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吃了什么物,吃坏了肚子,想去茅厕一趟,你以前进过宫,比我熟些,我怕我一人出来,再摸不着路,便拉着你一起出来啦。”
“你肚子好些了吗?”
“没有……我同别人打听了,御花园旁边就有个茅厕,诗云,你就在茅厕旁边等我可好?”
“成啊,我就在旁边等着栀儿。”
刘诗云说罢,便同赵栀一同走到了那茅厕旁边,她将赵栀送了进去,然后乖巧的蹲在了一旁的树下,一边拿着树枝在地上画起了梅花。
她等了约两炷香的时间,都不见赵栀出来,瞧了一眼天色,已稍稍有些暗了,便抬起了头,低声唤了赵栀一声。
“栀儿,好了嘛?我还想去看烟花。”
“诗云,我……我好像是来月例了……”
赵栀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丝缕窘迫。
“那可如何是好,我这儿也没带那东西呀……我去寻个宫女借一条新的给你用,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来。”
刘诗云站起了身,将木棍儿丢到了一边,便朝着御花园小跑了过去。
赵栀垂了眸,喃喃道:“这丫头,我除了在这等,也没别的选择啊……”
过了好大一会儿,这茅厕的门口突然有个人影在闪来闪去,赵栀不知是男是女,轻轻攥紧了双手,一时有些心慌。
“诗云,诗句,是你吗?”
门外的男人正欲进去,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修长的身子僵了僵。
就算搭个临时的,这茅厕也该分个男女罢?
第70章 哪个男人?
东子安俊美微蹙了一蹙,朝后退了一步。
“是诗云么?”
赵栀又小声的询问道。
“姑娘……”
东子安唤出了声,声音轻声细语,彬彬有礼,颇为好听,他刚唤完姑娘两字,还未来得及说别的话,赵栀便心中一骇,面色泛白,忙将腰间的折扇摘了下来,朝着外面丢了过去!
这茅厕是皇后命人临时搭建的,今日过了便要拆了,里头仅挂了一个油灯,忽明忽暗,整个茅厕的面积只有一张床那般大,东子安站在门口,便是离赵栀不过几米而已,赵栀见有个大男人在外头,肯定是被吓的不轻。
若是进去瞅瞅,会发现小丫头那小脸皱成了一团,都要哭出来了。
赵栀丢那折扇丢的力道大,速度快,东子安一时来不及反应,便被那折扇砸中了额头,他疼的嘶了一声,将折扇捧在了手中,垂眸瞧了一瞧:“你这姑娘太过不讲理,我不过想问问你何时出来,你竟拿折扇砸我。”
“你快些走开!不然我可喊人了!你这个登徒子!我进去后才将油灯给点上,这油灯亮的通透,不信你看不出里头有人?”
“我又未曾进去,又怎知油灯亮着,里头有人?这油灯昏暗的很,在外头根本就看不见,你一个姑娘家来这处,不知寻个人在门口守住,有人无意闯了,你便开始打人,还骂人是登徒子,又是何道理?”
饶是东子安向来文质彬彬,又温柔讲理,此时也有些愠怒了。
“谁让你刚刚在这门口乱晃,又不说一句话,谁晓得你是不是在偷看些什么!”
女人家来月信之时,都免不了心情烦躁,尤其是前一日,表现的更为严重,刚刚东子安在门口晃,让她受了惊吓,心中烦闷,情绪便有些失控了。
东子安简直被赵栀的话气乐了!
他呵了一声:“偷看?这门上虽是没锁,轻轻一推便能推开,但却是有门挡着的,这般高的门,本公子能看见什么?再说,本公子看你作甚?你又有何好看的?”
“诗云!诗云!你在哪儿!诗云!你可是来了吗?”
赵栀不想再搭理他,轻咬贝齿,便高声唤起了刘诗云,想着要赶紧出来,将这外头的男人揍上一顿!
赵栀又唤了几声,刘诗云便提着裙子,手中拿着巴掌大的小篮子,姗姗来迟,朝着赵栀走了过来,那篮子上盖着一层蓝布,里头装着的,正是赵栀要用的物件。
刘诗云来到门口,不解的朝东子安望了一眼,将篮子往怀中挪了一挪:“你是何人?在此作甚?小心吓着我们家栀儿!若是等着用这茅厕,便上一边儿去呆着!莫要靠的这般近!”
刘诗云说罢,便朝前几步,将门轻轻推开了一个缝隙,把小篮子递了进去,低声道:“栀儿,你能用得着的物件里面都有,是我跟一个宫女借来的。”
“诗云,你帮我看着门口那男人,某要让他走了!”
“他可是……对你做了什么了?”
刘诗云咬了咬唇,眸色闪动。
“他想占我便宜!”
赵栀冷笑。
东子安听见赵栀这话,差点被气到吐血!男人生了一双深邃的丹凤眸,睫毛长而浓密,在眼下留下了两道阴影,鼻梁挺直,薄唇紧紧抿着,显得他那张本就消瘦的脸庞,更添了一抹肃然。
他脸部轮廓十分深邃,俊美的脸庞原该带着阳刚之气,却因为太白的原因,显得有几分的柔,但饶是如此,也是皇城内不易多得的美男子。
他身上着了一身月牙色儿圆领袍,戴了红黑相间的革带,腰间坠了双鱼玉佩,上系了红色流苏,同他头上系的暗红色绣鹤发带,倒是一个色系。随意一瞧,便能看出一身的尊贵和气派。
东子安的父亲,是当今圣上的三弟,当朝的三王爷,而东子安则是家中的嫡长子,两年前被封了世子,身份更是尊贵了一层,又因他待人温柔,彬彬有礼,长相又是人中龙凤,皇城内有许多贵女,都心中仰慕于他。
东子安如今也到了议婚的年龄,却不认得几个姑娘,三王爷见皇后开了万花宴,便让东子安的母亲,连劝带推的将他带到了这万花宴内。
之前赵栀同蔺映之发生冲突时,东子安并未在凤鸾宫内,而是去给皇帝请安了,并未见过赵栀,也未见过刘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