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要多少?”她问道。
小布鲁特报出了一个巨额数字。
“还说捏着我的把柄,”他有点懊恼的说,“我有什么把柄?我堂堂正正的。”
除了曾经想傍上有钱小姐以外,他什么污点可都没有。
更何况,那渴望小姐们的金钱,那是污点吗?不是!馋钱有什么说不得的!
老人又哭又喊,甚至令边上的埃里克都有点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这就是你刚刚跟我说,你解决不了的那个麻烦?”埃里克冷着脸,看向小布鲁特,带着点质问。
小布鲁特点了点头。
他暗自想,难道这人有什么独特的看法?
埃里克被吵得实在是有点烦躁。
他看向地上的老人,把玩着手中不知道何时拿出来的刀片,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把他杀了,是不是事情就解决了?”
话落,他将刀片举到了眼前,轻轻哈了口气,端详着上面倒映出的自己。
这句话并非吓唬,而是真真切切的动了杀念。
地上的老人哭声猛地一顿。
他麻溜的站了起来,“说不过我就算了,怎么还喊打喊杀的呢?”
小布鲁特误以为埃里克在开玩笑。
他尴尬的答道,“哈哈,这个说法感觉好像不是特别好笑。不过还是算了,苏格兰场的人还在边上呢,老兄。”
艾琳娜则是叹了口气。
“您是?”她平静的问,“我只知道您是那位小姐的继父,但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老人看向艾琳娜,误以为是达西小姐亲自过来了,大声嚷嚷时还带上了点可怜的腔调。
“我是吉尔伯特.瓦伦,我的继女名叫芭芭拉,尊敬的小姐。唉,他们就是在欺负我这个老人家,”他一边呜咽还一边大力拍着棚子,眼泪哗啦啦淌,“我的女儿也同你一样,明明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遭遇了这件事,难道不可怜吗?”
“可怜,”艾琳娜实话实说。
“是啊,”瓦伦应和,“所以,尊敬的小姐,他们欺负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但我想不通我们哪里欺负你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小布鲁特难以置信的问,“杀人的不是我们啊!上帝,要是一个人从邻居家偷了刀来杀人,难道邻居还得赔受害人的钱吗?”
瓦伦一时噎住了。
“可那人不会把刀摆在路中间!”他强词夺理道,“按理来说,这种机器应该有人看守才对!我有理由怀疑你们的看守和凶手沆瀣一气,害死了我的女儿!”
两三个报社的工作人员提着包的人经过这里,看见艾琳娜,还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艾琳娜曾经与他们打过不少交道,自家建筑事务所的一些文章也没少找他们宣传。
见到报社的人来了,瓦伦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嚷嚷道,“先生们,我的女儿是被这个建筑事务所的人和凶手一起害死的!他们不肯承担责任!”
他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可怜的芭芭拉,你的父亲无权无势,不能为你讨回公道——”
艾琳娜皱起了眉头。
她沉声道,“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瓦伦先生。我奉劝你不要为了点钱胡乱编造。这个指控十分严肃,如果事后证明此事与我方无关,我方有权向你提起诉讼。”
小布鲁特连连点头,应和艾琳娜的话,,“是的,是的。”
他叹了口气,口气又客气了起来,“我们明白你的心情,但现在比起找我们的麻烦,瓦伦先生,你是否应该稍稍改换一个对象?追着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询问交代,我们也没办法啊。而且,芭芭拉小姐去世不久…她应该不希望看见您这样悲伤到失去理智的样子。”
“罪魁祸首就在苏格兰场,”埃里克简单的补充。
这些话就已经足够通情达理了,不但点出了最应该追究的是那个已经身在苏格兰场的凶手,还暗指这人为了金钱不管不顾杀害他女儿的真凶,追着建筑事务所的人不断撒泼。
小布鲁特暗中松了口气,想着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这时,瓦伦却直接躲到了报社记者的后面。
“救救我,”他哭的很没样子,“因为我知道了他们的人也参与了这次的谋杀,这些人要杀了我!”
“这是真的吗,莫尔森小姐?”报社的人神色凝重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真的是非常恶劣的社会性案件…”
这句话被正巧赶来的雷斯垂德探长听见了。
他大步走来,脸色也严肃了起来,“这是非常严肃的指控。你有证据吗?”
“我有!”瓦伦从兜中摸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颤抖着将它递给雷斯垂德。
上面盖着小布鲁特的私人印章,赫然是以他的口吻与凶手的通信。
雷斯垂德大致扫了几眼,就递给小布鲁特,“这是你的印章吧。”
他曾经因为事情和小布鲁特有过几次交际,也认识他的私人印章长什么样。
小布鲁特抖着手接了过来。
“看起来很像是我的字迹,”他说道,“但是我确定,我真的,我没写过…绝对是伪造的!”
他环顾四周,感觉荒唐极了。
“莫尔森小姐,相信我,我,我真的没有干这个啊,”小布鲁特白着一张脸,勉强的解释,“我梦游也不能这样啊,我就没干过。污蔑,这是彻底的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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