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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的争斗从黑夜持续到了早上。
虽然没有幼稚到真的打起来,但刑星的头依然快被念炸了。
她坐在餐桌前,左右各坐着一个或貌美如花、或清冷如仙的男人,无不例外都边吃边讲rap,闹得她头疼。
她用筷子敲击着江北的碗沿:“大佬,吃饭了,你面前的鸡蛋卷该凉了。”苍天啊,那可是夹杂着精美培根粒,还有如星星闪烁的新鲜秋葵,被层层叠在一起的可爱蛋卷啊!
江北置若罔闻,随便囫囵吞了勺粥,目中隐隐喷火:“我虽然坐办公室的,柔韧度可真不错,各种姿势都能解锁。”
刑星没有办法,又把小碟子朝小安逸那推,希望稳重的小安逸不要那么幼稚,也不要回应小兔子。
安逸优雅地咀嚼着一大早亲手做的三明治,嘴角都不曾抽动一下,淡定自若地说:“我可以学啊,性趣来了自然能磨合到位,两个人相处,还是脾气和三观更重要是吧。”
说完后可能嫌弃自己发挥得不够好,用大勺舀了把汤,猪肝独特的香味迸发出来,他微笑着说:“刑老师,你想喝的猪肝汤,先尝尝咸淡,好喝我每天做着。”
江北砰地一声放下碗筷,“有厨艺算得上什么,老子有钱,臭女人你说你想吃什么,我马上买来或者找人来做。”
我想一个人好好吃饭…迫切希望恢复单身的某人如是想着。
安逸的优雅是与生俱来的,他跟着给自己舀了碗汤,心和身子同时热了起来。说的话绵里藏针:“买来的哪有自家做的干净好吃,刑老师一向是喜欢自己做的。”言语间无不彰显着知根知底的从容。
江北呵呵两声,面色却正常得很。
“对啊。野的哪有家养的好吃,家养的才了解主人喜欢什么姿势。”说完后“贤惠”地给她夹了一块蛋卷,“这猪和猪都是肉做的,尝起来可不是一样的味道。”
双方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里寸步不让,暗自较劲,却偏偏都可爱得紧。闹得刑星头疼的同时又隐约觉得好笑,根本生不了多大的气。
她喝了口汤又把蛋卷一口吞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都化成食欲吞进了肚子,抹了把嘴上的油,她竖起大拇指:“对对对,好吃,好吃。”
“什么好吃?”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呃…”
她的筷子移到了煎蛋卷边上,江北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还是家养的母鸡下的蛋好吃吧。”
直女如她,刑星下意识反驳:“你怎么知道是家养的啊…”说完后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重点,只能瞧着小白兔的嘴角慢慢垮了下来,背后开始冒出冷汗。
安逸自然装作看不到了,他温柔地解围:“那你先喝喝这猪肝汤,我起大早去菜场买的,这猪呐,百搭,煎炒烹炸,都好吃的。”
“刑老师,你想吃什么花样的?我都做得。”
做得?刑星现在草木皆兵,听什么纯洁内容都带了颜色。做得什么?你别过来啊!
她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猪肉也不是都百搭的。”
两个男人同时一愣,安逸反应快,反问:“怎么说?”
直女本能再次发作,刑星一本正经地给他们俩科普:“猪肉最好别和豆类一起吃,容易气胀,腹痛。猪肉也不能和羊肝一起吃,两两相克,后果严重。猪肉还不能和菊花…”
“得了。”见女人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江北果断叫停。那句“猪肉其实和挺多东西不能一起吃的”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刑星只能假笑着掩饰尴尬。
江北看着同样无奈的安逸,略趾高气昂地:“看来安经理没有做好调查啊,猪肉和那么多东西不能一起吃,怎么还能叫百搭呢。”
安逸擦了擦手:“彼此彼此,据我了解床第之见柔韧度也不是那么重要,两个人之间的磨合,包含了很多因素。”
“这么说安经理对自己学习能力很有自信?”
“还行,我想着怎么着,也比做佛跳墙、葱爆羊肉、梅菜扣肉来得容易。”
“切,你以为活塞运动是去菜场买肉?你想要哪块就要哪块?小雏鸡还是不要出来秀小胳膊腿的肌肉。”
“不敢不敢,做菜都讲究部位和日期来着,我只是想着,她喜欢什么,了解清楚了,对症下药就好了。”
江北恨得牙痒痒的,“那下次我和臭女人实践的时候可以总结总结经验,再传授给你,安经理以后交了女朋友也不至于太兵荒马乱的,让人捉急。”
安逸笑笑,“不用等到下次,我一直在恋爱中,暗恋估计还会持续很长时间,她上次的表现告诉我,还行,我不让人急。”
“床上不急可不是什么好事。”江北怎么可能任人欺负,“有时候她急起来了,那才是爱情真正的速度。”
安逸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好的反驳,思索一会后说道:“受教了,以后有机会,总是要让她为我着急一回的。”
“那我估计你很难等到那个时候,尤其我还没耳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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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嘛,活着总要有个盼头。”
被他们当作盾牌防御,被推来推去的刑星头越来越低,吃饭的动静也越来越小,听着他们从她的过去讨论到将来,心越来越惊。
阿喂,你们俩是在讨论和我睡吧,我的意见呢?
急不急是我的事情啊。
摔盘子,为什么她突然和待宰的猪猪感同身受。
可架还是要继续努力劝的,两个男人在饭桌上喷来喷去呈口舌之快算什么啊,她咳嗽两声,用了最有效快速的方法,大声地喊:“我吃完啦!”
两人果然同时看她。安逸关切地询问:“饱了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江北白了他一眼:“得了吧,等会她真的被你喂成猪,小肚子鼓成个球,饿了再吃。”
刑星嘿嘿一笑,“不吃了不吃了吧,我进房赶稿去了,你们两位继续辩论赛哈。”说完后脚底抹油,溜了。
失去女主角的辩论赛瞬间让人失去兴趣。
江北和安逸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两人看着各自的碗,相顾无言,又话到嘴边。
安逸先破冰道:“看来她今天又要在房间一整天了。”
江北不怎么在意:“正常,她耐性好,做件事吧,做一整天也不稀奇。”
这是还没放下输赢呢,安逸失笑:“你和她睡了那么多次,就真这么在意我和她的那次?”他将心比心,如果他和江北易地而处,是绝不会计较那么微不足道的一次的。
江北的白眼更按耐不住,“我就是小心眼,她的每一次,我都希望是我的,你和她做了一次,我就要念叨千千万万次,你和她要是不止一次,我就千千万万遍重复念叨千千万万次。”
安逸服了,他收敛起笑容,站起来将碗筷收拾干净,边收拾边点头:“行,希望你尽早搞清楚,千千万万遍地千千万万次是什么滋味,是先累到别人,还是先累到自己。”
呸!
这男人恶毒极了,江北嫌弃地呸呸呸了三下,还没等他反击,突然听得房间里传来非同凡响的声音和旋律。
他跟着小声哼哼,疑惑地问:“洗碗的,她是不是在放歌?”
安逸关上水龙头侧耳倾听,听了一会:“嗯哼,听歌呢。”
“听的什么?”什么旋律那么上头。
“嗯…”安逸也没听过,但跟着哼了出来,“神啊救救我吧…”
两个男人的脸同时一黑,此刻真如猪肉加豆,气鼓了一肚子,涨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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