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从骁眉头一折,犹豫一瞬,建议道:“我那还有剧本……”
他话音未落,便被乔译拦了下来。友人带着清浅笑意,抬手打断他的话,一如既往地坚定。
“不过一年而已,我等得起。”乔译拍了拍纪从骁的肩膀。
今天一早,他们去探病的时候,李导就说过,对不住他们这些演员,也不用合同绑着他们了,想要解约的尽管去,愿意留下的,就等他一年。
这话,其实不过是个空口无凭的说法。说是一年,但人的身体这事,经不得精准估计。更何况,一年这么长时间,变故太多。谁又知道到时候会是怎样一番情境,说不准都未必能拍。但圈子里的人都是人精,一个一个当场说着好,实际上却都是观望态度。也只有乔译和盛淮一口应下。
一个是孤注一掷,将所有希望压在这部电影上。
一个是性情使然,惦记着当年的伯乐之恩。
纪从骁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也只有叹了口气,转身给他一个拥抱,故作轻松道:“那你可得努力点啊,我要吃的大餐不是普通人能付得起的。”
乔译失笑,点头应下。
……
纪从骁来时,一个大背包装着好几盒点心,走的时候,只带着手机和钱包,当然,还包括身上这套顺来的乔译的衣服。
一手抄着口袋,独自晃悠到停车场,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韩略说找了人送他们去机场,车牌号也早就发了过来。
车后座上放着韩略的包,车门也没关,不知道去了哪里。纪从骁没管,开了车窗就摸出一根烟点上,眯着眼望向虚空,便开始吞云吐雾。
敞开的车窗外伸进来一只手,径直夹走了他指间的烟。纪从骁一顿,转头一瞧,就见盛淮侧身靠着车门,刚刚捻熄烟头。
“烟抽多了不好,小朋友吃糖。”
原本只是哄人的话,但盛淮摊开的掌心内却当真放着一枚棒棒糖。纪从骁不由失笑,也不客气,拆了便塞进嘴里。手臂搭在车窗上,下颚抵在其上,咬着糖含糊不清道:“我以为你这会儿应该在李导的病房里。”
“这就是你不告诉我要走的原因?”盛淮反问一句。
纪从骁牵出一个笑:“总会有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