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专注的人,也是个喜欢专注的人。
习惯将一件不错的事做到极致,即是他对生活的浪漫,对自己的温存。以手抵心,不想争做弄潮儿。
只想对物是人非的景色保持顿感,在人潮里患着还懂少年气,白衬衣,还敢提梦想和情怀的不适症。
风吹过,鸟无痕,徒留振翅之声。
夏秋眼睛滑过一滴泪,悄悄锁在了何知渺的怀里。
按照原定的翘课计划,元旦第三天夏秋就坐上了回洛北的动车。
倒不是她急着回校,只是何知渺和外婆一直敦促耳边,她实在有些耐不住。
就连车票,也是何知渺替她买好的。
从南枝走,先坐火车到清梨,不必出站,再转高铁回洛北。
算下来,比从荔湾坐动车直达洛北省时。
关键是,夏秋一个人到学校的时间不至于太晚。
知道夏秋不让人送,不爱分别的萧瑟气氛,何知渺自然也不勉强。
翌日清晨,何知渺替她整理好背包,走到窗前。
从背后搂住发呆的夏秋,笑说:“车站我也不去送了,怕看你哭。”
“才不会为你哭,上次你走后我都该哭够了。”
“小傻子。”何知渺掰过她的脸,“我要跟你在一起的决心,既能顶天,也能立地。”
夏秋一时心里什么滋味都有,她反悔了,什么原则顷刻都崩塌成灰。
她不想走,也不该赶着回来。两种痛揪在,连号脉都不知道号哪里好。
夏秋暗自吸了口气,“我走了,你不送我也好,我最近哭得多。”
何知渺无奈的笑笑,“丫头,你就是成心让我心里难受。”
“我没呢,我要是成心让你难受,我就说……我们学校可多男生约我了!”
“你敢去——”何知渺手里箍得更紧,“满年纪就拖去领证,看你还敢不敢嫌我老。”
夏秋诡笑一下,“知渺叔叔,我知道的,你不老,一点都不老。”
两人开玩笑的气氛还算好,夏秋心情也随之舒畅了些。
不过一出门夏秋才发现,天色昏暗恍若暮色沉沉。
远处初阳也只能见绯红色的一轮,外圈晕着乳白的薄雾。
夏秋上了去清梨的火车后,在硬座车厢找好自己的位置,背包置于腿上。
她一直伸头往窗外看,何知渺笑着同她挥手。
车还没开动,他人就先转身出了站台。
夏秋从包里掏出手机,指腹停在第一个号码上,低低骂了声:“混蛋。”
清梨市是邻省的城市,地处淮河以南,但气候偏北方。
夏秋小学跟父母去过一次,对当地青郁的茶园印象深刻。
没想到一晃眼的功夫,再踏上清梨的土地,竟就是十年后的光景。
南枝到清梨坐k字打头的火车不过两个小时,夏秋抬手掏了本《汉武大帝》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