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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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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过到最后会是这样。

谏少卿在沙发里坐了整整一夜,根本无法入眠。每次他闭上眼,那被挤压抹在沙发上的人类脑浆就会让他感觉到恶心,恐惧和痛苦。

如果没有收留他就好了,如果让他就那么饿死就好了,只要他死了,就不会有任何人被杀了。那些被温凉杀死的人如今就等同于被自己亲手杀死一样。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残忍?那个看起来软绵绵的温凉怎么会是这样可怕的人?

『我只是想告诉您。想让您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要抛弃我,就趁现在。不要以后再来说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之类的伤害我的话。我爱您,想和您在一起,也想让您知道我的一切,让您了解我。』

谏少卿想起两人正式确立关系的那天晚上,温凉对他说的话。

如果早知道温凉如此残忍而且不知悔改,那当初的自己到底还会不会回应他的感情?

粉红色,豆腐一般的脑浆……

谏少卿拼命地想将那个画面从脑海里抹去,可越是想忘掉,那个画面就越清晰。

有一瞬间,谏少卿甚至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杀了温凉。

被谏少卿赶出来之后,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组装了一夜的家具,早上六点了,房间也被我收拾打扫干净了。今天应该还回来一波家具吧?又可以快乐好几天了。

我正摆正书桌的位置,谏少卿突然就快步冲了进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板上。还不等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就拽着我的胳膊,迫使我仰面朝天,他毫不犹豫地骑在我身上,两只手使劲掐住了我的脖子。

被人扼住脖子的可怕的窒息感和他脸上那仿佛真的想要掐死我的表情让我立刻搞清楚了现状。

谏少卿想杀了我。

我没有挣扎,没有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我看着手上力气越来越大的他。

不是心甘情愿,不是害怕伤害到他。只是出于我对他的“仁慈”。他可是我的“帮凶”,如果他只是一时冲动,我也是可以原谅他的。可如果他真的要杀了我,要做到最后,那我立刻就会毫不犹豫打穿他的脑袋。

“为什么不反抗?我是要杀了你啊……”

谏少卿这么说着就松了手,低下头哭了起来。

“我为什么会爱上你这么残忍的通缉犯……为什么你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你是通缉犯……为什么……”

他在哭什么……?

我难受得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不甚理解地看着他在我身上哭着,抹着眼泪。他哭了好一会,久到脖子被他扼住的不适感都消失了。

“有什么需要去跟景叔说。我不想再看见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谏少卿放开了我,从我身上离开。

我就知道会这样。对我来说丝毫不意外。

目送他离开,我起身,将手上的戒指和脖子上刻着我们名字的项链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一夜没睡的我疲惫地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他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了。我是暗月,是通缉犯,不需要任何人爱。

我睡了好一阵,后来是被一阵木头轻轻碰撞的声音吵醒的。

“唔……”

我揉了揉眼睛,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二爷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蹲在屋子中间组装堆了满地的家具零件。

是今天刚到的家具吗?

“二爷。”

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跪了下来。

他没有理我,专注地埋头帮我组装家具。二爷是不是也知道了?

他一直不理我,我也无聊,干脆把脑袋放到他肩膀上,看着他帮我弄家具。

“你不是和我保证过,你不会再去了吗?为什么又去?”

“我是暗月啊。那是我的‘工作’,我要是不做,那还能叫暗月了?”

“我哥那么爱你,怎么就是拉不回来你?”二爷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手里紧紧攥着螺丝刀问。

我笑了一声,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

“他爱我?二爷,还是您最有趣,最会讲笑话逗我开心。一个嫌弃我不是处子,嫌弃我肮脏,把我当性玩具用的男人会爱我?安然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事,我也不傻。”

“我哥没有!你为什么宁可相信安然,也不肯相信我哥!”二爷推开我,一脸愤怒地冲我吼道。

“因为男人为了上床,什么都能说得出口啊。因为安然说得句句在理呀。因为谏少卿对安然的一点一滴都在印证这一切啊。现在怕我杀人连累谏家,就开始说他爱我,说要我悬崖勒马,可不可笑啊?我可是有要保护的人,是我宁可用自己的命,用全净土人的命也要保护的人。您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只想骗我上床,把我当男妓,当玩具一样操着玩,在我身上爽的人丢掉他不管?开什么玩笑!”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哥?他不是那种人!他要是不喜欢你,根本就不会回应你。他既然回应你了,就一定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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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觉得我操起来好玩,有意思,想多操我几次。操过暗月,操过总长的弟弟,说出去多有面子啊!男人不就这个样子?觉得操过的人越多,越特别就越有面子——可惜那样子真是让我恶心得想吐。”我笑了一声从他手里抢过螺丝刀自己组装家具,“二爷想说的要是就只有这些,那二爷就走吧。”

二爷起身就要离开,可是走到了门口,他停了下来。

“我哥对你那么好,你也曾经那么喜欢我哥,我不信你们之间就会这么轻易断掉。不管你嘴上怎么说,你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了。我哥去调教安然了,调教室的东西都为了安然换新的了,而且听那个意思,以后也会每天固定四个小时的调教。话,我放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调教安然……

或许是我的错觉,听到二爷这么说的时候,有一瞬间我还是感觉到了心痛。

谏少卿是我喜欢的人。

“谏少卿调教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丢下这句话,低头组装家具。二爷什么也没说,看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二爷一走,眼泪就不争气地掉在了木板上。

哪里来的水。

我赶紧用手擦掉木板上的眼泪,可是越来越多的眼泪顺着我的下巴掉在了上面,怎么止也止不住。

我才不会低头。我才不会对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低头。

我不再管恼人的眼泪,将螺丝放进已经打好的孔里,用力旋紧。

本应该是充满快乐和享受的调教,谏少卿却在一场下来之后感觉身心俱疲。

安然很听话,也很聪明,教起来非常省心,长相身材也好得让人心痒,实在是个优质的奴隶。

可是谏少卿却完全无法专心投入。他满脑子都是昨晚温凉手上的脑浆和温凉在他面前一向温顺乖巧的样子。

“主人,您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是昨晚没睡好吗?还是……还是奴隶不够好,让您调教起来很累?”安然跪在谏少卿脚边,低着头,委屈巴巴地问道。

“是我自己昨晚没睡好,和你没关系,别自责。你已经做得非常好,非常努力了。两个小时,你也累了吧?去洗洗澡,我做了白凉粉,等你洗完了,我带你去吃。”

谏少卿温柔的语气和表情让安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奴隶这就去!谢谢主人!”

近距离下用魔法打穿了头部,脑门被开了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血和脑浆溅得四处都是,温凉还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平淡无奇。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主人?您不要紧吧?要不要去补个觉?”安然看着坐在对面的扶手椅里,闭着眼睛的谏少卿,问道。

谏少卿睁开眼,露出了疲惫的笑容,却还是摇了摇头——他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温凉带着狰狞的表情将永夜的士兵按在墙上残忍地将脑浆打得四处飞溅,还带着头发,黏连着皮肤的骨骼碎片飞散开来的场景。

他望了望远处的夜空,闪电,雷声接踵而至。快要下雨了。

“这是主人亲手做的吗?真好看,都舍不得吃了。”安然拿着小勺看着桌上摆着的被做成彩虹样式的水果白凉粉,一脸孩子般的困扰和幸福。

还是安然看起来更干净。一尘不染,乖巧善良。

谏少卿微笑着说:“嗯,我前天晚上做的。尝尝吧,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凉凉的,放成常温口感就不那么好了。”

“那要不要叫汲哥哥过来一起尝尝?汲哥哥今天一天都没吃饭,没下来。主人一直都在陪我,他肯定……”

“不要叫他。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这是给你做的,只给你一个人吃。”谏少卿微微皱起眉头,打断了安然的话。安然有些意外地看着谏少卿,不过最后也没问出口,换上腼腆的笑容,拿出通讯器给凉粉拍了个照。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亲手为我做好吃的。谢谢主人!我想发到空间里可以吗?”

“嗯。”谏少卿缓和了表情,点了点头。

这凉粉本来是他给温凉特地做的。温凉喜欢好吃的,也喜欢水果,喜欢凉凉的东西,喜欢水分多的甜甜的,喜欢好看新奇的东西,谏少卿都知道,所以特地做了彩虹白凉粉想给温凉。谏少卿本想在昨天吃饭的时候就拿出来给温凉尝尝,但是想到吃饭的时候拿出来吃,肯定就要分给安然,温凉一定会不高兴,所以就想着等晚上从酒吧回来,回房间偷偷拿给温凉当夜宵零食吃。结果,昨晚,温凉却去粉碎了辉晶,亲手杀人,甚至带着满身的血和脑浆回来了。

“主人要是睡不好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安然发好了动态,抬起头看见谏少卿还是一脸的疲惫,“每天临睡前,我帮您按摩一下,放松一下肌肉,也许能睡得好点。”

“没关系,我只是昨天偶尔一天失眠了。没事的。谢谢你。”谏少卿想都没想就立刻拒绝了安然的建议。

为什么要拒绝?

话一说完,谏少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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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问了自己这个问题。

因为温凉会吃醋。

不可否认地,自己心里还是会惦记他,会想着他的事。

温凉。

暗月。

当这两个名字合到一起的时候,谏少卿成了这世上最无助,最迷茫的人。他看不懂温凉,看不透他的心,他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汲温凉这个人。

一整天没有吃东西,我饿得难受,偷偷开了背包吃以前存的零食——他不让我吃饭,我还真把自己饿死吗?我又不是傻子。哼。

我刚吃两块,谏少卿的脚步声就从走廊传来。我立刻放下手里的苏打夹心饼干,跪到了门口,在他经过的时候,向他问好。

“先生晚好。”

然而,他不仅没有回应,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放慢丝毫。他没有看我一眼,把我当做了空气,从我面前走过。

算了。他有安然了。哪里会需要我这个脏兮兮的百手旧货垃圾。我还是吃我的饼干吧。

我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回到桌边拿起我的饼干,把饼干盒往外拽了一节,塑料外包装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音。

果然还是奶油苏打夹心饼干最好吃了。香香甜甜,还带着少许的微咸味。

“手里拿的什么?”

也许是我拽饼干盒发出的声音太清脆,刚刚走过去的谏少卿又折了回来。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问。

“饼干。您要尝尝吗?”

谏少卿突然的主动搭话让我莫名地高兴起来,我笑了笑,赶紧拿着饼干盒跑到门口,把饼干递给他。

“……”

谏少卿低头看着我手里的饼干,看了好一会儿。

“可好吃了,您尝尝,我最喜欢这个味道的了。”我笑着劝道,和喜欢的人分享好吃的是我一直以来的小梦想。

谏少卿从我的手里接过整袋饼干,可他却没有吃,而是一只大手握住了饼干,用力将整包饼干全部捏碎。

“我不许你吃饭,让你反省,你却在这里吃饼干,还能笑得出来,还能享受你的零食。你想过那些被你亲手杀死的人吗?想过那些被你间接害死的人吗?想过那些因为你而失去家人朋友的人吗!”

他愤怒地用力将碎得不像样子的饼干摔在了地上,掉头就走,回了他的房间。

我愣愣地看着地板上被谏少卿捏碎扔在地上洒了满地碎渣的饼干。

没有怨恨,没有伤心,没有生气。什么都没有。我只是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变空了,变得更加空了。

得收拾起来,不能满地扔垃圾。谏少卿很爱干净的。

我蹲了下来,默默地用手将碎成了渣的饼干收拾起来,扔进垃圾桶。

明耀今天带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奴隶去了卡座区。谏少卿不在,西格也不在,倒是晨音和让这两个他并不熟悉而且特别喜欢撒狗粮的人在。

“明暗先生一般什么时候来?”让主动搭话到。

“晚上九点以后吧。不出意外,除了周一周四都会来。”明耀微笑着回答道,“让先生呢?”

“我随缘。心情好了就来。”让说着摸了摸脚边跪着的与临光滑的后背。

“希尔伯先生也是?”

“他啊,他都是空窗期或者秀恩爱才来的。”让笑着回答说,“像上次那种有目的性来的,还是少见。”

“明暗!”

明耀正和让聊着天,突然传来一声男性的怒吼声,紧接着一个酒杯就砸向了明耀。明耀的奴隶先看到了酒杯飞来的方向,眼疾手快立刻起身想要护住明耀,结果却被明耀立刻拽倒在沙发上,反过来用身体护住。瞄准了明耀的脑袋全力砸过来的酒杯从沙发背上飞过来,砸了个空,咣当一声撞到了台机上摔了个粉碎。

让立刻推了一下与临的肩膀,小声说:“去,叫希尔伯来。”

与临立刻钻出了卡座。

“你没事吧?”明耀稍微撑起点身体,问被他护在身下的奴隶。

“奴隶没事。谢谢主人。主人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你离远点。去让那边。”

“好的,主人。”

明耀的奴隶立刻从明耀身下离开,躲到让身边,让也很懂地轻轻拍了拍左腿,让他到更安全的那一侧。

明耀坐起来,还不等整理好衣物,男人立刻冲上来一把揪着明耀的衣襟将他拽了起来,大声怒骂起来,吸引了整个内吧的人的目光。

“明暗,你个阴逼!”

明耀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那天强奸汲的主方。

呵,八成是被谏少卿背地里搞了,跑来找自己算账的——都查不出来到底是自己动的手还是谏少卿动的手,看来是没什么能耐,不虚。

明耀笑了一声,道:“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的也不怕被请出去。这里可是希尔伯的卡座区,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可是个人,我还怕呢。”

“就是希尔伯来了也管不着我找你算账!不就是睡了你一个奴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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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阴我全家?!我今天就要你跪下道歉!”

阴全家?谏少卿做了什么?

明耀不禁好奇起来,笑着问:“我怎么就阴你全家了?说出来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那人实在气得不轻,顺手抄起桌上的酒杯就要砸向明耀的头,但是他的手腕却被人死死抓住了。

“就算希尔伯不在,那也不能在内吧,而且还是在希尔伯的卡座区动手吧?有什么私仇,去酒吧外面约个地方解决如何?”让抓着他拿着酒杯的手腕,皱着眉头说道。

“这事儿和你没关系!”那人一把推开让,举着酒杯就要往明耀头上招呼,“我告诉你明暗,我不只要睡了你那个奴隶,我还要把你所有的奴隶都睡个遍!你不是喜欢那个奴隶吗!别让我再看见他,我只要再看见他一次,我就找一群人轮了他,拍个片给你……”

酒杯还未落下,他就一把被人从后面拽住了领子,拖倒在地上,对着脸上就是一拳。

“你再说一遍,再看见他,你要干什么!”

谏少卿攥紧了拳头,一脚踩在男人脸上,怒吼道。

谏少卿一脸匆忙的样子叫我帮他传送到酒吧,我是服从命令,帮他传送了,没追问什么。我的房间总算装修好了,明天买的小件物品到了,就可以把房间塞满,充满生活气息啦!

我小心地把谏少卿之前为我画的油画挂到了墙上,然后关了灯就打算在窗台上我铺的淡粉色的绒毯上睡觉。

谏少卿。

我翻了个身,望向窗外的滂沱大雨。

谏少卿。

我叹了口气,起身戴上面具,穿着拖鞋瞬移到了酒吧的客房层。

我迅速从谏少卿的房间出来,也顾不上脚上还穿着的家居鞋,赶紧下了楼直奔内吧——内吧总是要比外吧混乱点,也更容易出事吧。

我本以为我还要找好一会儿,结果我一开内吧大门,就看到了非常惹眼的一幕。

“好啊!原来是你的奴隶啊!行,希尔伯,算你狠。但是没关系,操了你的婚戒奴,我也不算太亏。那小奴隶滋味儿真不错,操起来爽得很……”

“于清!”

“怎么,自己的婚戒奴被人操了,很没面子?那你干脆解除关系呗。那奴隶,我喜欢,送我,我估计怎么也得操上个一年半年的才会腻吧!哟,差点忘了,那天我操他的时候还拍了他的照片呢。那小屁股,圆得很。来,大家都看看。”

谏少卿,明耀,让,晨音,他们都在,另一个男人站在他们面前冲谏少卿叫嚣,而且拿出一堆什么东西就扬手撒了四处都是。谏少卿冲上去就想揍他,但是立刻就被明耀他们三个人拦了下来。

“希尔伯!”

“冷静点!”

情况不妙吧?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谏少卿如此生气到失态,我赶紧就跑了过去。

“怎么了?”

我先这么问了一句,本来他们还在争吵,一听到我的声音,他们全都安静了。

我看了看他们,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被那男人扔得四处都是的照片。

上面是我那天在酒吧被人强奸的半裸照。我的屁股,腰腿后背,还有被插入的那处全都被拍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来了……”明耀惊讶而惊慌地看着我问道。

谏少卿推开看愣了的三人,几步冲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搂进怀里,按着我的头,不让我看,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着说:“别看。乖,别看。你回家,我处理完这事,马上就回去。”

我又给他丢人了,让他在圈子里颜面尽失。

“先生,您先回去,我来处理。您是有身份的人,何必为了一个性奴这么大动肝火?”

我说着推开了他,俯身将照片一张一张捡起来。明耀没说话,过来帮我一起捡。

被强奸的半裸照而已。不算什么。我本来就是个被数不清的人上过的性奴罢了,我的身体本来也没什么新鲜可看的,男人们早就操腻了我的身体,更不会对这种照片感兴趣。

好厚一打,差点一只手拿不住。我把照片都交给了谏少卿,明耀那边还在帮我捡。

“您看是烧了还是怎么样。”

“温凉……”

“嗬,那天我操的就是你啊。你也挺厉害,你不是希尔伯的婚戒奴吗?怎么还跟明……”

我回身抓着他的胳膊就咣当一声,一把将他用力扔到早就乱成一片的台机边。不给他任何间歇,我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脚踩着他的后背,抓着他的后脖颈使劲地往台机上磕。

“咣!咣!咣!……”

他挣扎也完全挣扎不过已经在位置上处于优势的我,没几下,他就被我磕得头破血流。我对着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把他踹趴在地上,一脚接一脚地用力踹在他的后背上。他倒是灵巧,趁我抬脚一把拽住我的腿将我拽倒,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攥成拳头往我脸上打。

“你个烂货还敢打老子!”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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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我是要多残忍有多残忍的暗月,而不是那些遵纪守法连打架都很文明的普通人。

在他拳头落在我脸上的前一秒,我竖起指尖,对着他的眼睛就用力抠了过去。尽管他躲得快,保住了眼睛,可他的脸上还是被我抠出了三道血淋淋的伤口。我趁他吃痛,对着他的脖子就狠狠地抓了一下,然后伸手下去使劲地抓住他的裆部。他立刻就惨叫了起来,松了掐着我脖子的手。

“不想断子绝孙就从我身上滚下去。”

谏少卿他们明显也是没料到我这么野蛮凶残,一时间都看愣了,直到我抓起还不从我身上离开的那人的手腕,从他的胳膊上生生咬掉一小块肉,他们才赶紧回过神来,叫了旁边的安全员把我们拉开。

可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顺手捡了一块玻璃碎片,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上去就给他腿上狠狠划了一道几十厘米长的血口子。伤口很深,顿时就鲜血直流。

“杀人啦!杀人啦!”那人惨叫着像猪叫一般哀嚎着被安全员硬生生拉开。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任由安全员架着我的两只胳膊控制着我。

“杀人?我还没让你肠子内脏流一地呢。我告诉你,你侮辱我可以,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希尔伯一丁点,我杀了你全家,还要让你看着你全家人的肠子内脏流满地。你记好了!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这里是希尔伯的地盘,对希尔伯都给我放尊重点!有一个算一个,别让我逮到你们对希尔伯不敬!”

整个内吧就只有那个人在鬼哭狼嚎,安全员熟练地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把他带走了。

偌大的内吧此刻鸦雀无声。

谏少卿从安全员手里接过我,拽着我的胳膊,硬是把我拖上了展示台,推倒在地,粗暴地扯掉了我的衬衫,抽出鞭子就啪地一声抽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疼得全身一抖,眼泪都掉了下来。

“谁允许你出手伤人的!”谏少卿愤怒地吼道。

“对不起,先生……”

“啪!”

“谁让你说那些话,恐吓客人的!”

“对不起……”

“啪!”

“你还敢像今天这样出手伤人吗!”

“对不起,先生。我不敢了……”

“啪!”

“跪好,给客人道歉!”

我哭着,带着后背上四道流血的伤口赶紧跪好,给台下的客人们磕头道歉。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希尔伯先生,算了吧。也是于清太过分了。汲也是为了护着您。今天的事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明天还是一样该来玩就来玩。我们都知道希尔伯先生的为人,不会计较这些的。”

台下立刻就有人开始缓和气氛。有了人带头,其他人也分分开始表示理解。

但是即便如此,谏少卿还是叫安全员足足抽了我三十鞭作为惩罚,不仅向客人们鞠躬道歉,保证今后一定看好我,还给出了明天起一星期内内吧全部消费全免的补偿。他还下了台,挨个客人亲自道歉。我受完了罚,就被安全员带到了楼上他的房间。

似乎是影响了他的生意吧。也是,被我那么一恐吓,谁还敢再来这酒吧了。

伤口好疼啊。

我解开手环,愈合了伤口,钻进浴室洗了个澡。

我的任务完成了。回家睡觉吧。

可是回了家,我还是好生气。一向教养良好的谏少卿被气成那个样子,看得我好心疼。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给谏少卿留面子,让他下不来台。

真想杀了他。

可是今天发生了这种冲突,如果这时候杀了他,谏少卿肯定被怀疑,酒吧的经营也要出问题。好生气。我太冲动了,今天不该动手的,我就该忍下来,然后等过几天直接上门杀了他。

生气。

我拽出抱枕里的空调毯,躺在窗台上盖好软软的毯子,看着窗外还未停止的大雨。

可以随便杀人的感觉真好。我是暗月真好。

我用嫩黄色的毯子挡住嘴,偷偷笑了起来。

看来今天能睡个好觉了。

“没看出来,汲那么凶。之前一直觉得他文文弱弱的,结果今天才知道他是个厉害角色。”晨音重新点了酒水食物,笑着说道。

“我也是才知道。”让摸了摸与临的头发说,“感觉性子太野太狠了。希尔伯能把他驯得服服帖帖的是真厉害。上一秒那还在喊着要杀人全家的,下一秒不管怎么被希尔伯打都乖乖听话,道歉认错。我估计这么一来,以后没人敢在酒吧撒野了。毕竟希尔伯养了个了不得的奴隶。”

“这奴隶怎么驯的?”晨音回头看了一眼在角落里和明耀说话的希尔伯说道,“这么脾气不好的奴隶很难驯吧?也不怕突然翻脸动手杀人。”

让笑了一声道:“所以才说希尔伯手法厉害啊。能驯服这么暴躁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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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伯今天不仅没丢脸,反而要更出名了。真是脸上增光啊。”

“不过那于清是不要命了怎的?他不知道希尔伯的势力?都知道希尔伯是正主了,怎么还敢撒野?”晨音问。

“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让说着拿起一小块慕斯蛋糕喂给了与临,“汲可是希尔伯的心头肉,动了汲的人,希尔伯能让他好过?说让他家破人亡那是吹牛,但是像于清那种爹妈和他自己都在永夜编外和公司工作的,让他们全家都丢个工作还是不成问题的。听说于清还有个妹妹在上学?找人揍一顿,再让学校把她开除都是很简单的事。他们家爱哪里告哪里告,希尔伯能开这酒吧,明摆着就是在永夜里有人罩着。人家一没杀人,二没毁物,三也没有留什么实锤的证据,没本事的就只能吃哑巴亏呗。没工作了就再找,没学上了就托人再联系新的学校。又没要他们的命,永夜才懒得理他们。你看着吧,今天这一闹,这事还没完。那照片的原始数据还没拿到,希尔伯不可能放过他。”

晨音笑了起来,拿了一块软糖塞进嘴里:“我还以为于清有多厉害。没本事还敢出来撒野。那于清也是脑子有问题,也不看看希尔伯是什么人。当个哈巴狗摇摇尾巴讨好讨好不香吗?”

“估计是没想到希尔伯的势力吧?”让不屑地笑了一声说道,“毕竟希尔伯平时很低调,又是二线不露脸,没多少人认识很正常。而且你没看于清连明暗都敢怼吗?那分明就是不认识。明暗可是经常露脸,有头有脸的人物,同层级,包括再往上的哪有不认识他的。他连明暗都不认识,还指望他认识希尔伯?呵。我一看他敢跟明暗咋呼,我就知道这是个背景完全不行,还喜欢四处惹事,装老大的中二青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疯起来没边,别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我才优先把希尔伯叫来了。不过看来我叫错人了。我直接叫汲过来就好了。”

让这话一说出来,晨音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被他这么一带,也憋不住笑。

“你确实应该直接叫汲过来,两拳就把事情搞定了。也不至于让希尔伯大动肝火。汲是真是让人想不到的厉害啊。”晨音笑着说,“眼看着自家主人气得要失态,他就自己上手。奴隶可以不要形象,主人得要。那种情况下还能淡定地想到给自家主人台阶下,真是个好奴隶。”

“心动了?要改口味?还是这种暴躁奴隶比较有嚼劲?”让一脸奸笑打趣他。

晨音连忙摇头:“不不不,这么厉害的奴隶香是真香,可我也就看看,羡慕羡慕就行了。毕竟我对自己的手法没那么自信,我怕驯不明白还会被反咬一口。”

让笑了一会儿,吃了口蛋糕,犹豫了一下问:“晨音,你不觉得汲今天有点不对劲吗?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目光有点呆,表情也太少了。上次主宣的时候他还羞成那样,今天他看到自己的照片被撒的四处都是,他都没半点波澜。伤人的时候也感觉不像是冲动伤人,而是非常冷静,甚至有点那种本想杀人,却强行按捺,手下留情的感觉?”

晨音思考了片刻,严肃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感觉完全是两个人了。看起来有点木木的,像是机器人。我记得他好像也没叫希尔伯‘主人’,叫的是‘先生’。他俩是怎么了吗?”

“谁知道呢。汲手上都没戴戒指。”

我起床洗完漱,外面的雨也还在下,甚至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

我最喜欢下雨了。清新的空气,凉爽的温度,让人心情平静的雨声,简直是大自然给予我的最舒畅的天气了。

我伸手在控制器上注入魔力降下窗子,让窗子降到距离窗台有一个小臂那么高的位置,打开了窗框最上面的遮雨屏障,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水。

雨水的味道和清凉的风扑面而来,些许雨滴被风吹得斜着飘进来打在我脸上,这感觉真好。

拿起谏少卿之前送我的魔法书,我又重新回到了窗台上。哗啦啦的雨声甚至让我忘记了一天一夜没吃任何东西的饥饿,我捧着书,靠在我的小狮子抱枕上,盖着空调毯,享受着眼下宁静的时光。

我才躺下没一会儿,谏少卿就拿着一盒什么东西站在了我的房门口。

我听到了动静,看了他一眼。

反正他也不会理我。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把目光重新挪回我的书上。

“咳。”

他在门口干咳了一声。

我没理他,继续看我的书。反正他人好好的,也不需要我操心。

这些日常也许会用到的小魔法真的学起来,相比我之前学的那些作战用的魔力魔法还是挺简单的,我之前自己好好学学就好了。

我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又记下了一个魔法,抬抬手实际操作了一下,确认了效果之后翻了页。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谏少卿居然还没走,并且还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懒得理他这种居高临下的问题,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反问道:“我哪里错了?”

“……你一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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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觉得你做错了?一点都没有愧疚不安?!”

他果不其然开始生起气来,莫名其妙。

“您要是说的前天晚上我杀人的话,我没觉得我有什么错。我是通缉犯,我是杀人如麻的暗月,您不是也早就知道了吗?我杀个人怎么了?不是很正常?不是很符合大家对我的看法?再说我又不是满大街滥杀无辜,他们碍我的事,我杀他们有问题?不是我死,就是他们死,那我肯定是选择让他们死啊。您要是说我昨晚的事,那我倒还觉得我不仅没错,我还很仁慈。我都没有出手杀人,打了他几下而已,还有什么不满?”

我这么说着在手上凝聚魔力,按照书上教的尝试发动提取魔法。

“……你的同理心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其他人杀了我,杀了你哥,还威胁你要杀了你全家,你会是什么感觉?!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残忍可怕吗!”

“我会在他动手之前,先杀了他全家。”我看着他,给了他回答。

我觉得理所当然的回答却似乎噎住了谏少卿,他一脸忍无可忍,也无话可说的表情看着我。

“我是辉晶,不是人类。不要把你们人类的那套伦理道德生搬硬套在我身上。我忠诚于我的目的,忠诚于我在意的人,这对我来说就是正确。我被人欺辱践踏的时候也没人站出来控诉那些人残忍过分,我保护别人,也没见他们对我感恩戴德,反而还要指着鼻子说我是杀人犯,我快要饿死街头,也没见人施舍给我一顿残羹剩饭。这世界是怎么对我的,他们自己心里没点数?还想要我跟他们讲人伦美德?有病吧。”

我不屑地说完背过身,面向窗子侧躺着。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是有一点你记住,我养你,护着你,收留你,从你进我家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你接下来的杀人就等同于我杀人。你手上有一个人的血,我身上就背着一条人命。你害死一亿人,就等同于我杀了一亿人。是因为我让你活了下来,所以他们才会死。”

谏少卿吼我,骂我,打我的时候,我都没觉得我哪里做错了。但他现在平静地说出的话却让我突然哽咽。

是我把那么干净的他弄得满身血污。

“今天的午饭是蒸饺。”

谏少卿说着走了进来,搭了窗台的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打开了手里的盒子,用筷子夹起一个好大的蒸饺在我面前吃了起来。

馋,他分明知道我一天一夜再加一上午都没吃饭了,还非要在我面前吃。

“嗯,好吃,刚出锅还是热乎的。口感不错,皮薄馅大,咸淡刚好。”

吃就吃,谏少卿还一边吃一边评价了起来,馋得我口水都要下来了。

“可惜这么好吃的蒸饺了,有个小可怜死不认错,一口都尝不到。好吃好吃,一会儿还得再拿几个去,吃不够啊。”

“……我错了。”

“嗯?你说什么了吗?”谏少卿说着放下了蒸饺,侧着耳朵仔细听。

我咬咬嘴唇,重复了一遍:“我错了。”

“你错了?你没错啊。你是暗月,你杀人不是很正常?你错哪里了?”谏少卿说完又咬了一口蒸饺,细细品尝起来。

“……我不知道……”

我小声说着。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但是只要我认了错,他就会给我吃的吧?

“就是嘛。你何错之有?”

我合上了书,缩了缩身体。

好饿,好馋。

我纠结了好久,爬起来,跪坐在窗台上,两只手撑着窗台,小声求他:“主人,奴隶好饿,求求主人给一口。”

“这是我的食物,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是我雇的人做的,你什么都没给我,我凭什么给你吃?我自己的食物,自己吃不是很正常?你要是那么想要,你杀了我不就可以吃了吗?”他说着又咬了一口,盒子里只剩两个蒸饺了。

我咽了咽口水,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哀求道:“主人,奴隶知道错了。奴隶再也不杀人了。也不会再威胁别人了。我以后都听您的话,求求您了。”

主人冷笑了一声,冷漠地看着我。

“你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骗取了我的关心。其实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残忍,冷酷,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装出一副惹人疼惜怜爱的样子。暗月,我不会原谅你,也绝对不会接受你。你好自为之。”

他将还剩了两个蒸饺的小盒子放到我手里便起身离开。

我看着手里的食盒,看着那两个还冒着热气的蒸饺。

我残忍冷酷,为了目的装可怜?……

……算了,何必在意。

谢谢先生赏饭。

我在心里感谢了他一下,拿起筷子,夹起蒸饺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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