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策笑问道:“你这道士,怎么跟不开窍的石头似的?莫不是只喜欢看道观里的祈福舞?”
“又不是真道士。”许观尘睁眼,瞥了她二人一眼,“念一遍《清静经》来听听。”
两个女道士一噎,赔笑道:“道长说笑了。”
元策道了一声“扫兴”,将她二人往外一推:“原来不是真道士。”
打发走了人,房里就只剩下他二人,只听元策又道:“行了,知道你记挂着许问,听完这支曲儿,就回驿馆给你拿东西。”
他意兴阑珊,而许观尘从来就没有起过兴致。
临走时,元策说:“你这道士好没意思。”
许观尘脚踩八卦,手握太极,正正经经地道了一声:“无量天尊。”
元策便笑,出去时,原本飞扬一等人都等在门外,跟着元策来的那文人,却从走廊那边闪出来——那儿有一扇窗子。他暗中朝元策摇了摇头。
元策原本请许观尘先行,站在他身后。这时,拢在衣袖中的手也伸了出来,抖一抖袍袖,将双手背到身后,再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风月楼一行无惊无险,仿佛元策就是为了捉弄他,才带他来的。
驿馆里,元策差人拿了一副腕甲出来,对许观尘道:“盔甲太重,带不来。你若有心,随我回西陵去,我拿给你。”
许观尘拿起一只腕甲看了看,腕甲亦是生了锈,沾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他放下腕甲,不动声色道:“不用麻烦。”
再说了两句闲话,许观尘觉着,元策这个人可能真的有点毛病,他就喜欢别人骂他。
难怪这人常年待在战场上了,战场上两军对阵,骂阵起来厉害得很,原来他是喜欢听别人骂他。
将近正午,许观尘起身请辞,元策一指厅前的那文人:“知微先生,替我送送小公爷。”
那知微先生作揖,应了一声。
许观尘直到现在才知道那文人的名字,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人的嗓子是坏的,说出话来,沙哑得很。
许观尘与他并行,小成公公双手捧着腕甲,与飞扬一起走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