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的细胞在复制、分裂的时候都有几率出错,进而变成癌细胞。可以说,原癌基因是一直存在在我们体内的,”常岳试着解释道,“而这些不明物质也像是原癌基因一样潜藏在我们的身体,或者说,大脑里,并且更加危险。单个细胞的癌变不会导致癌症,但这种物质一旦被激活,就会立刻开始属于它的’癌变‘过程,把人的身体内原有的细胞组织吞噬掉,包括癌细胞。”
那是一种由内到外的吞噬,它的存在会一点点覆盖掉人原本的器官组织,直到最后完全摧毁人类的躯体,变成一种全新的存在。
“我猜,那种特制的香就是激活这种潜藏不明物质的要素。”常岳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那张恒怎么会有那种香?”严宥安再次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铺垫,打的就是一个猝不及防。常岳闻言,露出一脸迷茫的神情,反问:“张恒是谁?”
这个反应令严宥安和谢愉无声地交换了眼神。
只见常岳摇摇头:“如果还有别人有香,那肯定也是刘岚清给的。虽然听说他失踪了,但去年九月底的时候我还在医院里见过他出现。”
九月底,正好是舒乔和何皎皎失联之前。
“他来医院干什么?”谢愉问。
“那时候有个女生来打听俞春江,还说自己跟刘岚清很熟。刘岚清应该是跟着她来的,”常岳回答道,“我劝她不要查把她打发走了,还跟她说不要再跟刘岚清扯上关系,但她看起来不打算听。”
那人应该就是何皎皎,她果然发现了刘岚清不对劲。
“她都打听俞春江什么了?”
“跟你们差不多,俞春江住院时的情况,去世后遗体的处理问题,”常岳顿了顿,“无论你们信不信,我是真心的,别查了。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你们该去查的。”
“俞春江的家人说,刘岚清不同意火化遗体。后来我们发现俞春江的墓里也没有她的骨灰,”严宥安再次开口,“她的遗体去哪儿了?”
这回常岳沉默得异常久。
“被吃掉了。”终于,他回答道。
严宥安愣住。
“刘岚清吃掉了。”这个答案似乎让常岳也很崩溃,在说完这六个字之后,他就闭上了嘴,再也没讲话。
他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难以理解的场景,眼神里透出一种惊惧。
作者有话说:
一些克式科学理论登场。切记,**是编的**。
这周应该能更四次,并把车开起来~~(敬 请 期 待~~
第64章 部分真相②
“什么叫吃掉了?”谢愉眯起眼睛,反问道。
他直觉常岳用“吃”这个字指的并不是人类进食的模式。
“刘岚清不是人,它是……黑的。黑色的肉,”常岳神经质地呢喃着,“肉融化了,肉。肉。”
一阵咳嗽声突然间响起,让注意力全被常岳吸引住的谢愉和严宥安都吓了一跳。
严宥安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舒乔,发现果然是这人醒了。
舒乔没有像谢愉那样莫名其妙地抽搐呕吐,而是像从一次沉眠中普通地惊醒过来一样坐起身,紧接着伸手握住刀柄,把插在手上的刀拔了出来。
谢愉先是感到一股凉意刺穿骨头血肉,紧接着立刻感觉到刺痛袭来,但舒乔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般,把沾血的刀往衣角上擦了擦,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赶紧走,别呆在医院。”
说完他再次咳嗽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呛到似的咳得非常厉害。
严宥安冲上去一把将他扶住,顺带没收了那把小刀,谢愉也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身,要去搂舒乔。
“走。先走。”舒乔拉着他俩就往门外去。
常岳仿佛失魂落魄般抱着头蹲在原地,他们几人要走也没有阻拦。直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上,人去楼空的病房里,他才颓然地坐下。
他本以为俞春江死后,其他事情也会随之落幕,但结果却在渐渐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直到刘丽失踪,常岳终于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不然下一个就会轮到他,所以他把所有的资料都藏进了8-221,并且请来大师把房间彻底封死,希望那些本就不该被知晓的东西再也不会被人发现。
然而,此刻的他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常岳意识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没法挽回了。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去探寻这些秘密。
无知或许是一种幸福。
他本可以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
在常岳没有注意的地方,那摊谢愉醒来时吐出的秽物正在悄无声息地扩大蔓延,直到轮廓逐渐变成了与人相似的形状。
汽车在路上飞驰,眼下时间早就过了半夜,路上几乎没什么车辆和行人,畅通无阻。
舒乔撑到跨出医院便直接晕了过去,严宥安把人抱在怀里,只觉得舒乔的体温在升高,已经逐渐到滚烫的地步了。而且舒乔身上摸起来非常软,再加上渗出的汗水,触感非常滑,仿佛在融化一般。
这显然不对劲。
十几分钟后,三人终于回到了家里。
谢愉和严宥安优先把昏睡的舒乔放到床上安顿好,确认这人除了发热暂时没有其它异常后,谢愉这才转头,跟严宥安说自己去洗个澡。
他手上那个的贯穿性刀口在没有任何急救措施的情况下神奇地止血了,但也只是止血了而已。伤口还没愈合,鲜血凝固在皮肤上,形成一道狰狞的暗红色口子。
客厅里静了下来,严宥安放任身体陷入沙发里,靠着沙发椅背,强迫自己清空了大脑内的思绪——距离他们傍晚出门明明才过去七个小时,却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情,以至于让人觉得格外漫长且疲惫。
客厅茶几上放着的是几封拆开的信件,这些信在他和谢愉出门前还没有的。严宥安想起下午不知去了哪儿的舒乔,把信拿起来看了眼。
虽然信封上写的是不丹语和英文,但里面的信件却是中文的,而严宥安只不过是扫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
这些信上的字迹肉眼可见的相似,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一样。其中两封是写给刘岚清,而还有一封,是以父母的口吻写给舒乔的。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动静,紧接着门被开了。
任子宁背着个包风尘仆仆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严宥安后他似乎松了口气,然后问说:“都没事吧?”
“舒乔在睡,他有些发热,”严宥安回答道,“你呢?怎么突然跑回家一趟?”
“记得刘岚清论文里的那张照片吧?我在何皎皎的遗物里找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盒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放着一个铃铛,和照片里那些系在红线上的铃铛很像,”任子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