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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别在这里哭了天气冷回去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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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节目已经接近尾声,主持人侧坐在林木对面,微微扶了一下藏在大波浪卷发里的耳麦,笑着抬手示意自己身后的led屏,说:“那么在节目的最后,还是我们观众最喜爱的环节——有问必答!”

这个节目是国内热度很高的国民老节目,在访谈结束的最后半小时,节目组会在实时评论和短信提问中随机选取一些问题请嘉宾回答。这个环节叫做有问必答,很适合做一些洗白的危机公关。

但林木只是个路人缘尚好的演员,他没有绯闻,除了进组之外几乎不上综艺营业,因此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问题。

“您对于另一半有什么要求呢,或者有没有明确的择偶范围?”镜头前的主持人问林木,笑着打趣:“接下去会有谈恋爱的打算吗?”

林木笑意不变,温和地回答:“其实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也不存在什么择偶范围,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他是什么样,大概我的要求也会是什么样的。”

这是访谈的最后一个问题,摄影机关闭,节目制作人和导演上来握手,林木一一道谢。摄影棚里气氛松懈下来,林木收拾好东西,请化妆师帮自己卸妆。

林木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人前人后都一个样,对上对下脾气都好,因此工作人员哪怕是为他加班做事都很少有怨言,更何况林木确实大方,补贴和慰问品是随到随给,加班一天换三天调休,工资也是三倍往上。

化妆师的动作太温柔,林木闭着眼,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他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熟睡着,连经纪人纵青进来都没察觉。

化妆师做完最后一步,正要把林木叫醒,就被纵青拦住了:“让他睡会儿吧,这几天都在赶通告,没休息好。”

话音刚落,林木就醒了,他揉揉眉心,站起来先给化妆师道谢,把人送出去了,又对着纵青点头:“纵哥,结束了?”

“那不然呢!你还想工作?身体不要了?”纵青颇有些无奈:“你拿命在拼什么?这几年你又不缺钱了,就该好好休息,给你放两个月假,我手里有个很不错的剧本,正好导演在找主演……”

“我看上个广告。”林木说:“能不能麻烦纵哥帮我联系一下?”

纵青问了一嘴:“什么广告?”

林木有点不好意思:“褚氏的那个珠宝……我知道有点难,麻烦您帮我问问,钱少一点我也可以拍,或者不给我钱也可以。”

“褚氏是你上辈子的债主?!”纵青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教训他:“你老实告诉我,你跟褚家是什么关系?你倒贴钱这么多次,人家老总怕是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们这几年眼看是越来越好,你也不用去巴结这些权贵,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林木却只说:“真的要拜托纵哥,我实在是很想要这个广告……”

纵青带了他好几年,看着他从一个走投无路的贫困生变成如今炽手可热的明星,于公于私都对他有所偏心,只能叹口气,“你今年都二十五了,就算咱们攀上了褚氏,你也跟不了几年,你怎么就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不是我说你,你后面好几个本子,都是我给你精挑细选的好角色,要是跟这个广告撞了你怎么办?”纵青忍不住抱怨:“最后一次,我是说最后一次!这次之后,你最好安安心心过踏实日子!”

林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双手合十,弯着唇角谢谢他:“真的谢谢纵青哥,这几年要是没有你我也走不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哥了,年底你和嫂子结婚,有看上的房子车子都尽管跟我说……”

纵青瞪他一眼,认命地翻出手机,想着要从哪里问问消息。

纵青的问题林木根本回答不上来,纵青也根本不了解褚家。

外头这些人只知道褚家是权贵世家,可褚家里头到底是怎么个关系却是一概不知。如今当家做主的是褚庭,但褚庭不是个沾花惹草的,褚家旁支的次子倒是个喜欢往娱乐圈钻的,什么女星网红一概是不放过,可聪明有野心的人都知道,褚庭鞋底沾的那点泥才是叫人一辈子吃喝不愁的富贵东西。

林木入行也有七八年了,头几年行情不好的时候,还总有些王总李总来揩油,林木哪怕是被雪藏的时候也没松过口,纵青本来就看不上那些人。后来稍微有了点名气,也被那些年轻大方的权贵看上过,来者有钱有权,更难得的是长得尚可,脾气也好。纵青松了口,觉得攀上去也不错,起码能少走五年弯路,可没曾想林木还是不肯。

纵青以为林木是有骨气,心里对他佩服,什么事都愿意替他挡一挡,没曾想带他去参加了个珠宝品牌的晚宴,回来就问他褚庭是谁。

自此林木是茶饭不思,自降身价倒贴着也要上去。

偏偏这么多次了,连褚庭的面都没见到过,人大老板压根不知道他是谁。

“人家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什么都得不到……”纵青嘟囔一句,看林木坐在车上又要睡了,只好悻悻地收了声。

正值高峰期,车子堵得动弹不了,商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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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四面八方贴了防窥膜,林木靠在后座上睡觉,累得手指都没力气动,却还是接连做梦。

先是梦到奶奶的葬礼,后来又梦到褚庭了。

他爸酗酒滥赌,输了钱总要回来撒气,社区的工作人员上门走访,把他带去给他奶奶,他奶奶才开始供林木上学。

奶奶乐观又心善,家里虽然贫寒,但林木总归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害怕被林军打,能安安心心看书,他成绩很快就位列前茅。

那时候林木没满十八,还在读高三。林木白天上学,晚上就去俱乐部打工还赌债,那段时间奶奶糖尿病很严重,连胰岛素都要省着用。

后来俱乐部的医生看他可怜,帮他还了剩下的债务,他终于能好好读书,保送国内最好的大学。

他赚到第一笔奖学金的时候刚好也是十八岁生日,高高兴兴打电话给奶奶的医生说有钱了,糖尿病足能做手术了,但还是没来得及。

救护车很狭小,医护人员在车上做胸外按压,安慰他不要着急。后半夜糖尿病诱发冠心病,心率急速衰竭。他那时候才知道奶奶不想耽误他学习,瞒着他病情。其实奶奶那时候已经四级坏疽,她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等林木睡着了用刀片把烂肉刮掉。

那个冬天其实很冷,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后来淅淅沥沥变成雨夹雪,再后来就是鹅毛大雪。雪落到林木身上,很快就被他的体温融化了,粘稠地附着在毛衣外头,他穿的是一件涤纶的针织毛衣,奶奶买不起羊绒的棉线,织出来的毛衣起球又不吸水,雪落在上头,很快就冻得梆硬。

林木在抢救室外面的铁板凳坐了一夜,雪化了又湿了,暖气一烤,隐隐约约有股难闻的味道。

icu的钱流水一样,没有医疗保险的奶奶在里头生死难料,医生只叫他去筹钱,说肯定要截肢,等会诊结束再决定要不要装心脏起搏器。

他缩在椅子上用手机查价格,心脏起搏器好一点的三万出头,呼吸机每天一千五,eo开机费六万,血气分析仪二百八一天,手术费保守估计十二万内,截肢后后五年内存活几率不到百分之五十。

林木用书包里的草稿本把这些数字都写下来,慢慢算要怎么去借。他的草稿纸很薄,一边是调和级数的发散证明,一边是医药费加出来的总和。林木第一次写不出正确答案。

林木还梦见自己在监护室外打电话,颤抖着手拨号码,亲戚都被他爸骗怕了,一个愿意伸手的都没有。

直到他手机没电关机,他才想起要去之前工作的俱乐部里找那个好心的医生。他又大步跑出去,一路不敢停下来喘气。

林木缩在俱乐部楼下的花坛边,一张脸冷得发白。他从深海赎身之后,身份卡就被注销了,前台根本不放他上楼,他只能在楼下苦苦守候。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叫他:“喂!你,那个蹲着的小子!过来。”

林木抬头望去,看见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俱乐部门口,带着白手套的门童刚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司机见他没反应,只能开门下车,往林木这边走来。

林木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坐在这里挡住了路,他正要躲开,就听见司机问他:“你是不是叫林木?我家二少问,你在哭什么?”

林木无意识地用手背擦了下脸,才发现自己哭了,他抿唇,低声回答:“对不起我马上就走……我只想找楼上俱乐部里的一位先生……”

“你在哭什么?”司机不耐烦地重复。

林木往轿车的方向看去,后座车窗只升起来大半,露出一张俊朗矜贵的侧脸。林木盯着那张脸,几乎忘记了说话。

或许是车里暖气很足,男人穿着优雅得体的黑色衬衫和灰色马甲,鼻梁挺直薄唇微张,神色冷漠地偏头看过来。

林木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在俱乐部里见过他,知道他是个狠戾的主。他呆呆看着男人,却见他抬起手,两根手指间夹着一张崭新的支票。

司机立刻小跑过去,不知是说了句什么,又回到林木身边,把支票递给他,说:“先生叫你拿去,还说叫你别在这里哭了,天气冷,回去吧。”

钢笔墨水还没有干,林木掀起毛衣为支票挡住雪,怕浸湿了字。墨水隐隐约约有一股很像檀木的香气,林木盯着那串数字,鼻子一酸就流下泪来。

有时候感情就是这么奇怪,深海里那个好心的医生对他帮助许多,他只想着以后要涌泉相报。纵青对他掏心掏肺,他也只把纵青当哥哥。

但他只见过褚庭那一次,还是掩在车窗后的半张脸,自此就再也忘不掉了。

“……我得到过。”林木轻轻开口,但纵青没有听清,偏头问他说什么。

林木睁开眼,微微弯起唇:“我早就得到过了。”

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林木打开手机,百无聊赖地翻看微博。路上越来越堵,最后几乎停止不动。交警穿着雨衣小跑进来疏散,但仍旧于事无补。

天空阴沉沉地,很快就落下闪电。c市的冬天不下雪,但气候比北方还要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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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前面堵死了!”纵青伸出头去看了一眼,回身说:“前面肯定是出车祸了!估摸着等拖车呢,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于东桥又在修路……还好咱们晚上没安排,我跟你说幸亏换了辆车,要不然堵在路上分分钟要被那些粉丝认出来,上次真是吓着我了,我后来叫人把车子改装贴膜——”

他话没说完,看见林木也伸出头去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被一辆货车斜插进来撞掉了半边保险杠,车里的人没出来,只有个带着白手套的司机撑着一把黑伞站在路边和交警交谈。

下雨天路滑,越堵车越容易被追尾。

林木眼尖,看见了迈巴赫那半边卷起来的车牌——境a7777。

“诶!你干什么?!”纵青吓了一跳,林木已经拉开车门下去了。

他连把伞也没带,只能用手挡在额前,雨势愈来愈大,水滴顺着发丝往下淌,林木的毛衣立刻就湿了大半。

“怎么了纵哥?林哥怎么下车了?”司机诧异:“这么大的雨呢!交警等会儿要扣分!”

林木小跑过去,又逐渐放缓脚步,迈巴赫近在眼前,车窗没有贴防窥膜,但雨水密密麻麻砸在玻璃上,也只能勉强看见里面坐着的男人。

他正靠在后座椅背上,垂眸看手里的pad,似乎在思考什么。

林木心如擂鼓,他深呼吸一口,弯腰小心敲了敲玻璃窗。

“诶你……”副驾驶带着白手套的助理这才注意到,立刻来拉他:“你谁啊!”

车窗里头的男人听见声响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英俊的脸来。他鼻梁高耸,眉眼深邃,西装马甲敞开扣子,能微微看见他分明的下颌角和喉结。

车窗下降了半幅,雨丝飘不进去,林木没看司机,小声喊:“褚……褚总。”

但褚庭看向他的时候,他就立刻改了口:“先生。”

雨太大了,林木用手背擦干净脸上的水,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我……我是zr传媒的艺人,我的车就在您后面不到一百米,前后都堵死了,一时半会保险也进不来,要么我顺您一程吧?”

褚庭放下手里的pad,语气客气疏离:“多谢,但是不用了。”

他看见面前的小男星浑身都被淋湿了,难得解释一句:“备用车辆正在来的路上。”

“后面堵死了,”林木咬唇重复,声音有点涩,强调着:“而且前面也堵了,您的车过来也只能慢慢堵着过来,现在这么大的雨,天色也晚了,要不还是我顺您一程吧?”

司机这才反应过来,今天特助不在车上,很多事司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知道褚总今天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议,可能是跟海上的作业有关,司机刚才还在着急,想找人帮帮忙。他孤疑地看一眼后头的车,在堵塞的车流中发现了zr传媒的商务车。

林木这些年身家上涨,公司给他的配车都是一顶一的好,他今天的这辆车放在往日,可能连褚庭的车库都进不去,但放在现在的情景里,确确实实算不可多得的好车。

“要不借他们车用用?”司机试探着开口:“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儿肯定停不了。”

褚庭正想再次拒绝,抬眼却看见窗外青年那双满含期待的眼,他的话断在后头,犹疑地回忆自己和青年是否曾有过交集。

褚庭在电视和广告上看见过林木,只是之前还不知道他叫什么。有时候褚庭路过公司的茶水间或休息室,能看见电视机里在放青年的访谈节目,公司里的小女生们很喜欢林木,午休的时候总是聚在一起讨论。

雷鸣电闪,轰隆一声,天边乍亮。青年大概是有些怕打雷,他微微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褚庭。

不知怎么,褚庭竟然答应了:“那就麻烦你。”

“哎!”林木眼睛一亮,小跑着回去拿伞,撑开了才拉开褚庭的车门。

他淋湿了,怕弄脏褚庭的衣服,肩膀躲开老远,手还往褚庭头上撑着伞。

褚庭把伞接过来,林木还愣愣地没回过神来。

“我更高些。”褚庭说:“我来撑伞,走吧。”

林木回过神来,把手收回去,谨慎地挨着褚庭又不碰到他,踩着柏油马路的白线回了自己的车里。

他把右手食指握在掌心,只觉得刚才被褚庭碰到的地方在发麻、发烫。

“这是……这是澜山集团的褚总。”林木眼睛很亮,“他们的车坏了,我们正好顺路。”

纵青当然听说过褚庭的大名,立刻换了副笑脸,把门拉开让出位置来:“褚总好,久闻大名,没想到今天见到了,您请……”

车子已经发动,褚庭客气地寒暄了两句,林木完全记不得他说了什么,他思绪放空,还没从刚才的触碰中回过神来。

他摸到我了。

林木想,他刚刚摸到我了。

林木一时间没有说话,车厢里安静下去,褚庭的电话冷不丁响起来。褚庭低头看了一眼,把电话挂断了,那边也就没有再打来。

林木猜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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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不太方便叫外人听见的公事,他没话找话一样问:“您行程比较忙吗?您看司机把您送到哪里去比较合适呢?”

褚庭客气道:“过了高架桥就可以,多谢。”

他的样子不像有聊天欲望,林木一向是个会看脸色的人,他其实很珍惜和褚庭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哪怕是褚庭没有和他说话,他们只是这样待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他就很知足了。

车厢里又安静下来,林木能闻到褚庭身上檀木的香气。林木想起前几年自己去参加一个香水牌子的晚宴的时候,曾经遇到过褚庭,但只是很远的看了一眼,褚庭坐的位置离他太远,他隔着媒体望过去,那边都是一众资方。到处都是镜头,他只能在假装不经意地偏头时用余光看一眼褚庭。后来晚宴结束,他再追出去的时候,褚庭已经走了。

他心里失望,面上不显,回去和品牌方合照,闲聊的时候听见几个销售谈论起褚庭。

“……订了两年的家庭香氛,要么前调要么后调,反正都是檀木香。”

“每次都是褚总那个特助来定,今天试香环节的时候我本来还想要不要请他,结果才刚把试香纸递过去,他就叫那个特助签单,我这一单够吃一年咯。”

“有钱人的口味这么单一吗,我真是不懂……”

林木后来折返回去,把褚庭定下的那个味道也买回家。他听销售跟他介绍家庭香氛服务,是说品牌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去家里焚香放置,保证家里的味道随时都能淡雅自然。但林木没有那么大的房子,他工作之后存的钱只买了套三室一厅的平层,一间卧室一间客房,剩下的做了书房。

林木把香水放在床头,有时候睡前喷一喷,格外助眠。

车停下了。

褚庭睁开眼,他的特助已经站在路边垂手等他,林木从车门另一边下去,想帮褚庭开车门,但是没来得及。他绕过去的时候,那个特助已经走过来了。

佑兰穿了双十二厘米的红底高跟鞋,哒哒哒地踩过水坑,伸出手哗啦一下拉开车门,俯下身恭敬地问:“二少,前面封路了,这几天台风天气,咱们海上作业是不是要停一下?”

褚庭最近有批货不能惹人耳目,所以走的卓家航线,那些东西进水就没用了,他不想冒险,于是微微颔首,佑兰立刻吩咐手下去做,等着争分夺秒地安排下去了,才回过头来跟车里人客气道:“你们好,我是褚总的特助,多谢你们顺路送褚总一程,这是我的名片。”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清楚,褚庭不欠人情,但也不会放低身价亲自对接,佑兰干练利落,确实是他的得力助手。

纵青中彩票一样深吸口气,双手接过这张烫金的名片,他飞速看一眼上面的名字,眉眼含着笑:“您客气了,我们也是不常来c市,这次来还是为了录节目,没想到上车就遇到褚总,都是缘分呀天注定的,有机会请您多多照顾我们林木……”

褚庭已经客气道别,低头下车了。

林木的目光跟着褚庭的身影,他这样站在路边,已经有路人认出他来,往这边走,他看褚庭没有回头的意思,握着车门的手微微发白,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小声地喊:“褚总……”

车辆疾驰而过,喇叭声掩盖了他的话,他以为褚庭没听见,谁料褚庭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林木怔然地望过去,褚庭皱眉,不知道这个小明星突然叫住自己是什么意思,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林木开口,于是对他比了个手势,是要他回去的意思。

佑兰跟在褚庭身后,眼神都没偏过来一分:“二少,停止海上作业的话,下午的会还需要继续吗?今天没有别的行程……”

路人已经走过来惊喜地问他是不是林木,能不能合照,被纵青冲出来一把回绝,押着林木进了车里。

车子又重新汇入车流,刚刚站的那一会儿已经叫林木冻红了耳朵,他听见纵青在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心思已经飞出去了。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闪过,他们在出内环的时候又遇见了褚庭的车,车子上了滨海大桥,褚庭他们走的是定向车道,去十一区的商圈。

林木的视线顺着车流的方向看过去,天空阴沉,乌云翻涌如同深海的巨浪,再远处,伶俐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林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那地方叫深海,一个小众的bds俱乐部,上流社会的销金窟。

林木闭了闭眼,车厢里还残存着一丝很淡的檀木香。这缕香气滋长了他的野心,他长久地做同一个梦,他本来以为那只是个梦,直到有一天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林木翻出手机,从联系人名单里找了很久,半晌才垂眸发出去一段话。

他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

火锅店烟雾缭绕,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吃火锅。

林木盯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烫毛肚。

“叮咚!”手机亮起,林木立刻把还没烫熟的毛肚夹进碗里,腾出手点开了消息界面。

那头是他托朋友搭上层层关系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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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的人,听说也是个富家子弟,再三请求下才愿意帮林木牵线。

【z:我听ay说了,你想入会?推荐人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的材料你要自己搞定哦。】

【林木:您能说一下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实在抱歉这么麻烦您。】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林木盯着屏幕没动,那边大概是有点不耐烦,但过了片刻,还是发过来一大段字。

【z:深海只接待熟客,实行邀请制,所以我能帮你的就是再找两个五年以上的老会员给你写推荐信。但是如果你违反规则被除名,推荐人也会连坐,所以你得拿点东西出来让人家愿意为你冒这个险。除此之外你自己还要准备相关证件,你是外籍的话就得要护照,还有身份证复印件、三个月内的银行流水记录、两千万验资报告……体检报告也准备一份,就先这些吧。】

【z:你材料准备好今天就能提交申请,四十八小时内应该能出结果,你急的话就尽快。深海的申请页只开放一个半小时,最好不要浪费时间。】

林木手里早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他忙不迭谢谢对面,对面的人不知道他的真名,但也没问。

晚上十一点半,z发过来一串链接,给了他一个动态密码。点进去就是深海的黑色论坛首页,他在z的帮助下很快就提交了申请,他的材料非常齐全,但他还是忐忑且紧张。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先点开了邮箱,红色的星标显示有未读邮件,他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页面。

【尊敬的林木先生:

您好,

恭喜您通过会员审查,您将成为深海俱乐部第23679位会员,根据您的ip地址,我们已对c市总部发出会员身份办理要求。请您于七日内提交证件,签署电子保密协议,并填写会员分类表格。

此外,请于一个月内提交银行流水记录,并前往当地公安局开具无犯罪记录证明,我们将核查您的社会信誉。以上所有信息将在保密流程内审核,超过七天时限,深海将延后或停止您的入会流程。

解释权归深海所有。

附件:subdo分类表、心理测试表、偏好表格、主奴契约、保密协议

预祝您在深海度过美妙夜晚。

20240727

深海俱乐部】

林木缓缓吐出这口气,闭上眼睛抱住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才又翻身拿起手机。

他先是发消息谢谢z的帮助,又问了下他现在的会员等级需要缴纳多少会费,接着才开始填这些表格。

晚上七点,深海的工作人员联系到了他,告诉他会员办理完毕,只需要领张卡就能上去了。深海的地址也发到了他的手机上——c市中心十一区ifs世银中心f168楼-172楼。

林木这几天都没有行程,上一部剧才拍完,下一部剧还在接洽。纵青前段时间带他去体检,医生说他低血糖免疫力低,是长期熬夜劳累的副作用,于是给他放了两个月的假期。只是中间给他加塞了两场访谈节目和几个杂志广告。

林木只是犹豫了两秒钟,就起身穿好了衣服,出门的时候对着镜子看了看,又翻出口罩和帽子带上。

林木从前在深海工作,但他从来没走正门进去过。深海的工作人员和会员有截然不同的待遇,他们只被允许从货梯出入。货梯的不锈钢墙面长年累月贴着各式各样的检修报告,而客梯三面都是鎏金的镜子,角落的斗柜上插着空运来的名贵花材,落地观光玻璃能看见整个城市的天际线。

电梯门打开,身穿燕尾服的侍者就站在门外等他,笑得温和:“您好,我是深海分配给您的专属顾问,可以叫我anxi,今天是您会员身份开始的第一天,由我来介绍……请往这边走,那是s级会员通道。”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灰色地毯,林木的靴子踩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a级以下没有私人房间,但是表演大厅和礼堂对外开放,另外您目前的权限卡只能在176-178层活动,您还没有心仪的do吧?”

“啊……有的。”林木犹豫片刻,低声问:“我可以对他发起契约邀请吗?”

“第一次来的话,我个人不建议您来俱乐部太频繁,特别是头三个月。”anxi声音很轻,他也见过一些追人追到这里来的,面前这个男人不像是个恋爱脑,他诚挚地给出建议:“您应该读过深海的规则吧?就在申请页必读条款内,新会员无法拒绝来自老会员的契约要求,也就是说在场的一部分do随时随地可以对您发起契约,您没有拒绝的权力。”

林木哑然,他当时的确看过条款内容,但那时候只是急匆匆扫了一眼,没注意到详细内容。

anxi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没看,好心给他建议:“被陌生的do或sub强制配对虽然叫人烦心,但这也是常有的事,您可以私下调解,请求对方主动解除协议,或在这三个月内保持冷静期,这也算一种保护……这个嘛,就要看您自己的意思了。”

他话音刚落,林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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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就响起消息提示。

【03892a级会员对您发起契约邀请,根据深海条例1211相关,我们将暂时对您关闭拒绝通道。】

【恭喜您匹配成功,您的do青竹距您627,对方发起定位共享,请等待。】

anxi显得并不意外,他知道有很多do会钻这个空子,毕竟欺负一个新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有相当一部分do其实很难找到优异的sub,除非花钱购买深海的服务人员。

“如果您希望对方主动取消匹配,您可以和他谈谈,深海不会阻拦这种行为。”anxi耸耸肩:“看这个距离,他应该在吧台。”

除了褚庭,林木谁都不想要。林木回忆着自己账户里的存款,盘算着要多少钱才能私了。林木抿唇:“好,今天麻烦你了,多谢,我自己去找他吧。”

anxi从善如流,给他指路后就转身离开了。

林木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找到了吧台。哪里的确有个三十上下的男人,长相普通,身高一半,手里捏着根皮拍正在欣赏。他显然也发现林木,很快就把他和自己刚刚捡漏到的sub联系起来。

林木直接了当地开价,问他要多少钱才能取消配对,男人的回答十分直白:“好不容易挖到宝,我又不缺这点钱,在这里,我对你做什么你都要接受,你想反抗的话,深海会把你直接除名,何必呢?反正就三个月,我保证你会爽。”

林木当然不会同意,他后退一步,眼神冷下来:“这样不太礼貌吧?这位先生。”

男人眼神露骨,把他从头看到尾:“你有反抗的余地吗?奴隶?你那偏好表格全打钩,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骚货,既然是来找操的,你还挑人?装什么清高呢?”

林木肌肉紧绷,拳头捏得死紧,克制着自己不要一拳打上去。吧台处只有两三个人,都在窃窃私语。

男人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手里握着皮拍想动手,林木不想太引人注目,隐忍地深吸一口气。如果男人再得寸进尺,别怪他揍人。

吧台的调酒师见怪不怪,自顾自擦杯子,碎冰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萨克斯手摇晃起来,音乐节奏突然变得缓慢。

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哒哒哒的脆响,来这地方的人都是为了寻欢作乐,很少会疾步行走,调酒师余光一撇,下意识站起来:“佑特助,晚上好。”

男人和林木被他这恭敬的一声问好吸引了注意力,转头就看见了佑兰。

林木一天前才见过她,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也知道她是褚庭身边的助理。林木还愣着,佑兰已经笑意盈盈:“真巧呢,林先生,二少正好路过吧台,叫我来确认一眼,您穿着成这样是觉得冷吗?我让工程部把温度调高些。”

“不……我不冷,佑小姐刚刚的意思是褚总在这里吗?”林木顾不得和男人争论,抿唇问道。

佑兰眼神带笑:“是呢,不过看起来您好像不是很方便,需要帮助吗?”

林木还没回答,褚庭缓步走来,目光自然而然落到林木身上。

上次在车里的时候林木穿得臃肿又盖着毯子,今天林木穿了件宝蓝色的v领羊绒衫,带了个针织帽,显得他又白又干净,身材高挑匀称。口罩虽然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来的一双眸子浓墨一样化不开。睫毛的投影蝴蝶翅膀一样微微颤动着,暴露出眼睛主人的局促。

“我……”

“我先选中他的!”男人抢先一步,语气不爽:“怎么,s级会员就可以抢人吗?!这个新人已经被我定了,你再去公示区挑挑吧。”

褚庭了然,从男人三言两语中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的,你要什么尽管提。佑兰,去把契约解除掉。”褚庭收回视线,微微颔首,身后的佑兰就微笑着上前一步。她客气而礼貌地抬起手,示意这个do跟她走:“张先生,这边请。”

佑兰适时露出小西装外套里面的深海权限卡,金箔上头印着001,男人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她大有来头,虽然玩不到眼前这个sub非常可惜,但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人已经走了,林木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褚庭看他一眼:“第一次来?”

林木耳根微红:“不……不是。”

他这样子明显就是新来的会员,褚庭以为他是在佯装镇定撒谎,觉得有些好笑,但没戳穿他:“跟我过来。”

林木便跟着他,往长廊尽头走去。长廊两侧挂着古典油画,尽头转过去就是一排房间,有点像是星级酒店的布局,双开门把手上全是密码锁,门侧烫金贴牌上是房号。

他们在001号房停下脚步,褚庭指纹开锁,示意林木跟进来。

林木能看见房间里面的装饰,颇有些中式的味道,屏风隔断后面是一套环形的沙发,四周还有几个开放式分区,能看见角落宽敞的浴池和盥洗台,右侧的大理石墙面上似乎是镣铐,锁链垂下来淌在地毯上,一排排玻璃展示柜里放着尺寸齐全的道具和琳琅满目的鞭子。他其实有点害怕这些,但他不害怕褚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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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没有一点犹豫,抬脚就跨进去,倒是叫褚庭意外:“陌生人的房间也敢随便进?”

“我们见过了,褚……先生。”林木轻声说:“我相信您。”

褚庭少有这样被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全身心信任的时候,他挑眉,打开灯叫他坐下,从冰箱里拿了瓶水给他,语气平缓:“还没有熟读深海的规则就冒冒失失闯进来,没人告诉过你新人的头三个月不能拒绝契约申请吗?”

“对不起,先生,我……”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褚庭打断他:“还有,我建议你在这种地方不要随便叫先生。”

男人的声音慵懒悠然,琴弦一样划过林木的耳朵,说出口的话却不容置喙:“你不适合这里,你进入这个房间后眼神就在躲避那些道具,你在恐惧。我会叫chloe把你放出去。”

林木肩膀绷得很紧,闻言立刻抬起头来:“不……先生、我没有在恐惧,我只是……只是稍微有点还没适应。”

褚庭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你不是圈子里的人,你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寻欢取乐,回去吧,你不属于这里。”

褚庭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默默同意了,正要起身,面前的人却突然有了动作。

林木双膝一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褚庭这么多年看人从没看走眼过,他自信林木不属于这里,因为林木身上没有奴性,他看人的目光干净纯粹。褚庭方才看得清楚,那个do想要占便宜,如果自己没有出现,林木的拳头一定会忍不住砸上去。

但小男星的跪姿实在是太漂亮了,虽然不太熟练,但也还算标准,简直就像是从深海出去的一样。要知道早年深海的调教标准是褚庭亲自打板的。甚至他的跪姿还带着一种他自身独特的特点。他双膝与肩膀同宽,抬头挺胸收腰,脊椎线条流畅漂亮,几乎能看出羊绒毛衣下的消瘦紧致的肌肉走向。林木摘下口罩和帽子努力抬起脸,把自己觉得唯一拿得出手的优点展示出去。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长相确实合乎褚庭的口味,特别是暖黄灯光下明暗清晰的喉结和锁骨,暧昧的光泽一路从鼻梁流淌进v领的毛衣里。

林木耳朵已经红透了,哪怕他七八年前在深海没学到什么且现在已经都要忘记了,却还在逼着自己做出一副非常娴熟的样子,破釜沉舟地求道:“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但是我会努力适应,我真的可以学得很快,先生……我、请您……请先生教导我!”

褚庭的目光微沉,半晌,终于浮起一丝玩味。

褚庭看人准,他年少的时候帮家里清理产业,抓到的贩子他只要对视一眼就知道审出来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眼前这个小明星也不例外,褚庭知道他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林木的真心赤裸在外,褚庭在他虔诚的目光下竟然一时间没有立刻拒绝。他打量林木半晌,问:“你叫什么?”

林木眼睛亮起来:“林木,先生,树林的林,木头的木。”

听起来就五行缺木的样子,像只呆呆傻傻的小狗。褚庭跟他对视片刻,视线滑到喉结上,听到他小声咕嘟地吞咽唾液。

“脱干净。”褚庭发出了第一个命令:“我不收品相不好的狗,给你个机会向我展示你的价值,如果你不合格,我还是会让你离开深海。”

林木立刻低头抓住了自己的衣摆,干脆利落地脱下来。他里头还穿着一件贴身的羊绒薄衫,脱下来的时候静电噼里啪啦,头发全炸开了,显得颇有些可爱。

林木犹豫片刻,又站起来把裤子也脱下来,最后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四角内裤,和一双浅蓝色的毛线袜子。他局促地站在等下,等待褚庭的下一个要求。

“脱干净的意思不懂吗?”男人声音低沉:“我喜欢乖的狗,不太喜欢听不懂话的狗。”

林木耳根泛红,立刻就把袜子也脱掉了,他脚趾蜷缩起来,踩在长毛地毯上蹭了一下,抬眼偷偷看褚庭的脸色。

褚庭好整以暇,悠然等着他继续。林木动了动嘴唇,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热发烫,被男人的视线看得羞涩。他咬牙,终于把内裤一起脱了下来,又立刻跪回去。

褚庭取了根长手柄的皮拍,挑起了林木的下巴:“很漂亮的身体,但是动作太慢了。”

“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林木认错得很急切,“我下次不会了。”

“跪姿很标准,我就不纠正了。”褚庭的皮拍一路往下,划过他粉嫩的乳尖,不轻不重地抽下去,林木立刻身体一僵,下意识弓腰,立刻就遭到一记重责。

这一鞭子用了七成力,林木胸膛上立刻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浮现出红痕,褚庭欣赏了片刻,觉得应该左右对称才算好看。他这样想着,手腕微动,立刻在右边胸膛上补了一鞭。

“唔嗯……”他难耐地呻吟起来,又克制地咬住唇。

“知道这鞭是为什么吗?”褚庭的鞭子轻巧地落在他的乳头上,缓慢地摩擦起来。

林木轻轻战栗起来,心如擂鼓:“我……请先生教我……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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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因为我想。”褚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有可能会使用、奖励、或者责罚你的身体,可能会给你规矩和理由,当然,也可能会毫无理由地给予你痛苦。我不允许你拒绝或者逃避,你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属于我。”

暖黄的灯光给皮肤打上一层暧昧的颜色,另一扇落地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劈头盖脸砸下来,深海像是巨浪中翻滚的游轮,情欲的浪潮顷刻间就要淹没林木,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眼神湿润得像只落水狗:“先生……我愿意的,只要您高兴。”

褚庭坐在沙发上,闻言收回了鞭子,抬手做了个手势,他两根手指往下轻压,然后转了个圈。

林木从前没有学过这个手势,他以前在深海的时候只干了小半年,只跟过两个主人,其实正经计较起来都不算跟。一个是调教师安排给他的,叫李什么,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总,因为性无能所以在床事上喜欢用些暴力的玩具,林木那段时间太缺钱,天气热,奶奶的伤口溃烂反反复复感染。所以林木咬牙忍下来,被弄伤了也不吭声。后来调教师发现了,就把他送到医疗处去。

他在医疗处认了第二个主人,那是个很温和的医生,没有使用过他,也没怎么为难他,还帮他渡过了一段困难期。

因此,林木在琢磨主人心意这件事上,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无所知。调教师或许教过他几个手势,但顶尖的do都有自己惯用的准则,他们调教sub,就像在设置自己的偏好。

林木猜测那是要求他转身的意思,于是他没有犹豫,一言不发地匍匐下来,干净白皙的手指抓着长毛地毯往前爬了两步,褚庭便分开双腿,给他让出个空间来。

直到一双乌黑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线里,林木才转了个身,重新分开双腿直立起来,背手握住手肘,用标准的姿势展现给褚庭看。

暴雨倾盆,夜空划过闪电,白昼一样乍亮。

褚庭端着酒杯,里头的威士忌一口没动,他抬手动了动,杯子里冰凉的酒液倾倒而出,顺着林木的颈椎往下流淌。

“呜……”

“不准动。”褚庭不悦地从后面拍拍他的脸颊:“忍着。”

实在是太冰了,那些液体像是小蛇一样往下爬,顺着脊椎钻进臀缝里,后穴忍不住收缩,整个下体都在滴水。

水淋淋的痕迹蜿蜒曲折,阴囊挂不住,就顺着大腿根往下流。明明褚庭都没有碰到那些地方,林木胯下的阴茎却斗志昂扬地勃起来。

水流过的地方有些痒,林木尽职尽责地忍着不去碰,偶尔实在忍不住了才打个冷战。他小口喘息着,羞耻和紧张的快感还留在乳尖,他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扫过来,指甲几乎要扣紧手臂的肉里。

“硬得这么快,多久没射过?”男人的鞭子坏心地摩擦他的臀缝,后穴开始变得火辣辣地瘙痒起来。

“嗯呜……”林木模模糊糊地叫起来,屁股无意识地往回缩:“……我记不清了,大概,大概有三四天……”

“自慰?”

“是的先生。”他微微有点紧张,想回过头来看褚庭,褚庭察觉了他的意图,鞭子轻轻点在他头顶,林木立刻就忍住了回头的冲动。

褚庭笑了:“频率呢?”

“我没注意过,”林木背着手老老实实回答:“有时候太累了但是又失眠睡不着,就会……嗯……”

他有点说不出来那两个字,还是觉得羞耻,他直觉褚庭不喜欢自己做这种事,抿唇:“先生,如果您不喜欢我这样的话,我以后不会了。”

他的确是个很乖、很听话、也很省心的奴隶。褚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觉得林木像只半路跑来的流浪猫,缠在脚边不肯走,给个机会就顺着裤子往身上爬,乖觉得很。

不养都说不过去了。

“手不许动,趴下去,腰贴地。”褚庭没回答他,只给出命令:“不许射。”

他长腿一抬,踩着他的腰把他摁在地毯上,林木一点都没有挣扎,顺着褚庭的力道就趴了下去。

阴茎直挺挺地贴在皮肤上,空气里有点凉意,臀缝里却火辣辣的难受。林木上半身都贴在地上,只有一个浑圆白嫩的臀部高高翘起。

龟头硬得发红发紫,熟透了的李子一样漂亮。褚庭用鞭子把它挑出来,恶意地磋磨他的性器,皮拍边缘坚硬的封边刺激着他的尿道口,来来回回地剐蹭。

林木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声音来。

先生刚才准他叫出来了吗?他记不得了。

林木的身体很敏感,随便撸两下就能射个痛快,更何况是在褚庭手里。褚庭的手指修长,握着鞭子意随心动,摁在会阴上慢悠悠地刮,林木很快就受不了。

“嗯……”林木小声道的喘息更像是猫叫,他额头抵着地毯,大腿根的青筋清晰可见。

快感从鞭子走过的地方爆发出来,电流一样往头顶蹿,连脚趾都蜷缩起来。褚庭倏忽停止了动作,收回了鞭子。

“这么敏感?”褚庭听见林木急促的呼吸,知道他已然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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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极限。每一鞭落下的间隙都万分难熬,一切都要失去控制。

话音未落,鞭子落在腿间,分开囊袋往上蹭,小幅度地拍打阴茎。

“嗯啊……”快感层层累积,让林木几乎要维持不住跪姿,“先生、我……哈啊!!”

大腿上的酒液被拍得汁水四溅,拍打的幅度猛然变大,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地下,皮拍好似也追赶着雨的节奏,快感劈头盖脸砸下来,会阴一片酸涩痛痒,他忍不住扭动臀部,不知是在逃避还是在迎合。

快感电流一样窜过大脑皮层,他猝不及防哭叫出声,小腹的肌肉一阵收缩,眼眶里含着一汪泪,忍着不敢射。

临界点就在眼前,刚刚已经错过一次,这次来得更加猛烈,褚庭忽然从后起身,脚下重重一踩,林木整个人都往前扑,翘高的屁股宛如失去了知觉。

“射出来吧。”

“呜啊……嗯啊!!!”灭顶的快感宛如巨浪打来,林木几乎要无法呼吸,在褚庭准许他射的那一刻就无意识地弓起腰,脑子里似乎炸开一片烟花,接着眼前白芒闪过,龟头噗嗤噗嗤地喷射出粘稠的精液,高潮来得绵长又缓慢,他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意识还没有回笼,他失了力气再也跪不住,身子一偏就倒在地毯上。

褚庭把沾了精液的鞭子丢进等待清洗的篓子里,起身走到林木面前。

林木才慢慢缓过来,回忆起刚刚的情景,他脸色一红。整个过程褚庭都没有碰到他,全靠一根黑色的皮拍就叫他如此失态,林木浑身都染上一层绯色,在高潮的余韵中发颤。

下巴被人捏着抬起来,他得以和褚庭对视,男人的眸子深沉,垂下眼帘掩去了喜怒:“射完就往地上倒,谁教你的规矩?”

林木慌忙又爬起来跪好,只是这次没力气跪得那么标准,下半身红的白的混在一起,看起来分外淫靡,偏生他那张脸和眼神又干净单纯,竟然让褚庭这个见多识广的老手都忍不住想去揉一揉。

坐到褚庭如今这个位置上,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他手指摩挲着玉石扳指,到底还是没动。他看林木欲言又止的样子,问:“想问什么?”

“我……我合格了吗,先生。”林木仰起头,期期艾艾地看他。

褚庭没说话,林木紧张起来,咬唇垂下头,视线落到地毯上。

“下周六晚上八点半,还是这个房间。”褚庭抽了张湿巾擦手,从指尖到指根再到手腕,然后把湿巾啪嗒一声扔在茶几上,“我会给你的身份卡开通权限,直接刷卡进房间,把自己洗干净了脱光跪好等我,你可以使用房间里的设施,书房除外。其他的任何时间里,在没有得到我的准许之前,不准和别人上床、接吻、牵手,包括自慰。你最好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

“下周见,奴隶。”

脚步声响起,接着门啪嗒一声关上,褚庭已经离开了。

林木全靠着一股兴奋劲撑着起来,他小心翼翼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才赤身裸体进了盥洗室给自己洗了把脸,他没有洗澡,是想把这些痕迹带回家去,让它们在身上多留一会儿。

离开的时候他又把帽子和口罩又戴回去了,直到下了电梯,出了世银大厦,才红着耳朵悄悄雀跃起来。

褚庭的车从地库出来,顺着车流上桥。佑兰在副驾做汇报,褚庭闭眼假寐,听到不合理的地方才开口提出质疑。

“为什么那个do会对林木强制配对?”褚庭想起什么似地:“我记得深海的匹配机制会根据偏好表格进行筛选。”

佑兰查了片刻,把ipad放在褚庭面前,给他展示上面的表格:“二少,是因为林先生的偏好表格可选范围太广泛。”

褚庭低头看去,略微诧异了一下。

——全页选择。

那大抵是因为林木不知道褚庭喜欢什么样的人,他害怕在匹配机制中错过褚庭,所以只好干脆全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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