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十一章绝世媚药“千娇引”</h1>
高丽棒子!他是高丽嫩棒子!我惊骇得更是说不出话来,想起初入瓦勒皇宫时曾在“暮春节”晚宴上见过他。当时我为了赌一时之气,还给他们唱了首“武大郎之歌”,把那几个高丽使者气得是晕了又晕,死了又死,这家伙当时就是高丽使者中那个给我翻译的嫩棒子!
毁了,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
我看着他,嘴角使劲上扬,愣是生生地扯出一个微笑来,干笑道:“呵呵,真是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要想活着,就老实地听我的话。”他说道,递给我一顶太监头上戴的帽子,然后给自己头上戴上了一顶。我一想刚才这帽子还戴在那两个人的头上,现在几乎还能感觉到帽子上遗留的温度,拿着帽子的手就有点哆嗦,愣是没法往脑袋上扣。抬头看了那阴森森的高丽棒子一眼,一咬牙就把帽子扣了上去。
“头发!”他低声说。
我又把自己的头发都塞了进去,这回可好,大晚上的不仔细看,我们两个看起来还真像两个小太监。
有人处高丽棒子就挨在我身侧,和我一起低着头缩着脖子走;没人时他便往我腋下一架,脚不沾地地往前狂奔。院子里的侍卫早已经撤了下去,一路出去,竟也没有人盘问。
我攒了好几次勇气想大喊一声“抓刺客”,可是转念一想我这一嗓子喊出去,小命是百分百的没了,所以愣是生生地忍住了。再说经过刚才那一闹,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呢,我喊了又有什么用?不喊,就算死我起码知道是高丽嫩棒子杀的我,报仇也知道找谁报去,做鬼也有个“目标”了,可是如果死在这宫里呢?别的先不说,就说这深宫里的冤魂我就受不了——做人我喜欢热闹,做鬼,我可不喜欢一大群死相各异的冤鬼整天围着我。
高丽嫩棒子劫持着我专找没人的地方走,周围的景物越来越陌生,不知道被他带到了哪个偏僻的宫殿。他好像对这边倒挺熟悉,找到一间小屋就钻了进去。
屋子不大,还有些阴冷,角落里堆了些杂物,不像是住人的屋子。
我身上穿得不多,套的太监袍子里面只穿了身内衣,刚才被他挟着一阵跑倒没觉得冷,这会儿进了屋子,身上的汗被阴风一吹,贴在身上只觉得冰凉冰凉的,止不住地哆嗦。嫩棒子看了我一眼,上来又是运指如风,“刷刷刷”几下,又把我给点上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谁他奶奶的发明的点穴啊?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我是哆嗦了,怎么了?我冷还不让我抖抖么?再说了,你看我哆嗦不顺眼你倒是说一声啊,大不了我忍着啊,也用不着上来就把我定在这儿吧?
嫩棒子对我的愤怒视而不见,径自走到屋角盘腿坐下,伸手在自己身上也点了两下,然后就把手放在膝上,有点像运功的样子,脸色越憋越红,似要渗出血来。
我这里看得是胆战心惊,不知道这棒子会不会一下子大脑充血过度而亡,他奶奶的,要是他死在这里了,我怎么办?不知道在我被冻死之前穴道会不会自己解开?承德那里不知道怎样了,他应该能看出这是个圈套吧,他会怎么做?现在和皇帝翻了脸可不是什么好事!南宫越也不知道救走了个什么东西,等他掀开被子一看,会是什么表情?而且那个宫女还会武功,千万不要趁机对南宫越下黑手啊!皇帝呢,既然已经知道有人冒充了芷桑,为什么还不去看看芷桑怎样了,反而去了左皇后那边呢?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这么多问题堆在一起,唉,又是一个猪头两个大!忍不住暗骂,冯陈楚杨啊冯陈楚杨,你是就这么笨呢还是被这高丽嫩棒子吓的?
人冷过了头是什么样子?就像我,想打个冷战都打不了,我是不是太冤了啊?感觉到冻得鼻涕都要下来了,想吸溜吸溜,却发现连这个动作我他奶奶的都做不了!不知道是冻僵了还是因为被点穴的缘故。
冻着冻着,外面天色有些蒙蒙亮了,我扫了嫩棒子一眼,看他还在那里打坐,不过脸色不那么红了,有些发白。我这里更加纳闷,不知道这棒子怎么了,也没看见他受伤,怎么脸色跟变色龙似的呢?
正想着,就听见嫩棒子那里传来一声闷吭声,猛地喷了口血出来,脸色更是煞白。嫩棒子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只见他又静坐了一会儿,这才睁开眼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扫了我一眼,过来给我解开了穴道。
我原本以为穴道解开后我会瘫在地上,没想到却依旧站得笔直,嫩棒子也有些纳闷,问道:“还站那里做什么?”
“冻……硬了。”我哆嗦着说道。
嫩棒子一愣,想了想,说道:“把外衣脱了。”
还要脱外衣?我气得几乎破口大骂!念你是小国陋邦的,不懂得怜香惜玉也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能发扬风格匀给我件衣服,可你也不能让我再脱一件给你吧?还非得把我冻成冰美人才开心?
嫩棒子瞅了我一眼,看我还没有动静,皱了皱眉头,靠!你就皱吧,你就是把眉毛皱成两球我也不脱!他看我没动静,伸手就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这里心里更惊,生怕他也学什么电视上的桥段,要用他自己给我暖身子,我可受用不起。谁想他只把里面的夹衣脱下来扔给了我,冷淡说道:“套里面。”
我有些愣,这才知道我还真冤枉了他,看来他还真是好心。
外面天色渐亮了起来,远处传来车轮轧地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听着像是一辆大车正往这边而来。嫩棒子的神情更加专注起来,侧头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刘公公,水送到了。”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远处的一扇门“吱呀”一声开了,就听见一个公鸭嗓子喊道:“老郝啊,都倒到水缸里吧,小心着点,别弄脏了。”
那个憨厚的声音忙笑道:“知道了,俺知道,这水可是俺从天香山连夜拉下来的,给宫里的贵人们煮茶是再好不过了。外面天冷,您屋里歇着,外面让二牛来弄就好了,俺这里有壶好酒,咱们到屋里去喝点?”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外面来的是给宫里送水的水车。繁都城外有座天香山,山上有股清泉,四季长流,水质甘甜可口,于是这宫里讲究的贵人们便放着宫里的水井不用,偏偏要用这天香山上的水来泡茶。
那姓刘的太监一听有酒,甚是高兴,忙把那人让进了屋子。听着屋门“吱呀”一声关上,嫩棒子的表情一松,然后拉着我悄悄地推开了门。
屋外一个粗壮的大汉正在用水桶倒着水车上的水,看到高丽嫩棒子露头,脸上丝毫没有惊讶的神色,只瞄了一眼东边那间偏房,里面刘太监和那个叫老郝的人正喝得热络。那大汉不动声色地在车底下抽出块长木板子来,给嫩棒子做了个眼色,嫩棒子忙拉着我钻到了水车底下。
车底下赫然有个夹层。
“进去。”嫩棒子低声说道,三两下把我塞到了里面,紧接着自己也钻了进来,那大汉又悄声把木板插了过来。
这暗格本来就仅容一人藏身,如今非要挤进来两个大活人,遭罪程度可想而知。我和嫩棒子几乎都已经摞在了一起,情形甚是尴尬,嫩棒子那热乎乎的呼气绕过我的脖颈,在我面前冰凉的木板上凝成了水汽,再滴落下来。
我说他怎么这么有把握混出这皇宫呢,原来还有接应他的。臭棒子,也就会点这个,要是换成南宫越,早就明目张胆地把我给劫出宫去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就冷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嫩棒子冷声问,声音猛地在我耳边响起,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嘴唇的蠕动了。
我忙偏了偏头,冷哼道:“没哼什么,嗓子痒了还不行啊?”
嫩棒子看我这样,倒也没有再问,等了一会儿,水车上的水已经都倒了出去,老郝也从刘太监屋里出来,又闲扯了几句,这才叫二牛套好了车慢悠悠地往外走。一路上倒也顺利,只在出宫门的时候被侍卫照例检查了一遍,也只不过是打开了上面水桶的盖子看了两眼,我心里倒也没有害怕,知道他们既然敢在这暗格里藏人,这暗格便一定做得相当的精巧,外面自然看不出破绽来。
出了宫门,只觉得心里有些感慨,想我竟然是在这宫门几进几出了,竟然没有一次是光明正大地走的,又想素儿她们知道我又失踪了不知会作何感想,是否也都已经习惯了。
牛车走了好远也不见停下来,外面老郝不停,嫩棒子也不说停。我只觉得心里更加憋闷,那嫩棒子就紧贴在我背后,虽然一路上手脚都还老实,可是我就是觉得别扭,又想起在宫里时他还曾经吃过我的豆腐,心里就更加不爽。
“到了没有?”我终于忍不住冷声说道。
“到了自然会停下来,不到急也没有用。”嫩棒子慢悠悠说道。
我的脾气早已经忍到了尽头,也忘了生死还攥在他手里,正要发作,却发现车猛地停了。
背后一亮,老郝已经把车板卸了下来。嫩棒子手把着车板下去,剩我吊在那里。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手劲,他这一下去,我也“啪”一声掉在地上,冬天的地硬梆梆的,摔得我龇牙咧嘴、眼冒金星。
围着厚厚的毯子在屋里捂了好一会儿,我才觉得神经系统再次运转起来,冻僵的手脚感到隐隐麻疼。嫩棒子已经出去老大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才不信他是一时大发善心,把我从宫里捎出来,既然带我出来,就是觉得我有可利用的价值。
房门被推开,嫩棒子换了一身墨色衣衫进来,随着带进一阵凉气来,惹得我又是几个大喷嚏,一时间泪涕齐流,相当的狼狈。嫩棒子看到如此狼狈的我,却是笑了笑,身上的阴狠之气尽去,又变回了那次寿筵上的一脸善良模样,面带笑容地看了看我,让侍女给我端了碗姜汤上来。我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这才觉得从胃里升起一股暖意来。
嫩棒子看着我喝完,并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脸上微微带了些笑意。我心道你装样子,难道我不会装么?目前这个情形,像是在比拼人的耐力,先开口的那个自然就落了下风。
这样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那嫩棒子果然有些沉不住气,未曾开口先笑了笑,说道:“日子可真快,公主唱曲的情景就像还在眼前似的,算一算才知道过去已是半年多了。”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嗯”了一声,心想这高丽棒子就是记仇,屁大点的事,也至于让他们这么记在心上。
嫩棒子又和我絮叨了几句,脸上颜色极好,我却没有心情和他闲扯,只哼啊哈地和他应付,心中想他带我到此不知有什么打算。他看我如此,终于没了耐性,脸色渐渐转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公主既然学了道,为何又出现在皇帝的床上呢?”
我心中冷笑一声,暗道你总算开始说正题了,我脸上挂了最无辜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就被人劫到了那里。可是使臣大人呢?怎么好好的也钻到了皇帝的床底下?难道也是和我一样被人劫了去,从床上爬到床底下的么?可是看使臣大人的衣服穿得倒也整齐啊,不像是被人动过手脚的样子。”
嫩棒子听我在这里装傻,脸色有些变了,两条剑眉拧了拧,似想要发作,可最终忍了下去,说道:“公主不必装傻,我既然肯带了公主出来,自然是没有想为难公主。”
我呵呵干笑两声,忙说道:“不为难就好,那您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在这里放了我得了,怎么样?”
嫩棒子明显跟不上我态度转变的速度,怔了片刻才说道:“我自然会放了你。”
我一听他如此说,立刻拍拍屁股,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嫩棒子一愣,忙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急道:“你干什么去?”
我故意一脸惊奇地看着他,奇道:“走人啊,你刚说了要放我走的啊,难不成话还没凉就反悔?”
“我说放你,却不是现在。”嫩棒子说道。
我一听这样,又大大咧咧地坐回到椅子上去,笑着问道:“那要什么时候?还要翻翻皇历,挑个好日子?用不用我再斋戒沐浴几天?”
嫩棒子被我一噎,神色反而冷静下来,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不用,一会儿有人来了,我自会把你交给他。”
我听了心里一惊,不知道他说的来人会是谁,难道他想把我交给高丽的人来要挟周国和瓦勒么?可一想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作用,不论是周国还是瓦勒,这两国的皇帝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用人来要挟他们,好像都不怎么明智。扫一眼嫩棒子,看他一副正等我问的样子,强忍住心中的疑惑,你不是等我问么,我就偏不问,我噎死你!我暗道。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开口,嫩棒子好像也有些扫兴,说道:“公主好像对什么也不好奇,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何躲在皇帝的书房里。”
“我不问。”我把毯子又裹了裹,轻声说道,“事情知道得多了有害无益。”
嫩棒子见我如此,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又静了下来。我心里暗暗着急,他总这么陪我坐着如何是好,想跑也得趁没人的时候不是?
正烦躁着,外面有下人来,凑在嫩棒子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我竖起耳朵也只听到几个字,什么人来了之类的。嫩棒子脸上挂上了笑容,可眼里却跟存了冰似的带出丝丝凉意。
“还不赶紧请客人进来!”嫩棒子笑道,忙起身和那下人一起到院中迎客。我这里心里正嘀咕着,嫩棒子热络的声音已从屋外传来,“南宫兄,小弟候您多时了。”
南宫越?嫩棒子说的来人竟然是南宫越?我心中大惊,想不到嫩棒子竟和南宫越认识。
“有人一直在屋里等南宫兄,南宫兄可是来晚了哦。”嫩棒子笑道。
房门猛地被推开,南宫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我还保持着刚才裹着毯子蜷在椅子上的姿势,猛然间看到他,愣住了。
昨夜他冒险到深宫救我,我正被点了穴道藏在床下,如今再见到他,看他脸上带了明显的疲惫,坚毅的下巴上隐隐透出些青色的胡楂,目光中惊喜、疼惜、懊恼……种种感情一一闪过,到最后只剩下了满满的痛楚在眼底。
我张了张嘴,嗫嚅了几下,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南宫越上前团着毯子把我抱起,哑着嗓子低低地说了句:“怎么总是不肯让人放心!”
他简单的一句话,听到我耳里,只觉得心里酸得难受,想到他几次为我冒险,可每次过后我都抛下他巴巴地跑到承德身边,丝毫没有顾及过他的感受。他却还是这样待我,只让我觉得心中更加有愧,想着想着眼中已氤氲了起来,终归是我欠了他一份情。
原本想抵在他胸口的双手,不知不觉中紧抓住他的衣襟。
嫩棒子也跟在南宫越身后进来,看南宫越已把我抱起,笑道:“公主可千万别哭,不然还让南宫兄误会在下为难了你。”
我忙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冲着嫩棒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嫩棒子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笑了笑,又冲着南宫越笑道:“上次承蒙南宫兄出手相救,小弟感激不尽,这次无意间把公主从宫里带了出来,全当是还了南宫兄的人情了。”
南宫越寒声说道:“你不必如此,这次我自会记得你的人情,既然我答应了,便不会反悔,你大可放心。”
“既然南宫兄如此说,小弟也不多说了。”嫩棒子笑道,然后又冲我长揖到地,说道,“昨夜对公主多有冒犯,还望公主体谅在下也是中了那‘千娇引’之毒,不敬之处多多包涵。”
我惊怒地瞪了嫩棒子一眼,心道他提这个干吗,我自然明白昨夜殿中之人均是中了媚药,他虽说吃了我点豆腐,可在那个情势之下最后还能克制住欲念守之以礼,说明他这个人定力不错,不算是个轻薄之人,我倒也没怎么记恨他,再说他即便是真的心存歉意,也用不着当着南宫越的面和我解释这个吧?
“‘千娇引’?”南宫越身上一震,脸上的神色突然变了。
嫩棒子脸上一副懊恼的样子,自己拍了脑门一下,说道:“小弟差点忘了说了,昨夜情形实在凶险,不知什么人在皇帝殿中的烛火里加入了‘千娇引’。小弟怕损害公主名节,只得封了公主和小弟身上的穴道,暂时抵挡住了那‘千娇引’之毒,本想等脱离险境之后用内力替公主把毒逼出来,无奈功力浅薄,只逼出了自己身上的毒素,却再无力替公主逼毒了。”
嫩棒子一番话说得我有些稀里糊涂,“千娇引”指的是昨夜的媚药么?药劲不是已经过了么?我暗道,也不觉得心里燥热了啊,又想起昨夜嫩棒子吐血的事情,那就是在运功逼毒?
“如今公主穴道被封也有几个时辰了,据说这‘千娇引’在体内存的时间越长危害越大,逼出来也更为费力,南宫兄还是早做打算吧。”嫩棒子关切地说道,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两眼,又笑道,“不过也好说,南宫兄和公主两情相悦,也许用不着耗费内力逼毒,南宫兄也不是迂腐之人,呵呵,呵呵。”嫩棒子又干笑了两声。
我有些隐约明白嫩棒子的意思,只觉得南宫越抱我的双手在隐隐发抖,抬头看去,见他眼中似燃了两簇火苗,映得眼睛都红了似的。
南宫越一直把我抱到马车上也没开口,我看他脸色阴沉得吓人,憋了一肚子的话也不敢问出声来。马车走得不慢,车晃荡得有些厉害,我坐在车里都有些像不倒翁了,却发现南宫越像屁股上长了钉子般丝毫不动,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阵佩服。
我想总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干咳一声,吸引南宫越的注意。
“你昨夜……怎么会到宫里去?”我轻声问道,心里一直纳闷呢,南宫越怎么会来得这么巧?
南宫越看了看我,低下头去躲过我的视线,说道:“叶帆给我传的消息。”
“叶帆?你和他有联系?”我奇道。
南宫越轻轻点头,解释道:“因为江家的事情,我一直在找叶帆,后来得知他在宫里,便联系上了。”
他正说着,碰巧马车轮子不知道压到了什么,车身一下子颠得厉害,我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后栽了过去,本以为又会撞到车厢上,却没想到撞入到一个结实的怀里,扭头正好看见南宫越的脸,他似有些尴尬,别过脸去。
我忙直起身来,知道这个时候越是不说话越是尴尬,忙傻笑了两声,大方地说道:“多谢扶了一把,这车也太颠了,骨头都要散架了。”
南宫越一直默默地注视着车外,没有理我,我只觉得有些无趣,一时又找不到什么话题,也沉默了下来。冬天的街道上人并不多,只有外面的车轮声和车夫时不时挥动马鞭的声音传来,显得格外的清晰。
有些话,明知道说出来会伤人,可是却不得不说,我张了张嘴,努力了几次,一咬牙,终于把话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