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芸珠这会儿子却像是没有看见舒瑾楠的暗示,她脑子已经浑浊起来,迷迷糊糊的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把她践踏成一个连妓女都不如的男人。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怀中的女人又像疯了一样不断的挣扎,那致命的快/感似乎只要那么一点点的到达……,舒瑾楠第一次这么的焦头烂额,他心中暴虐的徒增,狠狠地甩了程芸珠一个耳光。
随着这个拍的声音响起,屏风外的程明珠停住了脚步,她露出窃喜的表情,故意用害怕的声音说道,“是谁那里?”
舒瑾楠气息不稳,却觉得程芸珠竟然因着怒意,狠狠的握紧了他的……,他只觉得一股说不出的快意涌了上来,眼前有片刻的发黑……,竟是比平时还要销魂!
“是我,眀国公府的舒瑾楠。”
舒瑾楠喘息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见程芸珠浑身汗水,眼睛带着浓烈的恨意,他心中不郁,想要呵斥几句,又担心让外面的程明珠听到,这才忍住。抱着程明珠,走回了罗汉塌上,
丫鬟露出惊喜的神色,扯了扯程明珠的衣袖,“小姐,是眀国公府的世子爷,他怎么就在里面呢?”
“世子爷,您怎么在里面?”程明珠装作惊讶的问道。
“多喝了些酒,就随意找了客房睡了一觉,没曾想醒来就听到了明珠小姐的声音,怕是唐突明珠小姐,这才一直没有做声。”舒瑾楠随意的找了个借口,其实这理由很拙劣,但是他知道聪明的程明珠不会追问。
程明珠适时的停下了脚步,“世子爷太客气了,原来我打扰了世子爷睡觉。”
因为避嫌,程明珠不肯进来,两个人便是隔着屏风又说了一会儿话,却是你来我往的,好不亲热,不过一会儿就变成了明珠妹妹和瑾楠哥哥。
程芸珠手脚发抖的一件件的穿好衣服,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对外面的事情不管不问。
等着雨停了,程明珠便是带着丫鬟告辞走了,屋内只剩下舒瑾楠和程芸珠。
“怎么?不高兴了?”舒瑾楠捏着程芸珠的下巴,“不高兴也没用,你这样一个下贱货怎么能和明珠相比?真不明白一个同一个宗族,怎么出来的女儿家竟是全然不同。”
程芸珠身子僵了僵,转开脸,挣脱开舒瑾楠的手,低声说道,“世子爷,奴家先出去了,不然一会儿让人撞见两个人一同出去,总是不好。”
舒瑾楠点头,“去吧。”
等到程芸珠回了贺氏呆着的厢房,贺氏已经是被御医开过了药,手上的伤口也重新敷过了。
贺氏抓着程芸珠的手说道,“你去哪里了?娘可是好等,咦……,这手上怎么拿着一只靴子?”
程芸珠抿了抿嘴,冷然的说道,“捡的,不知道下雨天谁丢在路上了。”说道这里马上转移话题道,“娘,既然都弄好了,我们就回去吧,东大街两条铺子的事情,我还想跟您商量商量。”
“是该回去了,不知道瀚池回来了没?”贺氏说着,又提起铺子的事情,“关于铺子你也不用费心,横竖现在是你三婶娘在经营药材和杂货,你只需到了年底去收银子就行。”
“娘,我想好了,这铺子既然要回了,我就想办法自己经营,不想再给婶娘了。”程芸珠知道,按照白氏的脾气,虽然说会他们租凭铺子的费用,但是这银子还不定拖到什么时候,所以她早就想好,要自己做营生。
“可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再说你也没做过买卖,如何经营的起来?”贺氏为难的说道,“芸珠,听娘的话,娘也知道你是为了家里,可是你总归是大门户出来的,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为好,今天看到闵老夫人没?那可是一位有封号的太君,我看她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估摸着这婚事差不多要被提起来了,到时候娘拿了铺子租凭的银子,就给你做嫁妆。”贺氏越说越是高兴,显然小女儿的婚事她的一口心头病。
程芸珠的眼眸却渐渐的暗了下来,她手上拿着的靴子颓然掉在了地上,她的婚事?她还可以好好的嫁人,然后过上相夫教子的安稳日子吗?
另一边的厢房,何良赶忙拿了新靴子给舒瑾楠穿上,还不忘恨恨的说道,“爷,这成南侯府里的人真是没法说了,竟然让爷把靴子都丢了,要不是小的赶来,您是不是要光着一只脚回去?”
舒瑾楠冷着没有说话,却心想,这小贱人,竟然也开始糊弄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芸珠,只敢这么偷了舒渣渣的靴子出气。
☆、闵六公子
闵老夫人坐在抱夏的藤椅上,看着穿着缎面宝蓝色直裰的俞哥摇头晃脑的背千字文,见他声音朗朗,表情认真,忍不住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水。
闵家大奶奶徐氏穿着藕色的宽袖夹袄坐在闵老夫人的右边,左边坐着的是穿着石黄色素面杭绸褙子的闵家三奶奶黄氏,靠着墙壁后面站着五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显然是伺候人的仆妇。
“祖母,我背好了。”俞哥说背诵完露出一副期待的神色。
闵老夫人呵呵笑了起来,对着俞哥说道,“俞哥背的可真好,过来,到祖母这里来,有好东西给你。”
俞哥高兴的扑了过去,闵老夫人年纪有些大了,差一点就没有抱住,“哎呦,我们俞哥都这么重了,祖母都快抱不动了。”
闵家三奶奶徐氏是俞哥的生母,拍了拍胸口说道,“娘,你也太惯着俞哥了,这么不知轻重的,就是我看着也吓一跳。”
闵老夫人却笑着摇头,“我还没老到那个程度。”闵老夫人说道这里停顿了下皱着眉头说道,“这几天小六又不舒服了?”
闵老夫人说的小六是闵老夫人的大儿子,闵醇的嫡长子闵墨尘,在兄弟里排行老六……,从小就体弱多病,三天里有二天是躺在床上的。
提起闵墨尘,大奶奶徐氏就露出担忧的神色,“这几天雨下的大潮湿的厉害,墨尘他就一直咳嗽,身子也不大利索。”
一旁的闵三奶奶的关心的问道,“可是请御医瞧了过没?”
“看不看还不是那样,须得养着,用以前的开的方子吃几剂要就行了。”闵大乃奶叹了口气说道。
闵老夫人默了一会儿,对怀中的俞哥说道,“背了一上午累了吧,让你乳娘带着你去睡个午觉吧。”
闵三奶奶黄氏知道这是闵老夫人有话对她们讲,便是对俞哥说道,“去吧,一会儿娘去看你。”
俞哥共恭恭敬敬的给闵老夫人和徐氏黄氏行了礼,由着乳母带了回去。
看着俞哥慢慢消失的背影,闵老夫人喝了一口茶说道,“小六今年也有十八了吧?他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闵大奶奶徐氏露出为难的神色,“娘,不是说好墨尘身子骨不好,在拖一拖吗?太医也说了太早成亲对他不好。”
闵老夫人哼了一声,厉声道,“小六的身子骨就是那样,按照御医的话是不是一辈子就不成婚了?他可是我们家的嫡长孙!以后是要担起家族的门庭的,再说,你这样拖下去,到底要把成南侯府大房的四小姐放在何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嫌弃他们大房没落了,欺负一个没有爹的姑娘家,迟迟不肯下聘呢!”
闵大奶奶徐氏性子敦厚,见老太太这么发火,吓的额头上都出了汗珠,“娘,我没有瞧不上程四小姐,我就是觉得那姑娘到了明年才十六,也不急……”
“实话告诉你,我前几日在成南侯府的寿宴上看到那姑娘了。”闵老夫人见大儿媳妇一副惊吓到了摸样,心里叹了一口气,想着,这老大媳妇不过是一个老实人,自己又何必这样说?如此,语调软了下来,“那姑娘我喜欢,敢作敢为,聪慧大方,又是个有急智的,是一个能撑得起门庭的孙媳妇人选,嫁给我们小六刚刚好。”
“娘,我怎么听说那姑娘名声不太好?”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闵三奶奶黄氏开口说道,她和闵大奶奶关系亲厚,忍不住替她把话说出来。
闵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喝完又觉得有些热,一旁的小丫鬟会意,拿着梅花扇来扇风,闵老夫人这才露出舒爽的神色,她看了眼,眼前的两个媳妇,意有所指的说道,“你们是听说了寿宴上的事情吧?”
闵三奶奶黄氏看了眼闵大奶奶徐氏,见她点头,便是说道,“是啊,您回来不久,这消息就传开了,说这位四姑娘是一个泼辣货,带着母亲大闹了寿宴不说,还讹走了侯府不少的好东西。”
“哼,这话倒也不假,那姑娘是有点泼辣,不过老婆子我喜欢。”闵老夫人想起寿宴上程芸珠的做派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闵大奶奶却是吓了一跳,她就闵墨尘一个儿子,又因着他身子不好,只恨不得当爷供奉起来,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怎么能给他娶这样的妻室?“娘,那样的性情恐怕不妥吧?墨尘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从来不让人,这要是娶的妻室也是这种暴脾气,以后日子可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