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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一共十天。
北京的大太阳第一天就给了何郁沉重一击,站军姿的时候她不禁嫉妒树荫下挺拔青翠的小草。
太热了,一直这样下去会变成木乃伊吧。
或者自己其实是个吸血鬼?晒久了太阳就会灰飞烟灭?她烦躁的仰头去看太阳,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后羿。
得想个什么办法逃离这场灾难,她想了两天,办法就突然递到了她手边。
首先是天时——有一个少数民族的节日卡在了军训期间,这节日对他们来说重要程度直逼春节。
然后是地利——谢惟清已经去了上海参与一场峰会,近期都不在北京,根本顾不上她。
最后是人和——她的少数民族室友同意去跟导员说她们一整个宿舍全是少数民族人。
“真的,我们都是少数民族的。”何郁撒谎面不改色,“家里人都等着我们给家里打电话呢,第一次在外地过节,我们都还挺想家的。”她甚至流下几滴虚假的眼泪。
转天,她们一宿舍四个人得以在床上睡到自然醒,等所有人都意识清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了。请的假有三天,年轻的姑娘们凑在一起商量要去哪里玩。
“后海那边?”真正的少数民族女孩提议着。
“那里多没劲啊,而且四年都要在北京待着,以后有的是时间去。”何郁摇了摇手指道,“我提议,咱们出北京。”
“出北京?”短发女孩盘腿坐在床上,“去哪?”
“要不就近?去天津?”黑长直女孩温温柔柔的说道。
“我同意。”何郁举手,顾廿就在天津读大学,已经结束了军训,现在去玩的话还能顺路去看看她。
“我没去过,去哪我都同意。”少数民族也举手。
“成!”短发也赞成。
四个人一拍即合,鬼鬼祟祟的出了学校,坐上了城际高铁。
谢惟清的电话就在刚出高铁站的时候打过来。
“吃饭呢?”正常这个时间,何郁应该在食堂吃晚饭,谢惟清很自然的问。
“嗯,吃的……”何郁飞快示意短发,短发迅速的掏出手机翻出昨天几人在食堂的合照,“清炒玉兰片和凉拌金针菇。”
“这么清淡?”谢惟清听起来心情很好。
“是呗,怕长痘。”何郁一边打电话,一边脚步不停。
「3号线怎么走?」少数民族比划着问。
「问工作人员啊,我怎么知道!」何郁比划着回答。
“行,歇着吧,等军训结束了带你吃好的去。”谢惟清说道。
“好嘞,哥。”何郁答应的很高兴。
「这边这边!」黑长直研究明白地图了。
何郁几人快速跟上。
“我这还有事,你在学校好好待着,别乱跑。”谢惟清习惯性的嘱咐她。
“我哪惹过事!挂了挂了!”何郁嚷嚷着摁掉了电话。
“你男朋友管够宽的。”短发搂过何郁的脖子,吧嗒亲了她一口,“跟我吧,我又爱你又能给你自由。”
“那可太棒了!我真要爱死你了!”何郁小鸟依人的往她怀里倒。
短发哈哈哈的和她打闹着,跑下楼梯。
顾廿和一行人约在大学城附近最火的一家韩餐厅,五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很快熟络起来。大家AA包了一个两层的小洋房,吃完了饭又叫了烧烤和啤酒,热火朝天的闹到半夜。
清晨的时候有人手机响了,不知道是谁的。
很快被摁掉了,不知道谁干的。
又响起来了,有人接起来絮叨几句,挂的很快。
顾廿这一天刚好没课,几个人一致觉得不该大热天去外面晒紫外线,所以顾廿就带着几个人在市里的网红打卡地绕了一圈,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她们整齐划一的坐在咖啡厅里p照片。
“明天去哪?”少数民族猛嘬一口奶茶。
“明天?今天还没结束呢!”短发意犹未尽。
“要不……”顾廿想了想,才说出来,“晚上咱们去奥斯卡?”
“奥斯卡?”黑长直显然没听懂。
“酒吧!!!酒吧!!!”何郁双眼放光。
“喔!!!”几个人都扭来扭去。
“要不要带个男同学?我怕会不安全。”顾廿还是有点犹豫。
“男同学?小廿谈恋爱了?”何郁八卦雷达敏锐。
“还没。”顾廿有点脸红。
“呦~那就是在追你?”短发用自己的肩膀蹭顾廿的,“带来看看,带来看看。”
半小时后,高大儒雅的男生推门而入。
“你们好,我是顾廿的同学,我叫钟泽。”
「他是真的性格好。」何郁这样想。
钟泽太青涩了,他的书卷气丝毫藏不住,整个人都洋溢着柔和的氛围,无害而良善。谢惟清一眼看过去也像个好人,但一了解就会发现他其实城府很深,是那种让人
', ' ')('不敢轻视的类型。
钟泽甚至体贴的开了SUV来,顾廿当然坐在副驾,几个小姑娘早建了群,打字打得飞快。
「我觉得不错!!!温柔学长?」短发问。
「是同班同学。」顾廿回复。
「咱们这怎么算账?他家有没有钱?」何郁比较现实。
「分开付吧,咱们付咱们的,让他付自己和顾廿的。」黑长直建议。
「这样会不会太没礼貌啊?」少数民族表示焦虑。
「快问问预备役男友!!!」短发噼里啪啦的打字。
“钟泽,我们一会儿怎么点单啊?还没去过呢,有点不太懂。”顾廿柔和的笑着开口。
“可以提前看一看,他们那里能线上点单的,我有朋友在那里兼职。”等红灯的空隙里,钟泽把二维码发给了顾廿。
顾廿转手分享在了群里。
何郁注册着用户姓名,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大家,转了一圈回到自己手里的时候,四个人已经点完了。
“我们自己点啦!”何郁在后视镜里朝钟泽眨眨眼,“大帅哥照顾好我们小廿就得了。”
钟泽和煦的笑了笑,表示听到了。
何郁一点屏幕付款,却显示储蓄卡余额不足,她想也没想就顺序点了下一张卡付款——支付成功。
时间还早,几个人先在附近打了会儿桌游,女孩子们兴奋的换了张扬浓艳的妆面,这才走步去酒吧。
鼓点密集,人群喧嚷。年轻的灵魂把行动交给最原始的快乐,辛辣的高浓度酒精滑过咽喉,迷离的眼神里盛放着恣意的青春。
他们一行人实在光鲜亮丽,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不断有人给他们所在的桌子送东西,有酒有果盘。更有胆子大的来加他们的好友,何郁一个也没加。
“泡我?”她大声嚷嚷着,抓过一个长得还不错的,“你有几个钱?加我好友,先转两万!”
短发哈哈哈的笑着,把何郁扯回舞池中央。
狂欢持续到凌晨1点半,走出酒吧之后,他们就近找了家面馆。去的路上被海河的风一吹,几个人就像被抽干了灵魂一样疲惫不堪。
他们依次机械的扫码、点单、付款、吃面。
面吃到一半,有人走到何郁身边站定。
何郁下意识抬头去看,开口道:“你也来吃面啊?谢惟清。”
“我不吃,看你吃就行了。”谢惟清从善如流的拉过附近桌的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
“啊,那你可真好……”何郁呆呆的又吃一口面,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
“啊!!!!!!!!”她醍醐灌顶,猛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你怎么在这啊!!!!!!!!”
“早上我给你打电话,接的是顾廿。而且,卡里没钱了?你去酒吧刷的我的卡。”谢惟清为她揭秘,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款台,“吃面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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