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乌鸢把脑袋转回去,那龙又悄悄把头转向她,硕大的龙头吊在乌鸢背后,满是好奇打量着来客。
乌鸢再次回头,那龙迅速蹿上殿顶,假装壁雕,乌鸢目光在那空了的柱子上停顿一瞬,若无其事移开视线,暗暗提高警惕,不过直到乌鸢离开这所宫殿,那条龙都没有做出什么来,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
乌鸢便暂时把这事暂时放下,只要那龙不对她动手,她也懒得去拆穿。
变故发生在乌鸢进到一所明显是主殿的宫殿,她一路走来进过七八处大殿,皆是不同凡响,却在见到眼前这一处后立时就觉得它才当得起主殿的风光。
磅礴大气之下,细节之处又不失精巧,细看之下,墙柱顶檐地面皆有纹路,乌鸢认出那是阵纹,具体是哪种阵法,需要激发了才知道。殿上有金阶,阶上所连接的台面之上,放有一张玉石制的座椅,触手寒凉,坐上去应是有凝神静心之功效。座椅前面还有一张桌案,案上放了一块砖。
乌鸢翻起一看,好吧,不是砖,是一块印玺,玺面上的神文乌鸢要对照着脑中的洪荒文字才能看得懂,为“太微之主”四字,而就在乌鸢执起印玺之时,一道光自其上飞入乌鸢眉心,一个同样的小印占据了她的元神紫府,和小世界的光点对半分了识海。
乌鸢马上就发现自己和云海之上,名为太微的地盘建立起了联系,那块印玺相当于地契。
这算什么?极品豪宅点击就送?
在乌鸢到来之前,太微都是无主之地,不存在命定之主的说法,谁第一个拿起印玺,谁就是这个洞天福地的主人。
画壁上走下一位修士,单膝跪在乌鸢面前,双手捧着一面旗子。
整个太微都是乌鸢的,里面的灵宝当然也归她所有,包括壁柱上的刻画。那些都是可以动的,类似于傀儡,称不上活物,听命于印玺的主人。
乌鸢接过旗子,一段信息浮现在她脑中。
——素色云界旗,诸邪避退,万法不侵,先天五方旗之西方金旗。
封神演义里还有个别名,为“聚仙”。
要说印玺是地契,素色云界旗就是太微的大门钥匙,现在的太微还处于紧闭门户之中,未曾出世,只有有缘者方能进入——在未曾有主之前。乌鸢要想把太微当成洞府,以后接待客人,只需要以素色云界旗命令围绕的云雾散去就可。
第40章在洪荒的第四十天
乌鸢反手把素色云界旗收起,她收下了太微,不过没打算召告洪荒,也没打算像帝俊立妖庭那样把门户大摇大摆显出来……唔,她拿了印玺,日后帝俊的妖庭怎么办?太微,其实就是天界的别称啊!
乌鸢也就顺便想了想,真让她把印玺和太微送出去她还没那么傻。福地难得,天界本就是不输于昆仑山的地界,等以后三清分了家,一个去首阳山,一个留昆仑山,还有一个跑到东海,她总不能继续跟着弟弟们住一个地方住几百年轮着来这样吧?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洞府好一点。
殿门之外停放了一架沉香辇,神骏的天马拉着辇驾,从壁画之上走下来的男修请乌鸢上去,自己则坐到沉香辇前面,替乌鸢驾车。天马一声嘶鸣,蹄子一踏便拉车在天宫中转上一圈。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沉香辇在天宫绕上一圈,每一所宫殿门前都冒出了两个金甲神,皆是玄仙修为,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都能凑成一个小部队了。
简直只要乌鸢一声令下,就能拉起一支小队分分钟准备去指哪打哪,就算让去抢压寨相公也不会有压力那种。
幸好,乌鸢不需要抢压寨相公。
悄悄探念出来观察外界的下济深深觉得这个位面的天道真是不要脸!刷好感无所不用其极,天庭说送就送,有考虑过帝俊和未来的天帝的感受吗?以后他们怎么办?交房租?
天道冷漠脸:没考虑过。
天宫本来就是自行生成,严格来说既是无主之物又是归属天道分配,他想给谁就给谁[理直气壮.jpg]又不是说没有天宫帝俊就不是妖皇了……哦,昊天瑶池可能有点悬,不过关他什么事,谁的童子谁掏腰包给他们建宫殿呗。
正在洪荒中游历的鸿钧眉心一跳,总觉得似乎发生了什么。望着眼前两块奇石,沉吟片刻后还是按先头头想法,先揣袖子里,回洞府之后再点化成童子,可以帮他打理药园子兼看个门。
太微的事大道也是知道的,很赞同给乌鸢添家底,甚至想到了乌鸢笑言那句龙骑士,特意给她从别的位面弄来一颗龙蛋放在天宫中。
提前放的。
什么?乌鸢没能飞升怎么办?怎么可能!大道对她很有信心。
人生在世,总会发生一两次尴尬的事情,乌鸢亦不能免俗。例如这句羞耻的:“你是我的主人吗?”尽管坐骑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不纯洁。
乌鸢一口否定了。
龙在龙蛋里就知道他在等着一位修士,日后要臣服于她。他是死蛋,本来是活不下来的,是不知名的存在赐给他新生,代价是给一位生灵当坐骑,龙答应了。
不自由勿宁死固然值得钦佩,但也不能指责不顾一切的生存,何况那个时候龙连壳都没有破,自由是什么滋味还没尝过,他就想活着,拼尽全力活下去。
龙能感应到乌鸢对他的牵引力,很认真点了一下脑袋:“不,你就是我的主人,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