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了神,应道:“你妈在里面,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钟昭昭的表情从疑惑到若有所思,手搭上门柄,稍稍推开一条缝。
钟令儿意外了一下,来不及阻止,她还以为听墙角这个砍要过不去了,结果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显然是已经说完了话。
不过,等钟令儿进了病房,只看见赵峮红着眼,钟章倒是和平时一样不苟言笑的模样。
这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接下来一段日子相安无事。
等到五月上旬,谭谌以在那边的工作结束,终于可以回国,而钟检察长在医院也修养得差不多,终于可以出院了。
钟检察长出院的两天后,谭谌以回国了。
钟令儿请了假去接机,虽然一个月前两人刚见过,但她看见谭谌以从通道口出来的时候,喜悦之情还是在一瞬间溢满了。
回到家天还亮着,谭谌以先洗了个澡,身上还滴着水就抱起她滚到床上去,好一阵温存,直到外面天彻底黑下来。
钟令儿起身随手抓来床尾的一件衣服套上,然后下床去了浴室。
谭谌以在床上睁开眼,看见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隐隐约约似雾般烟袅袅的线条,在他腰腹间点起一把火,他利落翻身下了床,不管不顾把人欺倒在盥洗台,起了兽性一样逞凶发狠。
完事后他倒是满足了,抱着人睡觉。
钟令儿觉得自己浑身软得跟豆腐渣一样,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她伸手想去床头柜摸手机,刚一挪动,谭谌以就下意识凑了过来,脸顺势就埋进她怀里。
这一觉直接到天亮,晚饭都没吃。
第二天一早,谭谌以回医院报到,那天开始他更忙碌,他出国一年,回来以后要摸清近期收入科室的病人的所有情况。
那一车一车的检查报告和医嘱被送进来,等着他亲自过目。
忙碌的期间,他抽时间和钟令儿去看了两次钟章,钟检察长的身体日益康复,已经恢复了工作。
从谭谌以回来那天起,钟令儿就开始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生怕自己那天怀上了却傻乎乎不知情,她出警的时候也留神许多,尽量避开具有危险性的任务。
可是一个月过去,她的身体一点动静都没有。
钟令儿也不是着急要孩子,可是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和计划,那就趁早落实的好。
晚上,谭谌以抱着钟令儿刚歇下片刻,就听见她的问话。
“你最近忙不忙?会不会很累?”
谭谌以闭着眼说:“还行。”
没听见她继续说话,他睁开眼却发现她在发呆,问道:“怎么?”
钟令儿支支吾吾说:“这都一个月了……”
谭谌以立时会意。
她又道:“我听说太忙太累也会有影响。”
谭谌以抱住她的腰稍稍往上一提,又埋入她怀里,“想那么多干什么?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了,再等等看。”
钟令儿见他一点不操心,于是抬手捏一下他的耳垂,小声说:“你倒是挺潇洒。”
谭谌以声音里带着睡意,懒懒地说:“我哪潇洒了,一闲下来就这么卖力。”
她笑说:“是啊,你太努力了。”
谭谌以的嘴巴仿佛开过光,结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钟令儿确实早怀上了。
发现怀孕是半个月后的事,钟令儿月经推迟,她立马就起了疑心,于是请假上医院一检查,结果显示她已经怀孕一个月。
钟令儿回到家,在客厅静坐了一会儿,拿手机给谭谌以打电话,那边没接,估计在上手术,钟令儿索性就不再打过去,过了中午就去上班了。
下午她跟领导提了申请,她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出外勤,领导批了她的申请,暂时让她负责一些文职类的工作,每天打打报告什么的。
下午还没下班,谭谌以那边大概结束了手术,给她回了个电话。
钟令儿还想卖个关子,对他说:“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晚上几点下班?”
结果谭谌以一猜就准,“怀上了?”
钟令儿默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谭谌以的反应还是比较淡定的,“近期也就这件事能称得上好消息了。”他问:“什么时候发现的?做过检查了?你在哪?”
钟令儿的兴奋劲一下子削弱一半,“这个时间当然在上班了,上午去做的检查。”
谭谌以这下有点急,“都查出来了还上班,没出警吧?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在手术我怎么告诉你啊?”
谭谌以哑然半晌,说:“我今晚早点回去。”
钟令儿准点下班,没什么胃口就懒得做饭了,洗完澡出来,在冰箱里拿了点饺子煮了吃,吃完就犯困,进屋拿了条毯子在沙发上躺着,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直到迷迷糊糊听见门开,她抬起头,看见谭谌以从玄关处走了出来。
他立在那里,沉默着看了她好一阵,两步过去抱住了她,低声问:“真的有了?报告呢?”
钟令儿听出他声音里隐隐的克制,她笑了一下,指着茶几,“不就在那放着么?”
谭谌以将那张单子拿过来看了两眼,一丢下又把人抱上腿,脸上的表情隐含着小心翼翼的喜悦,其中又带着一点不知如何是好的紧张。
钟令儿觉得好笑,“我还以为你没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