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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明湛是个很特别的人,他从宫里出来,就完全不考虑朝廷的事了,平日里问都不问声。也不知道这胖子是天生心肠宽大呢,还是格外的对卫太后有信心。

天气越来越热,基本上只是上午赶路,到了晌午找地方歇下,这样路走路停的,行程虽慢,却能细细品味旅程。

有时遇到美景,还会露宿郊外。

当然,在阮鸿飞看来,明湛实在太土包子了。啥都没见过,个小土丘长几棵歪脖儿老树,他就觉得是山,若是山边儿再有条河,明湛定要停下来吟诗作赋番。

若非条件不允许,明湛还要勒石以记,想着流芳千古啥的。

就这样,明湛还要求阮鸿飞用他那过目不忘的脑袋把自己的诗记下来,以待回去刊印,出本诗集啥的。

阮鸿飞不客气道,“也是,看到你的诗,大家就知道没文化可怕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阮鸿飞不就是中过状元么?明湛心想,若他啥时来了兴致,做回挂名的春闱主考官,进士啥的就得自称天子门生,那时自己不就是状元的老师么?

明湛臭美的以为,自己的诗虽不能与李杜比肩,也算二流水准,甩了句,“你就嫉妒我吧。”跑去河边儿四处张望,准备再憋两首诗出来,给阮鸿飞鉴赏。

这诗尚且没头绪,明湛就闻到阵阵肉香,回头瞧,午饭已经摆开来了,明湛跑过去瞧,笑嘻嘻的坐在阮鸿飞身边儿,“飞飞,咱们这也叫风餐露宿了吧?”

有吃有喝还有空做诗,算哪门子风餐露宿?

摇光摆好酒菜,在畔笑道,“二爷,您这叫风餐,可没露宿。”

要说在古代,并没有如今太过强烈的温室效应,夏天虽热,不过有树有风的地方坐,就能消暑了。饭菜当然也不是野炊,大夏天的吃烧烤,得要了手下人的命。

明湛最通情达理不过,只要是附近有人家儿,宁可花些银子去买。

当然,明湛还有大好处,他不挑食,啥都吃,好伺候的很。虽然偶尔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儿,不过就连阮鸿飞的手下对明湛也有几分好感,觉得皇帝陛下实在是平易近人。

明湛道,“那什么时候咱们搭帐篷在外面睡回。”

阮鸿飞瞪摇光眼,对明湛道,“那你你在帐篷里睡吧。”神经,有床不睡睡帐篷,有房子不住要露天,这不是天生的贱骨头么。

明湛把筷子递给阮鸿飞,凑过去笑,“你睡哪儿我睡哪儿。”

“吃饭。”阮鸿飞给明湛夹了筷子菜。

明湛巴唧巴唧吃了,赞声,“妻贤菜美哪。”

阮鸿飞手指轻颤,想忍住不抽打明小胖,实在太难了。

因明湛不想去大的州府,阮鸿飞便命手下有意避开了。这路,经小镇小村,以至于许地方没有客栈,只得借住人家。

好在这年头儿,民风相对淳朴,拿出几两银子,村民们没有不乐意的。

用过晚饭,伴着夕阳,阮鸿飞在借助的小院儿里捣鼓他的小茶炉,虽未去济南,不过阮鸿飞生来排场,命手下绕道济南城,弄了些趵突泉的泉水,准备煮茶来着。

明湛见水不少,搬起坛子先倒了碗泉水喝,尝了尝,“也不怎么样嘛,跟玉泉山的水,我看也没啥区别。”

大夏天的煮茶,再加上没有宫里的冰盆降温的好条件,阮鸿飞额间微汗,提点明湛道,“你再去打桶后院儿的井水尝尝。”只要有机会,阮鸿飞还是愿意培养下明小胖的品味的。

哪里还用专门打,这年头儿,家家都有储水的水缸,明湛去舀了半碗喝,端着个粗瓷碗对阮鸿飞道,“也差不离。”

“朽木。”阮鸿飞斜眼瞟向明湛,大为不满的训斥句道,“等着喝本大爷煮的茶,你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明湛天生脸皮厚,不怕打击,嘿嘿笑,“茶跟水那当然是不样啦,说得我好像没喝过茶似的。”在阮鸿飞身边儿的木杌子上坐下,他感觉的出来,阮鸿飞出了宫后,与在宫里也有许不样的地方。

阮鸿飞嗔明湛眼。

虽然如今阮鸿飞弄的面目平平,不过在明湛眼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味道,竟给阮鸿飞这眼看的心里直发痒,不禁催促道,“你快点儿,喝完茶屋里办事儿去。”

喝茶本来是非常讲究意境的事儿,要不然也不能弄出茶道来,阮鸿飞听明湛这话,撵明湛道,“你去洗个澡,屋里等着。”

“早洗好了。”明湛不讲究,在外头就穿短打,露出圆润白嫩的胳膊来,伸阮鸿飞面前,“你闻闻,香不?”

怪不得这么心急,阮鸿飞安抚的点头,“香,香。”

“胖,你先屋里去吧,我煮完茶就进去。”这样被明小胖盯着,真的好有压力。时半会儿的也找不来虎鞭酒,阮鸿飞只得先敷衍明湛了。

“我陪你等着。”

阮鸿飞还是很沉得住气的,慢调斯理的煮完茶,与明湛共品后,命摇光收拾了,方与明湛进屋儿睡觉。

夜里暑夜散去。

阮鸿飞搂着明湛,面摩挲着明湛的脊背,面找话题,“天衡取水的时候听到个消息。”

“嗯?怎么了?”

“朝廷派钦差去了济南,现在济南城到处都在说你生病的事儿,传的有眉有眼的。这钦差,定是来查此事的。”阮鸿飞淡淡道。

“查就查呗。”明湛对这个没兴趣,将下巴搁在阮鸿飞的颈窝儿,味亲呢着,“既然是钦差,这事儿肯定是经母亲点头儿的,若是我猜的不错,母亲还是偏向内阁的。李平舟他们哪,罪翁之意不在酒。”在对待宗室的态度儿上,明湛与卫太后是致的,至于内阁派钦差的意思,明湛虽不在深宫,也能猜出□成。

阮鸿飞继续摩挲着明湛的脊背,明湛别看生的般,身皮肤又润又滑,嫩的能拧出水来,阮鸿飞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也不知道卫姐姐怎么样了?”

明湛打个呵欠,“放心吧,关键时刻,女人比男人有用了。若是咱们在帝都,母亲兴许顾忌我,施展不开手脚,如今咱们出来了,母亲能处理切问题的。”

“明湛,你不担心卫姐姐会变成武则天么?”出得宫来,阮鸿飞觉得与明湛越发的亲近,有些话,有些事,也就不是禁忌了。

“武则天也没啥不好的啊,唐朝又不是在武则天的手里败落的。”明湛道,“武则天能登基,要我说,不仅仅是她太厉害,也是她儿子们太无能了。武则天之前,太宗如何取得皇位?武则天之后,李隆基如何诛杀太平公主的?若是想夺权,就不能讲情分。若是讲情分,就要分清自己的位置。有时候,人就败在心软却又不够软,说硬却又不够硬。俳徊踟蹰,终将误事。”

“我看史书上说,圣君垂恭而治天下。”说及政事,明湛那啥的心也淡了,侃侃而谈道,“这种话,说着容易。垂恭而治,就得有贤臣。但其实大部分官员的心思不是放在天下百姓身上,而是放在皇帝的身上,总是想着如何谄上,以求君上青眼,进而升官发财。再从皇帝本身说起,帝王疑,哪就放心把江山国事都交给臣下呢,我有时候就觉得,谁都像贼。”

“不过,如果疑到没有个可信之人的地步儿,也就可悲了。像你,像母亲,我就相信你们辈子都会对我好,若是连你们都会背叛我,我宁可马上死了另投胎去。”在暗夜中,明湛的眼睛依旧明亮的仿若天上的星辰,“我总觉得,总要有两个像你跟母亲这样的人陪着我,我睡觉才觉得踏实。”

明湛最喜欢说情话,以往总是唧咕个不停,可是阮鸿飞觉得那些话加起来,都不如明湛今晚说的话动听。他的喘息不由的深沉许,手也开始往下滑,摸到明湛的翘屁屁。

明湛给阮鸿飞早摸遍了,也没啥特殊的感觉,继续说道,“这天下,还是谁有本事谁来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卫太后的确是有治国之才,不过,卫太后与明湛母子情深,她也不可能去夺儿子的权。至于以后的事,明湛也不愿想。

左右思量着,这些天都直在赶路,明湛就觉得思维有些发散,眼睛饧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阮鸿飞听到明湛的匀称的呼吸声,感觉到自己胯\下的炽热,不禁气闷:死小胖,该睡的时候不睡,不该睡的时候就睡的跟猪样,大爷这可怎么办!

卫太后当政。

老永宁侯还是颇不放心之处,忍不住进宫与女儿说道几句。

“陛下的病情,实在令人担忧。”别人说这话,或许有假,老永宁侯却是派真心。因着明湛的病,再加上明湛这身份毕竟不是皇室嫡系,老永宁侯也不敢大肆宣扬,只私下命人网罗名医,只盼着能帮上星半点儿的忙。

卫太后温声道,“我命人请天祈寺的玉竹大师进宫,为明湛卜算了卦。”实在不忍老父亲为明湛的假病焦心,卫太后想安慰老永宁侯,又不能透露内情,只得拿天祈寺的高僧来做愰子了。

明湛这直病着,总不见好转,老永宁侯连忙问,“大师可有什么说道?”若是卫太后不想透露,根本不会提玉竹大师的事儿,既然提了,老永宁侯觉得,自己问句,并不算逾越。

“大师说,过十月,既见分晓。”

卫太后黑沉沉的双眼睛望向老永宁侯,老永宁侯皱眉,“那陛下的病?”

“命犯小人,有惊无险。”

既然女儿这么说了,这年头儿人们普遍迷信,老永宁侯半信半疑的,只得信了。老永宁侯想起桩,与卫太后商议道,“前儿,林家大太太瞧中了你二叔家的孙女宽姐儿,想着联姻来着。”

卫太后眉毛微动,“林家?永恪的母族?”

帝都姓林的了,卫太后却能直接想到小皇孙凤永恪的母族,可见,卫太后也直关注林家呢。三位皇孙中,永端永恪是凤明澜之子,其中永端是庶出,永恪年纪略小,却是嫡出,母族便是林家。另外最小的皇孙永慊,凤明瑞之子,也是嫡出,母族承恩公魏家。

三人都还小,天真稚童,尚未到入学的年纪。

但是如今明湛病不起,看来是有人把心思打到小皇孙身上去了。

老永宁侯道,“这事儿,还是太后帮老臣拿个主意吧。”当初明湛未登基便立诺不留后嗣,皇帝金口玉言,而且依着阮鸿飞的脾性,明湛留后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既如此,老永宁侯就得为将来考虑,与皇孙的母族打好关系,并非坏事。这也是老永宁侯会默许儿子与魏安交往的原因之。

卫太后很快想通,点了点头,“让二叔看着办吧,只要林家公子人品好,这倒无妨碍的。”

老永宁侯思量片刻,“要我说,这会儿联姻,估计林家很快就会找理由,要求立即大婚的。”

“若不把这桩婚事砸瓷实,林家怎能放心呢。”这种把戏,卫太后见得了,对应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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