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当然有了!”正好被推到空中,我的视线落在药池湖中。今晨的日光,清丽不少,洒在涟漪渐渐的药池中,居然闪烁着细碎的光亮,“白姐姐你看今日的池水,比你送我的雪玉石还有亮。”

“玉石美是含蓄温润的,这池水闪耀的这般刺眼,怎能跟我的玉石比呢?”她语气微变,像是……有点吃味。我不解的望着她,她却任是一本正经,朱唇抿成一条线。

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视线落在一角藤蔓上,像是从没开过口一样。

我第一次觉着……白苏很是可爱……不禁咯咯咯的笑起来。还没开口说话,竟然看见白苏润白的面颊晕出两朵红艳。

“再笑,可不给你玩秋千了……”

我说过,白苏说我的话,总是很奏效reads;。我不出她意外的闭了嘴。

长雨捧着一杯茶水过来,让我暂且停下,别累坏了,喝口水解解渴。我乖顺的跳下秋千,站在草地上埋头喝得欢敞。白苏蹲下身来,掏出怀中的锦帕,为我擦拭嘴角的水渍。

我从杯中抬眼,便见着医宫内的禁卫军统领开城,左手搭着腰间的剑柄,在九曲回廊中穿梭,一身沉重的铠甲,沙沙作响。

白苏见我没了动静,顺着我的视线看去,将沾湿的手帕递到长雨手中,站起身来质问:“何事慌慌张张的?”

长雨抚着我肩头,抬头看看天色,应和着:“是啊,这离开席还有一小段时间,开城统领你因何事慌乱啊?”

“启禀宫主,是……是,”开城上前行一礼跪拜,跪在地上吞吞吐吐,似是有什么难言。

白苏眉头一簇,眸色深邃,冷声命令着:“但说无妨。”

“是风国的使臣,他们路途耽搁,将将才抵达医宫。按照路数呈上少宫主的生辰之礼,”开城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可是……呈上的礼品,竟是一张九尾白狐的狐皮,天下人谁不知九尾白狐是我们医宫的守护家神,这风国实在是太过蔑视我们医宫。外面的宾客已大致到齐,现在是乱成一锅粥了。”

我能感觉到长雨置于我肩头的双手一颤,就连镇静如墨的白苏,听闻这话白色的背影也不禁一怔。她就在我身前,眉心此刻簇得更深。

回头觑了我一眼,不知是我看错还是怎的,竟然从她如墨深沉的眼中瞧出几分担忧。她吩咐长雨道:“好好照看少宫主,没有得到我的指令,不可将她带来。”

长雨点头。

白苏这才安心的的去了,她脑后的白色丝带,因着她的步调,旋在风中。长雨弯下腰来,牵着我的手说。

“少宫主,我们这下回寝院去,刚才宫主的话你也听见了。莫叫她担心。”

“白姐姐怎么不开心了,会有危险吗?”

“不会,你瞧,有开城跟着她,她不会有事的。”

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其他侍女随是上前来,护着我上到回廊上。廊上的四角长明灯,还同那日一般美轮美奂。灯底殷红的流苏在空中摇晃着,我往与白苏相反的方向走着。

似想起什么似的,径直停下脚步,回身拨开身后众人的遮挡。

远处,回廊的尽头,白苏竟实实的停留在那处,那身白衣是我无限的眷恋和倾慕。

她在那望着我,我对上她的视线,还来不及做什么,又被长雨给擒住了。

“走吧少宫主,宫主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人的感觉是奇怪的,更何况是我这半狐半人。禁卫军的副统领开远,是开城的弟弟。寝院周围的兵将,在他的带领下多了往日的三成,但也有不同,这次他们都带了黑铁面具。看起来尤为的可怖。

银黑色的冷硬铠甲,配上玄铁刀剑和黑铁面具,宛如地狱而来的修罗reads;。我本想在院落中等等白苏回来,可长雨非劝我到屋内呆着。还特意去找白胡子老头,陪我作画。

回来的时候不光有她和白胡子老头,还有岁天。身后还跟着一脸茫然的北蓉敏。

更令我惊讶的是,他们每人都提着一把配剑,北蓉敏就算了,她本为江湖人。我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三人,居然还有舞刀弄剑的本事。

但我心中的担心想法也真真的落地了——医宫出了事。

担担忧忧之中,岁天向我露着他那标志性的大白齿,他说,小白毛,别以为岁天哥哥只会鼓捣写草药,这刀剑也会耍几分的。说着便在屋内耍起把式。被长雨一记嫌弃的白眼给制止了。

而我想得是,白苏最怕岁天与我接触。今日都允许将他放进寝院,说明外面的事非同小可。

更让我心惊的是,禁卫兵把好几日不见的骗子道士给带到门前。

他趴在我房门前的几阶石梯上。除了灰黑的道士袍子有几处刮破,脸上有些污渍,头发有些散乱以外。并无别的损伤。若非要细细论个差别的话,那就只有他居然被养胖了。

大概是医宫大牢的一日三餐是着实不错的。又或是他的道士生涯清苦,实在没吃过几顿饱饭。在大牢内带着,有三餐保障,自然长壮不少。

“哎哟,可是疼死贫道了!你们就不能轻点!”

骗子道士站起身来,冲着禁卫们不服的叫嚣着,我看着他们手中的长剑,庆幸他们心胸豁达。要不然这道士的可就没这福气,能好端端的站着了。

疑惑他为何出现在眼前,正欲开口,就见岁天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往其身上胡乱开摸。

“你……你这作甚,贫道……一界红尘之外的人你也不放过,快将你的手,速速拿开。”

“谁有心情跟你龙阳断袖,快,快将东西拿出来……”岁天双眼一翻,十分不耐的说道,“把捉妖的黄符统统拿出来,还有什么捉妖的家伙,都拿出来……”

“有妖?在哪里!”

这江湖骗子的话音一落,我惊的往后倒退几步。想着前几日,白苏见着我与其单独呆在一块儿,吓得花容失色的样貌。这会儿居然又将其放出,还命人将她带到我跟前来。

又联想方才开城所说的“九尾狐皮”,想来这“妖”指得定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他。

放着骗子道士出来,是来保护我。

心怀忐忑间,断断续续的嘈杂从前殿传来,长雨提剑将我护在身后,屏息听着前殿的响动。可惜距离较远,我们听得并不真切。北蓉敏挪到我身边。

我知道她是怕了,毕竟她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寻握着她的手。

却惊闻那些禁卫,铁面下的隐忍。

千钧一发之际,刀剑的出鞘,铮铮尖锐刺耳而来。借着今晨的日光,映射着刺眼的光芒,我又想起白苏送我那块雪玉。

长雨沉声吐露:“来了!”

☆、第23章十年一梦

我从没见过白苏提剑的样子,当她带着一干禁卫军冲进寝院时,本事清冽的天色,瞬间乌云蔽日。暗云涌动之中,竟在天际卷罗出九尾狐狸的模样。

白苏的那洁白如雪的衣衫,也在这天色下蒙上一层昏暗。我意识有些模糊,身形有些踉跄,可好在有北蓉敏在身旁护着reads;。那黑色的狐影嘶吼一声,向我直直袭来……我只觉天旋地转,顷刻间便是一阵漆黑。

好似进入了漫长的梦境。我沉浸在梦中不肯醒来,梦里除了我以外再无其他,就连我最爱的白苏也不存在。只有春的骄阳,秋的月,夏的凉风,冬的雪。

在这场无休止的梦中,我没能遵从白苏的意思,擅自褪下了人形。任游在这片天高云阔中,不知暖热,也不知岁月可否安好。

“宫主,该用晚膳了……”长雨又在说话了。我虽沉着梦乡中不肯醒来,可也知道身边的动静。知道有哪些人来过,知道白苏在做什么。有时岁天也来,只是好像没有以前的那般聒噪了,有时骗子道士也来,跟白苏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原本之前有北蓉敏的声音,可是后来便没了。想来也是,我的生辰过得乌烟瘴气,又有邪祟侵扰。宾客什么的自然是能走就走了……

“宫主,晚膳怕是要凉了,……”

“弦月怕黑,我在这陪着她,也不饿,晚膳就不食了……”白苏轻声道,说着,凉凉的指间抚上我的面颊,她又赶紧道,“这几日有些凉了,你叫人换床厚点的棉被,小心点,别把弦月凉着了。”

“是……”

这段时间,长雨的话音总是比白苏多着的。而白苏也大都在我的事情上开开口,一会儿吩咐说,多点些熏香。一会儿说落雨落叶了,窗户不要敞得太厉害。一会儿又说,怕是要落雪了,嘱咐长雨提前备些炭火。

我时而清晰时而迷糊,惊奇天气转变的如此之快。

既然天要落雪了,我怎么也不该贪睡。因为白苏的生辰就在冬季,我曾经答应过她,每年的生辰都要陪她过的。要是这会儿不醒,怕是之后迷糊了,要想再醒就难了。更糟糕的是,如若误了时间,怕是连准备礼物的机会都没有。

白苏说过,要是我没陪她过生辰,她不但会伤心,说不定还会生我的气。

这般想着……我在梦境中逐渐挣扎开来。

不一会,一阵索索的凉风好似从某处转进来,脖颈处莫名的一丝凉意。

我抬手一抚,指尖的触感湿湿润润,像是水渍,大概是风带来的飘雪吧。可手臂的酸软又叫我无奈的停下动作。大概是我太过贪睡的缘故,白苏总说,多睡无益。现如今浑身泛酸,也是咎由自取的。

但可喜可贺的是,我睁眼还不怎么费力。只是入眼的物事多少有些不清明,等我看清楚时,才发现本是白色的轻纱幔帐不知何时换成了雪锻。就连幔帐外的一流珠帘,也不知被何时撤了,换成屏风,上面画着墨色山水。我顿觉这墨画有些熟悉,抬脚下床,却发现脚边连一双鞋也没有。

只好光着脚丫,跳下床来。吃力的挪动脚步,凑到那屏风前,仔细端详起来……这画,倒像是富春山居图的一角景象……只是这落款太过煞风景了,居然是白胡子老头的印泥。

我不禁骇然的摇摇头,又无奈的咧嘴笑笑。这老家伙,临摹别人的画,还死不休的印上自己的名字,真是人越老越是不知羞。

半敞的窗户,又袭进一阵冷风,我只穿着单薄的亵衣。被冷风这么一袭,就算真身有狐狸皮护体,也难得抵御。腰背也随之开始泛凉。赶紧踉跄的挪到衣柜边,翻找出一件银白的斗篷披上肩头reads;。

拽其斗篷一角,移上跟前翻看,这十成新的样子,应该是白苏新给我做的吧。

外面的风雪像是小了一些的,院落铺上一层皑皑的白雪。在日光下闪着碎光,隔着风雪我竟惊讶院落中新添的秋千,这秋千上还是纠葛着藤蔓,只是其上覆上薄薄的白雪。像是在冬季被冻僵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

脚下的的冰雪因为我的步子而“咔咔”作响,我上前,想将秋千上的冰雪掸掸……

“哎哟,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来啊,赶紧的伺候你们少宫主……吃……药了。”

一句大大咧咧的抱怨从身后传来,我折上手臂,笼络肩头的斗篷。循着声音望去,还真是意料之中的白胡子老头。他拖着木盘,盘中央放了一青瓷碗,莫名其妙的站在廊下没了动作。

不知是否是风雪阻碍了我的视线,还是我目光还没恢复清明,我竟然觉着白胡子老头,脸上的皱纹多了几道。

“白胡子老头,我就睡了一觉,你怎的老了许多。”可能是没有爱情的滋润吧,我之前听得几个胆大的侍从议论过,说这老家伙是个童男子。

他齐胸的白胡子,悬在下巴,颤得比落雪还厉害。

我又道:“你是医宫的老资格,虽然医术不怎样,也得注意保养不是。没事就去浴阁泡泡药浴,可别砸了我们医宫的招牌。”

“砰”,他手中的东西尽数摔落在地上,碗里的汤药撒了一地,不过好在这碗没碎。我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去到他跟前,将地上的物事给捡起来。本要递还给他,却惊见他的一脸猪肝色。

我这睡一觉的功夫他这脾气还变差了!

“别这般小气……等等,”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可是近来骨质疏松?”

“骨质疏松?”他扬着猪肝色问我。

“怎么变矮了?”

按理说,我人形十岁,白胡子老头可比我高处两三个头的高度。今日一瞧,怎么比我还低了几分。

果然是没有爱情滋润!人都干涸得成沼泽地了!

他白胡子颤得更厉害了,眼圈竟都有些泛红,我这才想起自己嘴拙。哪里能一个劲儿的攻击人的生理缺陷的,一会儿说人老,一会儿说人矮。要是叫白苏听见,准是要责备我不懂事了。

赶紧扬起笑脸,打算安慰他几句。视线越过他的肩头,不经意的,瞧见了那个叫我不住想念的女子。还是一身的白衣风华,衣袂飘飘,宛如一尊玉白观音,出尘脱俗。

“弦……月……”她就站在不远处,不知为何,已经是满脸泪水。我从未见过她哭,不知她流起泪来,竟是这般失控。

“白姐姐……”我去到她跟前,捧着她的脸,抚去她的面容上的泪水,“怎的……连你也矮了几分?”

“因为……我的弦月长大了……”她扑倒我怀中,哭得越发伤心。

白胡子老头又哭又笑道:“好你个小家伙,这一觉可够贪的,睡了整整十年。”

☆、第24章定情一吻

我仍是沉浸在白胡子老头的话语中不可自拔。在铜镜前站了约莫个把时辰,将自个的脸上上下下摸了不下百遍。实在难以相信,我就多睡了会儿,居然已过十年春秋。

脸上的青涩圆润退却,倒多显出几分轮廓来,银白的长发长及腰间,身形也比白苏还要高挑。

这觉睡得,不知是划得来还是划不来。

本在草药阁清点货品的长雨,听闻我醒来,撂下手中的杂务。一点不顾老姑娘的矜持冲回寝院,抱着我,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伤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香消玉殒了。

直到白苏摆起一宫之主的架子,她才勉勉强强收起奔腾溃决的情感。踉踉跄跄的跑出去,说是去吩咐膳阁给我做点好吃的。

睡了十年再醒这事,应该算个稀奇。医宫里里外外的人都来探望我,上到十方长老,下到厨房里的厨子,一一对我表示慰问,临走时皆是哭得梨花带雨。

白苏好脾气,任由这些人今日破了规矩,都来寝院溜溜。可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万物乾坤自然也都有变化或者结束的时候。岁天就是这一切的结束。

他本在附近州城里的一处青楼快活,听闻我醒了,顶着一脸红唇印,外加一身呛人的水粉味,快马加鞭的回到医宫,还没来得及冲到我跟前,就被白苏翻脸命人将其挡在门外reads;。

理由是保护我的身心健康。

我不免感叹阶级地位,这都一晃十年过去,岁天在医宫的地位,还是一点晋升也有。

周遭好容易安静下来,外面的风雪也停了。我睡了十年,总觉着体力有些虚无,竟然出了身冷汗,跌到床头坐下。白苏怕我冻着,吩咐人将炭炉移到我身边来。

炉中的火炭烧得通红,我生出一丝玩乐的心思。拿过一边的小铲子,将其一一翻弄着。

炭炉传来的热浪,阵阵的卷上手臂,暖和得紧。可仍是抵挡不了甘甜的药香,我问也知道是谁来了。

白苏挨着我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汤药,便命屋内的人都退下,怕扰了我的清净:“弦月,别玩儿了,先将药喝了。”

“……”我回头瞥见她手里的那碗药,忍不住的皱皱眉头,“为何要喝药,我好好的。”

“你睡了十年,少于活动,筋骨比不得同龄人,把这药喝了,多加调理才行。还有,外面的风雪也停了。一会儿用过晚膳,白姐姐陪你到药池边上走一走。”

虽然不愿,可也不想让白苏失望,她将汤药稍稍移向我,眼眸闪着希冀。我犹豫之际,这才注意到她的面容,白胡子老头说得不假。即使岁月蹉跎,十年光阴,白苏的容貌亦没有任何流年的痕迹。

还是如墨如锦的长发,还是一样的娇丽容颜。

“白姐姐……已过十年,你的容貌一点没变。你要真是不老不死,以后就可以永远陪在弦月身边了。”

白苏脸色微变,唇角抿了抿,继续催促我道:“药虽然有点烫,不过还好,天冷,也能暖暖身子!”

“哪有用药暖身子的。”

我否定了她给我的建议,捧着汤碗,一仰头,全然喝下。于她皱皱眉头,讨要糖果蜜饯之类的东西。她不应,将空药碗放到一边。

“都这般大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喝药还要些蜜饯解苦,你看看……还跟小时候一样,喝点东西,就要弄脏衣服。”这才醒来没多久,白苏就又开始对我说教。我闻言低头,绣着暗纹的衣襟上还真沾上了几滴药汁,这一会儿的功夫已是晕染开来。

白苏掏出锦帕,还似以往那般,细心为我擦拭着。她的睫毛轻颤,眉眼近在咫尺,我玩乐之心又起,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庞。

掌心的细腻和温润,让我更是大胆,学着她以前对我的爱怜,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白苏一时不妨,失了重心,倒在我的怀里,双手撑在我的衣襟处。身子僵了一僵:“弦月……这是,这是作何……”

我搂着她的双臂紧了又紧:“小时候我曾说过,等我长大了,带你乘着那只木鸟,飞到无忧之地去……如今我终于长大了,终于可以把你抱在怀中……”

我从不知道抱一个人在怀的感觉,这般安好reads;!踏实的很,怪不以前白苏总喜欢抱着我,即使我长到十岁,即使路程遥远,她也不愿将我放下。

她从我怀中坐起,搂着我的脖颈,额头抵着我的下巴。有凉凉的东西在我颈间一遍遍滑过,我知道,白苏又哭了。大概我真是个不让她省心的孩子,总是莫名的惹她生气,惹她伤心。

想要抬手拭下她眼角的泪,她却获得抓握着我的手,放在胸口处。

暮然,她在我的唇上印上一吻。

白苏从没亲过我的唇。此番唇边,她的温柔和清淡药香,既是温凉,也是灼热,带走了我口中的苦涩,给予我香甜……

我又想起白胡子老头教给我的“承诺”二字,以前我问过白苏“不负如来不负卿”到底是和含义时,她说她此生都会对我不离不弃,我想从这一吻开始,我对她亦然!

一睡十年,我错过了很多东西。但是更叫人心痛的是,我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文盲,当长雨跟我说起这个词的时候。她还算风韵犹存的面容,刹那间扭曲成了半老徐娘。

更是叫我心惊。因为我觉着我化成人形开始,便在白苏的悉心教导下读书写字,虽然天赋不怎么样,可也没长雨说得那么严重……顶多算个“半文盲”。

听闻这据理力争,拼死保存颜面的说词,长雨更是冷哼一声。

“那敢问少宫主,十年已过,你还记得哪些字,哪些诗词啊?”

我心又是一惊!跟长雨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坚定无比!

对于她这以下犯上的放肆言论,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搬出医宫小主人的架子来,威慑她一二。

愤愤不平道:“你个大龄剩女,不操心自己的婚事,来操心别人的私事。”

导致的结果便是,她跑到白苏面前哭得哀鸿遍野,逼得白苏不得不跟她上演一出主仆情深。而这出戏的结尾是,我蹲在书房一角,在白苏不徇私情的监视下,哭哭啼啼的写着忏悔书。

而且为了求得长雨平息怒火,为了显示我对此长雨极致的忏悔之意,白苏明令申明,我这忏悔书的名字一定要含蓄中带着淋漓尽致的悔恨,字词激昂慷慨间,还要通俗清新。

我光为这名字就想了整整十盏茶的时间。

不过也还算小有收获,绞尽脑汁,将这封书信的名字暂且定为《撒旦丫鬟的蠢萌少宫主》

许是我得意之情表露无遗,挑起了白苏的好奇,她从书桌后头抬起头,向我招招手。

我摇摇头。

她佯装生气的模样,还煞有威胁之意的“恩?”了一声。我只好将还未干透的字迹双手呈到她面前,滑稽的动作,逗得她咯咯咯的笑。

只是视线落在这题目上后,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灯火跳跃在她素洁的面容上,我蹲在她腿边,见她睫毛微微颤了颤。能让白苏哑口无言,虽然不能说这题目是成功的,可至少已是在成功的路上了。

可惜,还来不及得意,我耳边一疼,白苏竟破天荒的拎着我的狐狸耳朵往上提着。咬牙忿忿道:“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第4节

恋耽美

最新小说: 邪巫 发现自己是古耽文的炮灰女配后(NP) 替欢 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 九千岁 最后一次的微笑 姐妹情深 如果沉默不算谎言 不死魔女可以接受爱吗? 穿到古代转行经营内衣店(H)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