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也没隐瞒,坦言道,“心里压着的东西太多了,得发泄一下。”
谢愉一言不发地又看了舒乔几秒,紧接着说:“要不我们换个方法发泄一下吧。”
这番话的暗示并不隐晦,舒乔有些无语,他关上水龙头,说:“喝多了脑子也不够用了?赶紧洗洗睡。”
然而谢愉一步跨进洗手间里,反手把门关紧锁上,紧接着就要将舒乔往墙上摁。
舒乔抬手挡住谢愉,两人几乎是扭打了一番,最后还是舒乔勉强占了上风,把前半夜喝多了的人成功控制住。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被这么折腾了一顿让舒乔也有点恼火,他凑到谢愉跟前质问道。
虽然舒乔知道谢愉多少是被酒精影响了,但任子宁姑姑分明已经说过那些红线会对他们身体有影响,这人还非得这么任性,让舒乔感到非常头痛。
谢愉歪了歪头。
这人一向都不是那种没有表情的人。谢愉很清楚自己这张漂亮的脸是优势,因此也非常乐意通过笑容和一些小表情去放大这种优势。但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种笑意会让人觉得有种疏离感,似乎他是习惯性地笑不达眼底。
而现在,或许是因为血液里的酒精本来就还未完全分解掉,又或许是因为刚刚那一番激烈的挣动让心跳加快,谢愉的脸上的醉意看上去又明显了些,表情也比平时生动、真实许多。
只听谢愉轻声说道:“我只是嫉妒。”
作者有话说:
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
宿醉起来最好也不要。
第50章 蜂蜜水
谢愉当然也是有占有欲的。
他的占有欲源自于性格上的一种高傲,是从小的成长环境和教育让他形成的一种习惯——想要的就要得到,得到的都要是最好的。所以他不会嫉妒任子宁跟舒乔睡过,却会嫉妒严宥安在舒乔心里拥有的那种微妙的特殊性。
一碗水就是端不平的。人就是会偏心。
但谢愉嫉妒严宥安的原因其实并不是舒乔表现得有多偏心严宥安,而是他清楚,哪怕在明面上他们的关系都是一样的,都算不上舒乔的恋人,严宥安在舒乔的心里仍然占据着特殊的位置。
这种特殊性是客观存在、无可动摇的。
谢愉嫉妒这个。
而嫉妒总是让人痛苦。
舒乔不是傻子,他能看出谢愉对他的态度变了,他只是有些不能理解为何和谢愉之间的关系会走到这个地步。
“你喜欢我什么?”舒乔直接问谢愉。
后者笑笑说:“可能是喜欢你这种很难追的样子吧。”
这个答案显然不太认真。舒乔有些无语,片刻后他问:“那要是追到了你就不喜欢了?”
谢愉不置可否道:“这个很难说,要不你答应我试试?”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舒乔又问了一遍。
这回谢愉先是望着舒乔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却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你也会像这样问严宥安他为什么喜欢你吗?”
接下来的两分钟内,谁都没再讲话,气氛沉默得像是凝固了一般。
不得不说,谢愉真的是个很敏锐的人。
舒乔松开谢愉,一言不发地转身,拧开门锁,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就在这时,那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给我一个吻吧,舒乔。”
这个请求将舒乔离开的脚步硬生生绊得停住。
他转过头去,谢愉也在看他。
那双仍有醉意的双眼看着比平日里还要多情,似乎七情六欲都变成了那人瞳孔深处的一抹暗色,拖拽着所有与他目光有所接触的人陷进去。
“我只要你一个吻。”谢愉见舒乔转头望向自己,再次开口。
那人心软了。
或者说,一如谢愉所料,舒乔心软了。
熟悉的面孔在视线中凑近、放大,然后一股濡湿柔软的触感在紧紧相依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谢愉抬手捧住了舒乔的脸,转身把人压在了怀抱和墙壁之间。
舌尖沿着因喘息而微张的唇缝撬开牙关,将原本简单的唇贴唇的吻被变作一个缠绵的深吻。鼻尖相互蹭过,炽热的呼吸在咫尺的距离里纠缠不清,渐渐变得急促而颤抖。
舒乔闭着眼睛,垂下的眼睫毛在激烈的吻中也跟着颤颤地发抖,但谢愉的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被自己吻住的人,同时追逐对方的舌,卷起舌尖挑弄吸啜,又对着湿软的唇瓣啃咬。
他竭尽所能地在这个吻里宣示自己的感情,仿佛要在这个吻里把舒乔生吞活剥,据为己有一样。
亲吻的感觉其实很好,就仿佛感情会顺着那种柔软的触感一路蔓延到心里,将整个心尖都填满。
舒乔任由谢愉在他的口腔里攻城掠地。
在他们之间的那片滚烫的空气里,他闻到酒味、烟味,还有谢愉喷在耳后已经很淡了的香水味飘来。
这个吻很长。长到舒乔一度忘了呼吸,等再回过神时,已然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他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或者说,更像呜咽。
这声音让谢愉终于放开了他。
空气重新进入肺腑。心跳得很快。舒乔急促地喘息着,几乎是下意识地舔了舔被亲得发麻发热的嘴唇。
有一件事他确实不得不承认——谢愉吻技很好。
“你,咳,”舒乔轻轻咳了一声,继续道,“现在可以去睡了吧?”
谢愉盯着这人被亲得充血发红的嘴唇,突然笑起来,说:“都这样了还记着哄我回去睡觉……舒乔,你还要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舒乔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实际上他没考虑那么多,甚至都不认为自己是抱着一种关心的目的去说这句话的。舒乔只是习惯了。他知道谢愉应酬很多,知道这人喝多后容易头痛睡不好,所以在猜测谢愉昨晚应该应酬到很晚,醉得也很厉害之后,他才会习惯性地让这人去补觉。
“一起吧,你也起得早,不是吗?”谢愉见舒乔不说话,一把牵起对方的手,边说边把人往主卧拐,“放心,我保证不对你做过分的事情,不然我就再也亲不到你。”
这一觉谢愉睡得无比安稳。
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经不似清晨那么朦胧稀薄。
怀里是空的,他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捞了一把,却依然没有捞着人。谢愉转头看去,发现原本还跟他睡在一起的舒乔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床铺都是冷的。
彻夜的酒意终于完全散去,脑子略微有些恍惚,但对于这个回笼觉之前发生的事情谢愉仍然记得格外清楚。
他抓起手机,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整个家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但坐起身的谢愉看见床头摆着他常用的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