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觉得它一点也不像便宜货,”温礼安又如是说道。
“温礼安……”咋怒咋嗔的,“你到底怎么了。”
温礼安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顿脚,朝他走过去,站停在他面前,脸朝着他靠近,装模作样这儿闻闻那儿嗅嗅,片刻,眉头都可以拧成绳子了,语气嫌弃:“一身臭汗味。”
温礼安还是一动也不动,目光胶在她脸上。
让恼、怒、溢于眉梢,手使力推着他,嘴里念叨着:“出去,出去,等洗完澡才可以进来见我……唔……”
那忽然印上的唇附带着强烈的惩罚意味,那被紧紧顶到墙上的身体几乎要变成一张纸片,手也就轻轻推他几下就变成拼命去勾住他的颈部,拼命踮起着脚尖,那被他缠住的舌尖比往日任何时候都来得极具讨好,用力吸吮纠缠,以此同时在唇舌交缠间一步一步地往着床的方向,空出一只手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下一秒,一股力量推动着她,导致于她背部被动地跌回墙上。
脚还在颤抖着,背挨着墙,润了润被吻得发肿的嘴唇,舌尖却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这个混蛋居然咬她,骂人的话却在接触到温礼安的眼神下如数往倒回。
那是梁鳕第一次在那双有着四月般天蓝纯净平静的眼眸底下读到了别样的情绪。
那情绪类似于痛楚。
终究,那些骂人的话变成了“温礼安……我……”
下一个眨眼间,一墙之隔外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住在附近的人都羡慕他们家有莲蓬,在这里要像城里人那样洗澡可不是轻易能办到的事情,住都成问题那能顾忌到洗澡的,整套淋雨设备装下了价钱可不便宜。
垂下眼帘,心里唠叨着:所以,那住在哈德良区的小子干嘛要把钱花在那些不中用的东西上。
气死人了。
顿脚,再顿脚,拨开卷帘,怒气冲冲的脚步一出门槛就放轻了,一小步一小步往着淋浴间,想了想梁鳕拉开淋浴室的门。
温礼安还穿着那声车间服,背对门双手往上举,手掌贴在墙上,从莲蓬处洒落的水把他的头发背部都打湿了。
走了过去脸贴在他背上,手从背后环住他,低语:“以后有一些话我不会那么轻易说出来。”
顿了顿:“类似于‘我们还没有到那个阶段’这样的话。”
环在他腰间的手被拿开。
拿开,再去环住,顿脚:“温礼安,你……”那“你不要不识好歹,君浣可从来就没给我脸色看”这样的话硬生生咽住。
其实,君浣也给过她脸色看,只是,弟弟脾气比哥哥大多了。
那只手还企图想扯开她的手。
“你那身臭汗味沾到我衣服了,我也想洗澡。”更紧地环住他的腰,从莲蓬处洒落的水也打湿了她的头发,她的声音从他背部渗透出来“一起洗,嗯?”毫无动静,于是语气里头带着小小的恼怒委屈,“温礼安,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企图想拿开她手的人没再动,水哗啦啦的往下,湿漉漉的衣服被踩在脚底下,他的车间服叠在她的睡衣上,睡衣一角露出粉紫色的蕾丝边角,那莲蓬下两具躯体紧紧纠缠着,秋后算账是她最在行的,语气带着控诉“你凶我了?”“我什么时候凶你了?”“在俱乐部,你没有理会我就走了。”“所以我才一身臭汗的出现在你面前。”“为什么?”语气无辜,“为了急着来见你,家里那条噘嘴鱼肯定又把嘴噘得老高了。”“才没有,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步步紧逼“还说不小气,那……现在把手拿开?嗯?”“不要,”
她一点点退缩,都退缩到墙上“还有,温礼安,你刚刚在房间里推我了。”闷闷的咒骂声来自于头顶“是我不好。”“下次不许推我?知道吗?”“把手拿开,让我……嗯?”“温礼安……”“梁鳕,我难受。”渐渐地,周遭就是剩下了哗啦啦的水声。
又忘拉窗帘了,此刻的她累及,住在哈德良区的小子这个晚上比起任何时间都来得粗鲁,粗鲁且蛮横,都把她累得连离开淋浴室的力气都没有,由着他把她抱到了床上,现在她和他身上都有薄荷香皂味,心里叹着气,明天在课堂上想必又要犯困了吧?
她近半个月来已经两次上课打瞌睡时被抓包了。
脸枕在他臂膀上,透过窗去看那盏路灯,迷迷糊糊间要磕上时“梁鳕,”“嗯,”懒懒应答着。
等了一会儿不见任何动静,真是的,没事情叫她做什么?
“梁鳕。”
又,又来了。
这次她懒得去应答,要睁不开了,梁鳕任凭着自己的思绪往着黑暗处——
“梁鳕,明天把耳环还回去。”
君浣家那最聪明、最懂事的礼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