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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钧那时候把跨栏背心儿撩到胸口、浑身冒着热气、脸色发红微喘的模样儿,在罗qiáng眼里,就跟他弟弟似的,像记忆中朱漆剥落的门槛上坐着等他回家的那只小肉团子,像老槐树树荫下一串清脆的车铃声和飞驰而过的帅气身影,就仿佛是那段回忆到让人心痛无法挥散的旧时光。

那是曾经也属于罗qiáng的少年时代,他垮掉的青chūn

罗qiáng毕竟见过世面,能稳得住范儿,捱过最初那一阵jīng虫上脑欲火上头的冲动,扭过脸,平静地说:邵警官。

邵钧吭了一声:嗯?

罗qiáng:我求你件事儿。

邵钧:说。

罗qiáng:我,我弟弟的事儿他现在一个人,我心里放不下。

邵钧扭过脸,定定地看着人,说:你弟弟罗三儿,大名叫罗战,现在关在延庆监狱,涉黑判了八年。

罗qiáng摸摸脑瓢问:我那天晚上还跟你说啥了

邵钧不屑地努嘴:你不说我还不会自己查啊!

罗qiáng嘴角浮出表情:你真查我?查挺细致。

罗qiáng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怎么求过人,偏偏还是求这小孩:邵警官,您能不能帮我

邵钧想都没想,接口道:我知道,你担心你们家小三儿在牢里没人照应,让那帮孙子欺负着。

我前两天打电话问过,大概了解他的情况,这事儿你放心。

邵钧的大学哥们儿里,好多同学毕业后考到各个监狱,监狱口的事儿他都熟,有人也有路子。他找了他的同学,打听到罗战具体的监区、大队,甚至大队长、管教的名字,然后电话里跟对方打了招呼,麻烦对方关照罗小三儿,别为难这个人。

对方那边儿一听也就明白了,没有多问。走后门关照个人,被关照的人自然是有背景有路数的,旁人无需打听底细,帮忙罩着就成。

罗qiáng后来陆陆续续地听说,他家小三儿刚进监狱时也吃了同牢的一些苦头,之后管教们突然对罗战好起来,有人欺负都帮忙护着他,后来又指派了轻省工种,没进厂房做脏活儿累活儿,没去挖石头磨石头,而是在犯人食堂做了厨子。

罗战每天就负责做大锅饭,淘米洗菜,刷个锅碗的,日子过得比他哥消遣。

邵钧那时候嘴角勾出笑容,给罗qiáng抛个眼色,啧,我知道你惦记的人,你还没开口,三爷爷就已经把事儿办成了,你放心你那宝贝弟弟了?

罗qiáng深深地看着人,说不出话,连一句谢谢都没说出口,生生地堵在喉咙里。

揪心挂心了半年多的罗小三儿,让三馒头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冷淡了半辈子的父子情,多少年没听见亲爸爸喊他一声老二,老爷子临走时留那两句话,一字顶一字,都是罗qiáng的心头血。没有三馒头,他可能都没机会听到那句话。

这回轮到罗qiáng别过脸,不去看邵钧的表情。他用两只大手用力地搓脸,掩饰某一瞬间情绪的崩溃泛滥,眼神是乱的,胸口是热的,暖流在胸中肆意流窜。

这辈子心里好像就在意过那两个人,没盛过第三个了。

现在忽然又冒出来这么个人,就搁在眼眉前,还冒着热腾腾的热乎气儿,非要让老子在意个,还真忒么不习惯了。

这个馒头,怎么就这么烦人,这么让人想要扳过脸来,狠狠咬一口

在心理宣泄室打完架,出过汗,当晚正好赶上五六七八班洗澡。

于是,那天,整个澡堂几十口子人,眼睁睁看了一场真正的罗老二遛鸟。

罗qiáng那天闷着头,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搭理人,对身边摇晃屁股的胡岩视若无睹。眼前白雾缭绕,影影绰绰,所有的人和事儿,都好像与他无关,不放在心上。

他仰脖在莲蓬下冲水,让热水肆意灌进眼睛鼻子,充斥昏乱的五感,冲撞全身尖锐的知觉,凌乱的情绪。

用力地搓洗,搓得浑身发红,疼痛爆皮,胸口一片cháo红,喉头甜腥。

拼命克制压抑都压不住的熊熊烈火,在下腹里往复蹿动,热水哗哗地流,冲刷着一丛粗糙油亮的毛发,欲望在掩映栖息的密林中呼啸挺动。

罗qiáng把毛巾啪往肩上一搭,摇摇晃晃地走开,走到小窗户下,靠着湿漉漉的墙,缓缓仰起脸。

他一手垂着,另只手握着自己的家伙事儿,手背上筋脉毕现,粗长的手指研磨着软头,用极缓慢又用力的节奏向上撸动。

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人影中闪过胡岩拱来拱去的屁股,或者是豌豆蓉那小骚货的屁股,浑身涂着奶油在卧室大chuáng上乱蹦,也可能是小烙饼、小麻花,两条腿吊在chuáng栏杆上,搁浅的鱼似的来回扭动,贝糙得直哭,上气不接下气,哭着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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