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几次yu言又止,话至嘴边都没说出来,此时说到这里,萧煜忍不住还是将话说了出来:“云溪,你将上奏弹劾沈峤的事情揽下来,沈峤为此必定记恨你,也会记恨你二哥。此一番事件,必也会牵连沈家,日后只怕风/波不断,太后也会关注到你的。这往后,只怕不会太平了。”
小几上放着先前狱卒殷勤带进来的茶水,萧煜实在是醉得烧心,饮了半壶热茶后方觉好些,他也热出一头大汗来,但他素来端方持重,瞧见林涧十分豪爽的用袖口擦汗,他也不曾那样做,只是拿出他身上的汗巾来擦了两下又放回去了。
实则萧煜内衫都已经被热汗浸/湿透了,他也不曾理会,过了这些时候,牢中穿堂风一过,他倒觉得舒爽些,但身上热汗骤冷,倒成了一身的冷汗了。
林涧听见萧煜这话仍是笑:“殿下,不说往后就说眼前,我便是不针对沈峤,难道沈家就不会记恨我了吗?”
“眼下这桩公案,圣上已将查出事情全部公示天下。就算没有实证,水溶和沈家也是说不清楚的。水琛所做的这些事情,皆对沈戍十分有利,要说沈戍不知情,谁信?水溶是水琛亲子,要说水溶不知情,又有谁会相信?”
“不说我两家私怨,便是往后,这西宁郡王府迟早是要归附圣上的,若他们还以开国勋旧自持,那么我可就绕不开他们了。”
林涧还是笑着,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比那刀子还锋利尖锐,“别说是我,就是殿下,也绕不开沈家,绕不开太后,绕不开端王。圣上也是一样的。”
有句话林涧没说,他相信萧煜比他更明白,也比他更清楚。
由古至今,改革都是如此的。想要改革,就必然要经历一番大变动,只有经过大裂变,才能重整秩序,重新得到想要的局面。
听见林涧口中说出端王两个字,萧煜微微挑了挑眉峰,闻着尚在牢中飘散的浓重酒气淡声道:“端王回来不久,在他府中弄了席面,请了我们一众兄弟相聚。席间倒是其乐融融。他同我也说了几句话,说是久未回都中,与兄弟们都生疏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与兄弟们应该多多亲近,还说请我这个太子将来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