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人正是‘火眼狻猊’邓飞,山士奇给两边一介绍,扈成不好意思的道:“邓大哥,小弟鲁莽,大哥莫怪。”
邓飞不以为意的道:“小官人不必这样客气,你和韩伯龙韩大哥是朋友,那和我们就也是朋友,这点小事,无足挂齿。”
扈成问道:“不知道韩大哥和李大官人他们可曾到了?”
邓飞道:“他们也快要到了,我寨子里的孟康孟兄弟,向南走去接他们了,裴孔目,则在寨里打点,专等小官人这些战马了。”说着邓飞艳羡的看着那些马,道:“小官人好手段,这都是好马啊。”
扈成笑道:“邓大哥看得好,只管来挑,哪一匹都行。”
邓飞哈哈大笑,道:“有小官人这句话,邓飞就不客气了!”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然后邓飞问起杨林,扈成笑道:“我让他给这里的军营送礼去了,一会就会回来。”
邓飞不以为然的道:“这里的军马都是些没用的废物,用不着理会他们。”
山士奇一笑道:“邓大哥有所不知,小官人送去的礼,可不单单是给他们的,这礼大了。”
邓飞一怔,道:“是什么礼?”
孙安笑道:“是金国大王斜也和辽国飞狐口守将的脑袋,这两个人一死,金辽两国势必要引发一场大战了,我们大宋只要看那些胡人狗咬狗就是了。”
邓飞听了不由得一挑大指,道:“小官人好计谋,我们就看不得那些辽狗,这一回有他们的好果子吃了。”
扈成笑而不语,他的目的可不是挑起辽、金之战,那斜也的脑袋在大宋是瞒不住的。有了这颗人头,以完颜吴乞买(金太宗)、粘罕、斡离不等人凶霸的性子,岂肯再接受海上条约,联金灭辽之事,只怕就成不了了。
邓飞是这里的地头蛇,扈成他们跟着他找了一处扎营的所在,一边休息,一边等着杨林,待到天交初鼓的时候,杨林才回来,向扈成回报,他看着那两颗人头进了宋营。扈成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邓飞他们都扮做打草谷的宋军,那些女兵把军衣脱去,扮成被掳回来的辽国女子,一路向着饮马川前行,约到中午时分,到了饮马川脚下,山上得了早得了消息,这会裴宣和昨夜到山上的李应、萧嘉穗、韩伯龙、时迁加上孟康,六个人一齐下山,前来迎接,远远的见了李应哈哈大笑着向扈成道:“小官人,你这一次可是把买卖做得大了,这五千匹马,还有之前陆续送到雄州的那四百匹好马,只怕这大宋的马价都要因你而下落了。”
扈成道:“大官人,我们这批马可以留着等马价上去了,再一点点的卖就是了。”
李应指着扈成道:“圣僧,看看你弟弟,可是比我还要奸商啊。”
萧嘉穗笑道:“李大官人过誉了,他哪里比得过大官人啊。”
李应脸色古怪的道:“你的意思就是还是我比较奸商?”
萧嘉穗平平淡淡的道:“还是大官人有眼力。”
李应哭笑不得的骂道:“滚蛋,你这假和尚,你是存了心要让我难塨了。”
扈成过来给萧嘉穗、时迁两个见礼,叙礼之后扈成小心的问道:“师父还好吗?”
时迁笑道:“小师弟放心,师父都好。本来他老人家说是出了关之后,就要……可是前段时间出关之后,身体康健,我和大师兄都要乐死了,这次你的消息一到,师父就把我们两个都打发过来了。”
扈成大喜,把罗真人的话转述了一遍,萧嘉穗、时迁也都欣喜不已,萧嘉穗道:“师父说过,罗真人是当时的神仙,有他老人家帮着,师父应该无碍了。
裴宣这会也和山士奇相叙,山士奇关切的问道:“孔目家小可都接来了?”
裴宣笑道:“早都接来了,现就在山中呢,京兆府哪里还不知道我们逃了,所以并没有难为他们。”
孟康这时大声叫道:“大家都不要求这里闲话了,快上山,我们到聚义厅上喝酒。”
众人于是一齐上山,裴宣早做了准备,在山里清出来马场,雇了几十个破落的好伺户上山,专门照顾这些马,自王安石实施保马法以来,河东、河北的百姓养马的居多,倒也不怕照顾不好这些战马,另外又大锅炖肉配上烙饼,请那些女兵来吃,本来扈成还要喊扈金哥她们几个到聚义厅上来,却被扈金哥给拒绝了,邓飞等人张嘴鞑子,闭嘴胡狗的,扈金哥她们都听不得,自去下面和那些女兵吃饭了,只是让扈成和裴宣说,给她们也拿些酒来喝,裴宣听了,急忙让人把寨子里存得烧酒都搬了过去,让她们放开了大喝。
聚义厅上,扈成、萧嘉穗、李应、韩伯龙、孙安、山士奇、裴宣、邓飞、孟康、杨林、时迁十一筹好汉围着一张圆桌坐了,也不分主次,放量饮酒,喝到一半,扈成把在辽国的事一一说来,只听得这些人无不热血沸腾,邓飞跳起来,道:“小官人,本来我听韩大哥那里的消息,说你为了鞑子公主而潜入了辽国,我对你还颇有几分小觑,而今看来,你却是一条好汉子,若是能把那鞑子公主给抢过来,方才让他们知道,我们大宋男儿才是真的男人!来,我这里先敬你一杯!”
扈成长了一张好嘴,说得天花乱坠,把后世娶外国女人就是给国人挣脸的说法,很轻松的渗透给在坐的人,眼看邓飞他们的热血被点燃了,不由得心底暗乐,忖道:“这样一来,我不但没有因为答里孛的事失了名声,还让人高看了一眼了。”
扈成正暗自开心,那邓飞又来一句:“小官人,那你带得那些鞑子女人,是要给大家分发的吗?”扈成差点喷了,一口酒噎在喉头,连声咳嗽,孙安笑道:“邓贤弟,你懂什么,那些都是公主的亲兵,按着辽国的风俗。这些人都是要和公主一齐下嫁的,也就是说她们都是我老兄弟的小妾。”
邓飞的眼睛都瞪大了,叫道:“五百小妾!兄弟,你腰受得了吗?”
在坐的众人忍不住,都喷了出来,满桌大笑,时迁身子矮小,生得又干瘦灵活,就蹲在椅子上喝酒,直笑得一下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扈成苦笑摇头道:“邓大哥别听我二哥浑说,那些女兵个个了得,我要是都收了房,不得铁杵磨绣花针啊。”这笑话几个人先前不懂,待明白过来,又是一通暴笑,随后扈成起身,拱手道:“为了小弟好,几位哥哥要有看上的,只管是追,但是前提有一条,要人家姑娘自己愿意,还有;那些女人个个了得,都有一身好力气、好武艺,哪位哥哥要是吃了亏,小弟可是不管,而且她们日后要是为了这事找你们弟妹述苦,小弟要是吃了排头,可是找哥哥来做主。”
扈成话里说得明白,你们可以把妹去,但是那些姑娘要是不愿意,你们动起手来,吃了大亏,那也别来找我,要是她们吃了亏让我知道了,我也要给她们找后账。
李应、韩伯龙、裴宣三个听出来了,都心照不宣的一笑。而邓飞则道:“贤弟只管放心,哥哥比你还不如,家传的怕婆,断不肯胡来就是了。”
几个人说了一会浑话,随后又说到了飞狐口的事,李应眉头一皱,道:“小官人,我有一个想法,你听听如何?”
扈成急忙道:“大官人只管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