,无望地不知该向谁乞怜。十几年过去,他拥有了一切,然后这虚浮的一切的核心,陡然碎了一地。哪怕他就像是无助的小孩那般去拾捡也捡不回来那一片想着自己念着自己只有自己的真心。

好半天,陆景浩才从巨大的悲恸里缓过来。他不再哭泣。而是翻到纸条的背面。此刻他的脸上没有脆弱,只有杀气。天地都为之动容的杀气。

背后写着:他死在曲波鸿手里。

第46章酒后乱性激h~~~~~

当晚,陆景浩就去了酒吧,干什么?买醉。

他必须一醉,必须一醉。没有这稀里糊涂、醉生梦死的一晚,就无法接上断掉的昨天和明日。

可就算接上了,犹如胶卷一般重重叠叠悠悠长长的生命画卷,有一处仍旧是不堪回首的灰色。就如治愈的断臂,一碰见雨天,仍会隐隐作疼,无药可治。

虽然他早就过了因为外表而自卑、因为没钱而自损、因为没爱而自怜的青葱般的年岁,但是这血淋漓的一刀他依然是承受不起。他早就看淡看透把一切看得那么无所谓,可还是无法抵御这个噩耗的近在咫尺。

他不能爱,不愿爱,不在乎爱,但不代表他不能痛,不会痛,总有一分痛,会深入骨髓。

他可以选择忘记,选择忽略,把那个人的存在从记忆中抹去,但他抹不掉两人相依为命、不离不弃的曾经。

他有成为一个冷血的人的必要,也有把心肺摘去的资格,他已经强大得无所畏惧,跟操纵命运的那只手并驾齐驱,但是那个人,永远都是他甘愿正视的软肋。

这一切致使他毫无形象地伏在吧台上,拼命喝酒。

当酒喝得断了肠,也就成了甘酿。

待他喝得入了梦,就再也感不到悲伤。

如果一醉不醒,岂非更好?但酒是狡猾的东西,它狠狠地安慰你,却比任何人都无情。你终究会清醒,面对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世界,再无力抓住哪怕一丝带来遗忘的梦境。

旁边一个衣着性感的酒吧女郎频频朝他投来混杂着情欲的目光,如果把这个顶级身材的帅哥搞上床,怕会永生难忘。

不远处一个穿着时髦的白领也不住偷偷瞧他,这么英俊一个男人,是在为什么借酒消愁?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挪到了醉汉的左右,挑衅地互瞪了一眼,正欲各显神通,一只手搭在了那人的肩上。

“请让一让。”这名清俊的男子向她们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陆景浩,用温柔得几乎让人头皮发麻的语气说:“今天是怎么了,喝这么多?”

男人肩上那只手往下滑去,将令无数牛郎艳羡的蜂腰揽住:“别喝了,跟我回家,行么?”

陆景浩满脸通红,眼角挂着呛出来的泪痕,除了胡乱摆头,手紧紧攥着酒杯,重复往嘴里灌酒,便没其他的反应了,显然是醉得深了。

薛平光也看出来了,他搂着男人,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慢慢引导他往外走。如果陆景浩是盲人,自己又何不能当导盲犬呢?

两人消失以后,妓女和白领仍在较劲。一个瞧不起妓女的身份,一个充满鄙夷,觉得对方是个自恃清高的矫情女人。可能她们永远想不到,自己争夺的男人正与另外一个男人翻云覆雨,比妓女在床上更大胆更风骚,也比白领在床上更缠绵更悱恻。对于他,她们没有想望的份,只有自愧不如的份。

不仅她们想不到,连薛平光也想不到,那人会这般热情如火,刚进酒店房间就脱了个一丝不挂,穷凶恶极地朝他扑来,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扯成灰。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对方就一个提臀,大刺刺地坐在了他的身上,握着他的分身便迫不及待地往下坐去,囫囵吞枣般地,一口气吞到了底。

“啊——”薛平光就像被一块巨石结结实实地砸到了身上,那脆弱又昂扬的小兄弟跟被钉上十字架的耶稣好不了哪儿去。剧烈的疼痛和强烈的快感将他鞭挞得体无完肤,一瞬间便尝遍了沦为阶下囚和座上宾的滋味。

“你不要这样……”青年鼓着腮子,如同被戳到了死穴,艰难又恐惧地喘着气,眼前的暴徒让他不知所措,弄不清是该投降还是该反击。

陆景浩被酒精侵蚀得没有了一点意识,他已经不是那个豪气干云又分寸尽显的黑道大哥,也不是让人永远看不懂是进攻还是防守的精明商人。他只是一头急需发泄的困兽,他需要一种直接又痛快的方式来舔去心中的伤痕。

“不要、不要离开我,你回来、回来行吗……”陆景浩紧紧地抱着把他拎出酒吧的男人,不管是熟悉和陌生,都无法阻止,他一次又一次朝那根硬物的下坠,一次一次地让它进到最里进到最深,一次次地被快乐撕开被痛苦亲吻,一次次地被激烈的性爱洗刷到看见上帝目睹了神……

痛,怎么可以那么痛,恨,又怎么可以那么恨?他被两种情绪团团包围,既找不到来路,也找不到出路。更看不见解脱那道门。只有在疯狂中宰取那一点点安慰……

“景浩,你这样会弄伤自己,停下来……”薛平光非常担忧他的身体,可是见到他那种生死离别一样的神情也只有放纵他去,“慢慢来,行吗,我不会走的……”

陆景浩就像失控了的电动玩具,骑在他身上甚是用力和夸张地起伏,一边忘我地翩翩起舞,一边毫无章法又颇为生涩地狂吻着他的脸他的额,薛平光的脸瞬间红透了,就像猴子的屁股,可能猴子的屁股也要比他此刻这张脸要体面许多。

“你不是想要吗?我给、给你还不行吗……”男人紧紧贴着他的耳根,痛苦无比又后悔无比,最后豁出去一般地动得更凶,仿佛要献出自己的一切,只为让他得到酣畅淋漓、不枉此生的享受。

第47章逗比攻的投诉激h~~~~~~

薛平光再隐忍,慢慢也有了情欲。在他阳具上拼命折腾的男人一起一伏、汗水飞洒的每个瞬间,都让他产生在驾驭一匹烈马的错觉。而且还是这匹烈马强迫自己驾驭它。源源不断的快感就像被注入了一股微妙的血液,变得生动,犹如两人创造出来的活的东西,火辣又诡异,坦荡又诡谲,而不是单纯的浅显的转瞬即逝的神经反射出的感知。

何况对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他有饱满的胸肌,结实的腹部,胸肌上的乳头好似广漠平原上的一点红,让人爱不释手,总是随着他的动作淘气地上下晃动,想看又看不清,想够又够不着。而下面的腹肌就像风琴那般循序有致地缓开紧缩,犹如要溢出激情四射的音乐,肚脐下那片森林中,挺立的男根好似远古令人敬畏的神秘图腾。不免让他神迷目眩,心神迭荡。

这无疑是一副完美的躯壳。藏在躯壳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击出的雷鸣更令人心驰神往,回味无穷。他外在的美好,尽在眼底。他内在的深邃,却无迹可寻。特别是吞吐着自己的花穴,那是日月精华的象征。紧致、湿热、媚肉一层裹着一层,那个地方象征着堕落,又标志着占有,让探索它的人,喜怒哀乐层出不穷,在这犹如时光的隧道里突破了极限又深深地感到迷惑。

终于,身上的人累了,大汗淋漓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涌动着热血的身体还叫嚣着不够。薛平光感到了,感觉到的同时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搂着他汗湿的腰试探地缓慢地上顶。他喜欢这个体位,要不是陆景浩喝醉了酒,就是一百年,这个体位也不会问世。

青年调整了下姿势,好似建楼先打下地基,他渴望情趣地蹂躏这口放下矜持的软穴。便轻轻地往不断分泌着淫液的肉洞里顶弄。每一下都擦过充血的花瓣,没有令它们失望地,爱屋及乌地给予它们顺理成章的安抚,每一下都戳着柔韧的果肉,嗷嗷待哺的阳具尝到蜜汁,就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变成了孙悟空手中的擎天柱。

“呜……啊……啊……”陆景浩半睁着眼,张着流着唾液的嘴,用低沉性感的嗓子呻吟着。这美妙的声音就连天堂的号角也无法比拟。薛平光彻底动情了,越操越有感觉,手不住在他紧绷的腿根上抚摸,另一只手则在那吐着珍珠的龟头上重重捏弄着,手上是各个角度,分身也是各个角度,完全将他滋润到酴醾了。

“呃……呜……”这样温和的起伏要比在浪尖上撒野强多了,显然那人很是受用,爽得连一向苛刻的眉眼都酥了,他难以自持地吟哦着,一会儿仰起脸,一会儿低下头,当他低下头的时候,薛平光会凑过去,与他窃窃私语般吻他的嘴角,仿佛在告诉他自己不会走,会永远将他抱在怀中,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

一颗泪珠从男人眼角滑下,薛平光只觉得自己那颗心都要化了去。他的心裂开了,又合拢,将这滴泪,永远地收藏和包裹。这无疑是最美好的时刻,就像即将逝去的跨年夜,令人悲伤,但更多的是喜庆。这么多人当中,你是你,我是我,当转动的年轮触动命运的那一刻,才有了根本不被彼此注意的擦肩而过。要这么抱在一起永生永世,上天会让自己付出什么代价呢?

又有什么样的密码要他寻觅,开启这沉寂千年的潘多拉魔盒?

陆景浩达到高潮后,被那人依依不舍地放在了床上,他的一身汗液被擦干,他的一身痛苦被掩盖。薛平光近距离地痴痴地看着他,看得眼睛都花了,才伸出手,十分耐心地抹平他皱着的眉头。灯熄灭的那一刻,你是否听见童话的脚步声?

早上他从浴室里出来,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泛红的眼眶、苍白的脸色、木讷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一觉醒来发现家破人亡的佯装坚强的孩子。无意识地表露着平静的哀伤和淡漠的绝望。

薛平光的心揪了一下,过去向他问好:“醒了?想吃点什么?”

陆景浩没开腔,甚至动也没动一下,只是睁着眼,好比不相信会被人看见的亡魂一样。

见状,青年坐在了他身旁,表情有点严肃地说:“你知道你昨天干了什么?!”

他仰起脸,脸上挂着失去贞洁的痛苦和被人玩弄了的骄傲的奇葩装逼相:“你强奸了我!你就这样硬生生地折断了一支最绚丽最娇嫩的祖国的花朵!”

面前的身体抖了一下,显然被他万分愤慨的口气和黯然销魂的比喻给刺激到了。

“你不要狡辩,”说着青年竟解开皮带,脱下裤子,捞起自己的兄弟呈堂供证般拿给他看:“都肿成一根胡萝卜了,你说怎么办?”

陆景浩像高潮那般痉挛几下,终于恢复知觉朝他转过脸:“多少钱一斤?我给。”

见他终于有了原先的几分神气,薛平光才稍微宽心:“你知道吗,昨晚有多么激烈?床都差点被你弄垮了!服务员来敲了几次门,都被你吼了回去,你一边奸淫我,还一边嚣张地大叫着‘我今天就是要干死你’!”

他假装抹了把泪:“至于吗?我不就是比你年轻点英俊点坚挺一点吗?而且我有病啊。我患有严重的好人症,所以就不投诉你强奸五好青年的行径了。”

陆景浩抿着嘴,终于些微地破涕而笑:“五好青年怎么了?五好青年就能装吗?五好青年还不是被老子弄成这样了,有种你打我啊!”

对方横霸一方的口气让青年迷恋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说:“不瞒你说,我昨天真打了你。我用我的鸡鸡敲打了你的咪咪,亲爱的,你是否对这黄暴的一段还存有记忆?”

第48章

开了一阵玩笑后,薛平光出了门去给他买了一袋包子。

“这家包子店非常出名,你尝尝味道。”青年拿了个包子递给他,又把打来的豆浆推到他面前。

陆景浩没有动,只是看着热气腾腾的早餐。才醒来的时候,被那人插科打诨一番,他压根没记起两人之间曾好几次交手。按理来说,对方再度出现,自己该堤防才是。可他的态度是那么自然,让自己分不清他是真的毫不介怀还是另有打算。

薛平光也揣摩到了他此刻的思维,正好接到了电话,挂掉电话他便笑着说:“我不能在外面停留得太久,该回去了。房间我订了三天,你休息好了再退掉。”

就在他走出去正要关上门时,里面忽然传来杯子打翻的响动。

他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探回了身子,恰好看见男人披着半边被子的身体倾斜着,正努力伸出手去够地毯上的玻璃杯,可始终差一点,平时呼风唤雨,如今却为这区区小事犯难的他看上去颇为孤单和可怜。

薛平光叹了口气,回到了房间里,听见动静,陆景浩缓缓抬起眼睛,当四目相对时,某人再一次中了丘比特箭,他的心已经插满了这样的箭,可只要自己心意不改,哪怕千疮百孔,也想多插上几支。

“你回来干什么?”

陆景浩的脑子正飞速运转着,不过从脸上看不出动心思的痕迹。他是个老江湖,越是在一些微妙的时刻,越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薛平光没有发现,他宁愿去发现男人心中可能对自己存有的一丝丝感情,也不愿去发掘藏得至深至绝的那些利用和欺骗。对于爱情,可能会有一百种评论,每种评论都有一定的道理。人们都说,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同样如此,也不能为了爱而去爱。为了得到,付出再多,也不过如此。

青年默不作声,清理着地毯上那片狼藉,又捡起盛豆奶的杯子,洗干净放到一边。出来时感觉他的脸色很不好,便伸出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陆景浩低着眉,也不看他,那只手伸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地躲了下。可终究还是像两人的孽缘一样,躲得过和尚躲不过庙。男人的手很温暖,暖得不真实。谁都无法拒绝别人的关怀,人的欲望有两种,一种清淡,一种浓烈。感情这种东西,游弋在清淡和浓烈之间,所以不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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