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新传作者:肉书屋
的这几个人是有一无二的,谁知不必远寻,就是本地风光,一个赛似一个。如今我又长了一层学问了。”贾宝玉一面说一面叹:“谁都知道宝姐姐的亲哥哥是那个样子,他这叔伯兄弟薛蝌,形容举止另是个样子,倒像是宝姐姐的同胞兄弟似的。若是林妹妹你见了,一定大为惊叹,人物相貌都是没的说……”
“二哥哥浑说什么,外面的男的岂是我们这些女孩能见的,就算是亲戚也不行。”惜春听见贾宝玉赞薛宝钗的叔伯兄弟,说是要让林黛玉见见,从旁不悦的打断他的话。
贾宝玉被惜春这么一责备,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掩口不言。看见贾宝玉不好意思的样子,林黛玉心中暗自摇头,就是这般口无遮拦,从自己刚进府的时候,大赞秦钟到现在的薛蝌,这都好几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因为惜春的话,刚才热烈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虽然贾宝玉并不以为意,可是终究冷了场,纵然再找话题说话,也难以恢复刚才的热络,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贾宝玉和惜春就告辞而去。等他们两人离开,林黛玉带上紫鹃,拿着送给王熙凤的礼物,到了那边,林黛玉和王熙凤细细的说了好一阵子话才离开。
回到潇湘馆,林黛玉神色不免带着几分疲累,重新洗过脸,匀过面,吃了一盏热茶,恢复了精神,林黛玉又命紫鹃和锦绣带着送给贾母的礼物向贾母的正房走去,刚才林黛玉刚来拜见贾母的时候,因为屋里人多,不是送礼和说话的好时候,所以林黛玉只是向贾母请过安,两边表露个姿态就离开了。这会子正是贾母屋子空闲的时候,所有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到了贾母房里,这会贾母表现的姿态就没有刚才展现给大家眼前的那么亲热了,带着一点疏离。林黛玉低头向贾母行大礼,哭道:“老太太,玉儿知道自己任性胡为伤了老太太的心,所以向老太太请罪来了,请老太太看玉儿年纪小,不懂事,看在我早逝母亲的份上就原谅玉儿这一回吧,玉儿再也不敢妄为了。”
贾母本来绷着的脸,听见林黛玉提起贾敏,又看到她痛哭的样子,心一软,拉起跪在眼前的林黛玉,叹道:“你这个玉儿呀,还真是女大随母,脾气和你母亲一样,生生吃不得一点话,一样的倔强,真真一点委屈都不肯受。你让我说什么才好,罢罢罢,起来吧,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和你这不懂事的小辈计较什么,就是我前世欠了你们的。”
随着贾母伸手,林黛玉顺势而起,坐在贾母的身边,拿着帕子拭泪,做出因为知错羞愧不语的姿态。听了贾母的话,心中五味陈杂,若真是和贾敏一样的性子,她又何必坐在这里。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又流下来了。
“你也别哭了,知错就改就好,回头哭肿了眼睛,让人问起来,你也不好说。这次的事情就当个教训,你可要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不要头脑一发热,就任性胡为了,要是再有这么一次,看我饶不饶你。”贾母慈爱的抚摸着林黛玉的头,嘴里却说着狠话。
林黛玉一面拭泪,一面连连点头,表示记下了。其实林黛玉留下的并不是认识错误才哭的,她是委屈的,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不过既然贾母认为她是悔恨的泪水,她也乐得将错就错。
该庆幸的,这次打感情牌,还是打对了。当初她“桀骜不驯”,近乎直接挑战贾母的权威,如果不是当初说话比较委婉,并没有直辞达意,听到的人又不多,再加上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和贾母对贾敏深厚的感情,又以“年纪小,不懂事”为借口,从而使贾母表示原谅她了,终于过关,虽然这个靠山并不牢固,但是终究还是能给她挡些风雨的。
不过一想到自己竟然连死人都利用,林黛玉真是深感羞愧,从内心深处鄙视自己。不过当下她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保存了自己之后,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她还需细细的筹划一番,虽然不得已需求贾母的庇护,但是不代表以后她的命运就任人主宰,将来还有无数的硬仗要打,她退了这一步是无可奈何,绝不能节节败退。以退为进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错综复杂水深深
从贾母房里回来,林黛玉没有拜会其他人的心思,带着人直接回潇湘馆,坐在熏炉边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紫鹃倒了一杯热茶给林黛玉,试探着问:“姑娘,这会子还有些时间,姑娘要是有暇还是到各处走走才是,毕竟姑娘好长时间没过来了,免得让人说姑娘眼里没人。”
林黛玉捧着茶盏,盯着辈上袅袅上升的水气,然一笑说:“挑理就挑理吧,就算我去了也不一定落在什么好。反正人家不都说我‘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我眼里就只有老太太又怎么了?‘雀都知道往旺处飞’,谁让琏二嫂子现在管着家,自然要去拜拜了。”
紫鹃听林黛玉这么一说,怔了一下,自从林黛玉来到贾府,行事皆是不不留心,小心谨慎,就算是心有不甘,可是也从来没有这么明枪执仗的宣之于口,不过紫鹃也明白,这是林黛玉没有把她当做外人,不避讳,才当着她的面说的。
其实林黛玉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心中对贾府的不满长期积压之后的宣泄罢了,一直小心翼翼,将对贾府的所有情绪都压抑在心底,以今日之事为引子,情绪到了临界点爆发出来,因此在自家人面前忍不住发出了不忿之声。
对于林黛玉的遭遇紫鹃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林黛玉的有些行为她并不赞同,但是贾府对其的不公,紫鹃还是知道的,她秉性忠厚,心中也暗自为林黛玉鸣不平,只是身为一个下人,哪有她说话的余地,因此她依照旧日林黛玉的习性提行了一句,听自家主子这么一说,她也明白林黛玉的个性,如今性子上来了,说什么都是白费唇舌,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林黛玉并不渴,抿了几口热茶,将茶碗放到一边,拿过手炉,双手在手炉上摩挲着,目光幽远,身死飘渺。今时今日贾府的举动将林黛玉心中对这府上最后一丝温情消磨殆尽,在她眼中,贾府已经化身吸血蚂蝗,牢牢的叮住了她,不将她的血肉吸食殆尽,剥皮拆骨全部都吞进肚子里誓不罢休。
事实也的确如此,就连一直护着她的贾母其实也是帮凶之一,只不过她不同于其他人那么□裸的露出凶残的真面目,打着温情脉脉的温情牌,其实根本是“温水煮青蛙”,殊途同归而已。
林黛玉轻叹出声,虽然屋内温暖如春,可是她从心里到外,骨头缝里面都冒着的冷气,如同身处冰窖一般。随手往手炉里又加了几块上好的银丝碳,让里面的碳火旺旺的,抱在怀里,又紧了紧身上的大毛衣裳,本来坐在熏炉旁边的身子又往近挪了挪,尽力使自己暖和一点,来驱赶身上的寒气。
紫鹃看见林黛玉冷不禁风的样子,赶忙递过来一杯热热的参茶,然后将熏炉里的火拨了拨,又打开箱子准备找一件大毛衣裳给林黛玉换上。
“不用找了,紫鹃,我现在已经足够暖和了,纵然娇弱我也不至于此,在这么温暖的屋里穿大毛衣服,到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又该穿什么。”林黛玉啜着热热的参茶调侃着,阻止紫鹃。她明白,其实自己的冷并不是因为天气寒冷引起的,纵使把自己包裹成球也依旧暖和不起来。
虽是这么说,紫鹃到底拿出了一件哆罗呢狐腋褂,放到一边,笑道:“姑娘要是觉得冷在房里披上这么一件也不碍的,外面冷,出去的时候大不了多穿两件就是了。倒是我偷懒了,纵使姑娘不穿我也该拿出来备着才是。”
紫鹃和林黛玉正说话间,锦绣从外面带着一股冷风进了屋,她一进来,就跑到熏炉边上伸出双手烤着手,嘴里唏嘘着:“冷呀,真冷,外面好冷。”
锦绣一边烤火,一边给自己倒热茶,顾不得烫咕咚咕咚一气喝了下去,觉得身子热呼了,又倒了一杯热茶,小口的喝着,撇着嘴,伸手非凡燕子购买指指东面说:“姑娘,你还不知道吧,前阵子这府上的大老爷看上了鸳鸯姐姐,想着讨过去。鸳鸯姐姐迫的没办法,拿着剪子绞了头发在老太太、太太和姑娘面前发誓,这一辈子都不嫁人。那大老爷也真是没羞,兄弟、侄儿、儿子、孙子一大群,还想着把娶年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鸳鸯姐姐,真真不知道让人该说什么才好,还说什么钟鸣鼎食的大家,我看和那路边的恶霸也没什么区别,只是可怜了鸳鸯姐姐,这辈子算是完了。”
与锦绣对鸳鸯的不幸不胜唏嘘,一脸叹惋的样子,林黛玉听闻这个消息反而很平静,虽然不曾亲见这个世界里的欺男霸女,可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她也没少听闻,不要说足以当爹,就算是孙子辈的也不足罕。况且如今她自己还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怜悯他人。
只是锦绣从市井而来,原本对于豪门世家有着种种美好的想象,虽然跟在林黛玉身边几年,不过有林黛玉拘着,这边又是客中,对这样的豪门望族还是所知甚少。根本不知道,越是这样的大家族,藏污纳垢越多,只不过都掩藏在光鲜的外表下面,鲜为人知罢了。
“鸳鸯姐姐真是倒霉,这满府比她出色的也不是没有,偏偏就她让大老爷看上了,生生把一辈子赔了进去……”锦绣犹自愤愤的嘟囔着,为鸳鸯抱不平。
“品貌比她出色的这府上当然有,可是老太太的贴身大丫头却只有她一个,不选她选谁!”拿着本《史记》阅读的林黛玉抬头冷笑着为锦绣解惑。
“啊?”锦绣满脸的疑惑的说:“这大老爷好色和是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有什么关系?”
闻言紫鹃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有所悟,轻叹:“老太太房里的东西现在全都是由鸳鸯经管的,除了鸳鸯外,只怕再没有另一个清清楚楚的知道老太太从进门做重孙媳妇起,连头带尾五十四年,到如今手里攥着多少私房了。就连老太太恐怕都记不得那么详细。”
“真没想到老太太这么信任鸳鸯姐姐呀。”听了紫鹃的低语,锦绣感叹,“咦,那不就是说鸳鸯是老太太身边第一得用的人了,那大老爷还……”
话说到一半,锦绣立刻掩口不语,忽闪着大眼睛,明白了贾赦打的主意,柳眉倒竖,啐道:“我说呢,鸳鸯姐姐生的不错,但是在各个主子身边的大丫鬟中她的品貌只能算是中等,这满府里的比她出挑的还有不少,有着那么多更出色的人选,大老爷为什么不选,反而选中鸳鸯姐姐?原来打的这么个主意,真真不知道让人说什么才好。做儿子的不思孝顺母亲,把主意打到母亲身边伺候的丫头身上就已经够丢人的了,没想到还打着牟取母亲私房的主意,真是寡廉鲜耻,还读书做官呢,我呸,这是什么人,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看着锦绣怒气冲冲的样子,紫鹃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可是发疯了,这话岂是你能说的,你自己招灾惹祸没关系,可别带累了姑娘。”
锦绣听到紫鹃的教训也觉得自己有些孟浪,偷瞄林黛玉一眼,看见她并没有训斥自己的意思,转头对着紫鹃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旋即伸着脖子,凑到紫鹃耳边,兴致勃勃的低语:“紫娟姐姐,若当初一开始要鸳鸯姐姐的不是大老爷,而是宝二爷,你说鸳鸯姐姐是不是就愿意了?”
闻言,紫鹃色变,一把将锦绣推开,怒道:“这么背后议论别人的伤疤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吧?你再这么满嘴胡沁回头我找针给你缝上,看你还怎么胡说八道!”
林黛玉看到紫鹃一脸愠色,难得的疾言厉色,将目光从手里的书移开,问:“怎么了?紫鹃?”
“没什么。”因为自己的突如其来的高声抄到了林黛玉,紫鹃有些郁闷,狠狠地瞪了锦绣一眼,将一肚子的闷气憋在了心里。
“哎,说起宝二爷,我听说好多人都说老太太有意把宝姑娘的妹妹叫薛宝琴的那个说给宝二爷呢。”虽然挨了训,锦绣依旧不改八卦本色,继续讲述着她探听过来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的?又是听谁在那乱嚼舌头的?这事也是能胡说的?乱猜疑!”紫鹃看锦绣没有停止的意思,没好气的说道。
“才不是瞎猜呢,下面的人都说,不然老太太干嘛对琴姑娘那么好,把他们一家全都住在了府里,还让太太认了琴姑娘为干女儿,给了琴姑娘不少好东西,而且琴姑娘都不住在园子里,是和老太太一起住的呢。若不是有这个心,干嘛对琴姑娘这么亲热,这待遇都超上宝二爷了。”面对紫鹃的质疑,锦绣不服气的反驳着。
面对锦绣提出的“佐证”,紫鹃一时语结,有气无力的反驳着:“这没准是琴姑娘投老太太的缘了,入了她的眼了呗。”这结论连紫娟自己都觉得没有力度。
本朝太祖皇帝是马上得的天下,以武立国,民间尚武。贾家先祖身为跟随太祖打天下的开国功臣,地位功勋不言自喻。传承下来,除了皇家这第一等人家,贾府当得起二等人家之语。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薛姨妈家因为顶着个“皇商”的身份,勉强挤进了上流社会。可是比起贾府,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若不是祖上的情分,薛姨妈和王夫人的亲戚关系,薛家都未必能入得了贾母的眼。
虽说贾母每每说起贾宝玉的婚事,表面上说“不管根基富贵,只要模样儿配的上,就是那家子穷,也不过帮几两银子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只是模样儿性格儿难得好的。”说是那么说,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在贾母眼里的“穷”只怕在别人眼里还是“富”,端看拿什么做标准。
贾母看上去待人慈蔼,其实眼光挑剔的很,再加上多年的阅历和经历的世情,能入她眼的人寥寥无几。薛宝琴刚来不久,家世根基不显,纵使模样出色,可是品性方面岂是一下子就能看出来的,因此要说薛宝琴一下子入了贾母的眼可是笑话。
锦绣笑道:“紫娟姐姐这话说的连你自己都不信服,反正下面好多人都这么猜,我也这么一说,谁做宝二奶奶都无所谓,和咱们无关。不过我要是贾家,才不会和薛家联姻呢,那薛大爷上京的路上打死了人,前不久又出了事故,和个叫柳湘莲的落魄世家子弟纠缠,结果让人打的不成样子,在家养了好些天才都不敢出门,借口做买卖躲了出去,连自己的弟弟妹妹来了都没得见,有这样的亲戚真是倒霉,……”
“你这小蹄子又知道些什么,越说越不像样子了,一点分寸都没有,姑娘纵着你可不是让你这般行事说话的,几时住家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做奴才的指手画脚了。”紫鹃急急忙忙打断了锦绣,不让她再说下去。
“锦绣,你回房去,将女诫抄写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吃饭,不能睡觉。”林黛玉轻声慢语的宣布了对锦绣的处罚,对锦绣一下子垮下的脸视而不见,头都没有从手中的书中抬一下。
锦绣苦着一张脸,目光哀怨的盯着林黛玉半晌,看见林黛玉没有动静,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抄写女诫去了。锦绣不过跟着林黛玉认了几个字,勉强把女诫认下来,抄写可是个大问题,何况一百遍,她都已经预见晚饭没得吃通宵不眠的惨状了。
等锦绣走出去,林黛玉抬头注视着锦绣的背影,微微摇摇头。锦绣心直口快,没个忌讳,从来都是想什么说什么,以前说话还知道看看环境。现下离开贾府太久了,再回来不适应了,必须好好敲打敲打,否则惹出事来现在的自己可是难保她。
不过锦绣收集信息的速度够快的,才这么会的功夫,这府里近期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她探听到了,要不是性子不合适,是个做“间谍”的料。只是观点偏颇,要林黛玉看,贾府和薛家半斤八两,一丘之貉,配的很。
贾赦相中人家的扇子,强买不成,就联合贾雨村以“拖欠官银”的罪名,将其捉拿问罪,扇子被抄没,扇子的主人石呆子生死不明。贾琏认为‘为这点子小事弄的人家倾家败产,也不算什么能为。’说了句公道话,就被贾赦打的动不得。这事和薛蟠的恃强打死人没什么不一样。由此想到凤姐的高利债,弄权铁槛寺,拆散姻缘,害死两条人命的事情,凡此种种,林黛玉越想越越觉得头痛。
贾府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不想理,也理不了,不过就自己从贾母和凤姐那里得到的信息还有从锦绣那里所知,现在贾府的水可是浑的很,自己的身份微妙,地位尴尬,若想在这里明哲保身,殊为不易。林黛玉轻叹一声,头疼的揉揉了太阳|岤,打起精神,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出了好一会儿子神,林黛玉将心思放在了手中的《史记》上,细细把玩着《史记》中的《项羽本纪》,一面看了,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不知时辰。冬天日短,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林黛玉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心中倍感压抑,灭亡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才能亮起来,心中亮起来。
府中另一个另类
清早林黛玉梳洗,没有看见锦绣,眉毛微挑,目光里透着询问。
紫鹃一边从首饰盒里捡了一只小的滴翠凤钗帮林黛玉插在头上,一边笑道:“才起床的时候我去看了,锦绣那个家伙还闷在房里抄书呢,整整挨了一晚上还差好多没有写完呢。这下也够她受的,她不过就认识那么几个字,如今让她抄那么大的一大篇子一百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交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