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感觉到那个白衣男子的实力非常恐怖,简直可以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毁天灭地来形容。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对方的气息和心跳却比普通修炼的人要微弱许多,甚至连平凡的常人都不如,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人在刚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似好非好的那种挣扎劲头一样。
就在中年僵尸夫妇到达大树下的前一秒钟,我运起灵力,斜力而起,两脚尖踏着树干,一点动静没有的上了树。当然我不敢爬的太高,若是被正向这里走来的一对关系暧昧男女发现,那就不好说了。
“累了吧?”
白衣男子两眼冷冰,机械式抬手,拭去冷如雪脸上未完全风干的泪水。
当然,这些我完全看不到,因为白衣男子的正面,始终是背对着她的。
“不累。只是,秦公子,这次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冷如雪痴痴的看着对方,心中淌过一道温暖的幸福热流,正是因为她每每出行任务失败,不但没有得到责怪,反而换来他的一句关心问候,就足以令她甘愿为他倾尽所有。其实她要的并不多,只是在她灰心失望的时候,有个人,给她关心、安慰、和鼓励,足矣。
这些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想到的,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冷如雪始终是一个英勇正义、凡事敢当其冲的男人婆形象,哪像现在这么柔情似水、小鸟依人。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比较满意。”
白衣男子轻齿一笑,头颅凑过去,在冷如雪额头深深印上一吻,然后嘴巴一路向下,到达冷如雪的脸,腮,脖子。
非礼勿视——在这方面,我敢保证,她比谁做的都要好。
就在我扭头移开视线的瞬间,树下方的白衣男子,眼神匆忙向上一瞥,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可是,我还是没欢姐姐做得好。”
白衣男子闻言,眉头不悦皱起,忽地改变了主意,撩拨的指尖,停住,遂又为冷如雪褪到颈肩的上衣,给穿了回去。
“我说过,以后我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不要跟我提其他女人的名字,尤其是那个浑身肌肉僵硬,外冷内热,表里不一的女人名字。我不想听!”
欢姐姐?肌肉僵硬?外冷内热?
莫不是,那个白衣男子口中所指的女人,是上次紧随着冷如雪出现在万灵山学院后山的女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冷如雪跟她,正是情敌关系,而那个女子,恰恰就是秦凯轩的未婚妻。
秦公子......秦公子......我心中喃喃自言,没错,铁定是那个女人,而眼前这位白衣男子,一定是......我心如针扎一样疼,极力不去想那个人。
我握紧拳头,不禁问自己,她这是怎么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难道她心里还想着那个男人?不成,不可能!他们的开始,完全是一个错误,一段荒唐不羁的畸形恋,秦凯轩是他的表哥,纵然这是在动物以及昆虫界,是屡见不鲜的近亲联姻,她也不可能跟他有结果,前提是人家已经名草有主,而且还是一位非常漂亮的东方女僵尸。那段感情,是秦凯轩的初恋,她不想棒打鸳鸯。可是,那样一个感情专一的男子,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初恋呢?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不允许那个女人提自己女人的名字,亏他们男人想的出来,极不负责任又加心里变态。
呵呵,说来很可笑,我到现在,还消化不了她未来的表嫂,竟是她不共戴天的杀父弑母仇人得事实。
事实是残酷的,仇恨是永久的。
我曾经用“冤冤相报,何时了”来宽慰过碧波仙子,劝慰过祖父秦老爷子,但是仍没能取缔二人的初衷,有效缓解他们之间的仇恨,更不要说说是让他们握手言和了。总之,我现在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事情没发生在谁身上,谁出来当那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和事佬,谁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情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当然体会不到那种锥骨铭心的恨意。那时候,唯有亲手杀掉对,方才能完全泄愤平忿。大仇得报后,在重新开始一个正常人的幸福生活,累是累了点,但最起码对得起死去亲人,对自己无以为报的养育之恩,自己良心上过得去就行了。
阴谋!
之所以说这是一场阴谋,完全取决于那个冒牌秦凯轩的前后态度变化。只是不知道那个东方女僵尸,跟这个冒充秦凯轩的白衣男子之间亲密关系,真的秦凯轩又知不知道。他让冷如雪接近千琴,到底目的何在?
御灵珠?
难道是为了御灵珠。除了御灵珠,我在想不出其他答案了。明天就是旧墟古阵之门自行开启之日,一定是他们也想去抢夺御灵珠。
我越想越头疼,两胳膊紧扒着树皮,一不留神,放松了精神,还以为自己是在地面上,只要迈开步子,想怎么走怎么走,来去自如。于是,手上一松,脚下立刻踩空,身体随着刚才紧急时刻想要抓住却没抓住那根树枝,反而摞下一大把哗哗而落的树叶子,直直掉了下去。
候在树一旁的中年僵尸夫妇,听觉异常灵敏,当他们听闻动静后,立马扭头看向树后方,但还是晚了一秒钟,只见一团零星的树叶子,飘飘洒洒,飞飞扬扬,落在了地上。
我直直躺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响声,以为这样,就能躲过被他们二人开膛破肚,掏心挖肝,吸血分食的悲惨命运,可是,她小聪明算盘,打错了。
那对中年僵尸夫妇不禁互望一眼,脸生喜意,还以为是鸟巢睡梦中,翻身不小心掉下来的鸟宝宝,当下发出一声兴奋畅快的呜咽嘶鸣,争相扑了过去。
别看我那么大一个人从树上掉下去,可是落地的声音,却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