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责又难受,时至今日,她才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忽略了什么。
“我真是一个……特别不负责任又自私的人呢。”她苦笑道,趁着疏风还没伸手,她就慌忙擦了擦眼泪,“明天我们就去接将云吧。”
她是欠他一声抱歉的,抱歉让他这么操心。
“主子……将云不希望看到你的眼泪。”疏风别过头提醒,他知道那家伙爱什么。
对方的眼睛总是追随一抹闪耀,从未停歇。掩饰的时候,却是让人心疼得很。
他骨子里的自卑,让他根本不敢去奢求什么。更别说,迈出那一步。
若他知道……自己一直喜欢的左煜太子是个女子,会不会改变心意呢?疏风苦中作乐的想,眉宇间却是阵阵无奈苍凉。
因为他知道,爱情是无关性别的。
“我知道的。”左苓笑笑。
她会以自己最好的姿态去接那家伙回来,并向那家伙保证,你救回来的这条命,从今以后我会护得好好的。
左苓向鲜于楹交代了把解药交给竹云的事,毕竟那方也拖不得。她也更想竹云醒后,能见到故人。
开心的事,总是能让病痛走得快些。
第二天,所有人都整装待发的准备着回去。
苏祁佑等在左苓帐篷前,他只知道左苓要去接一位故人所以要耽搁些日子,却不知道对方要接谁。
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有些忐忑。
掀开帐帘,眼前是一片耀眼的银。
周身装点着刺目的光晕,使得左苓整个人又高贵挺拔几分。利落的那位,腰间挂着佩剑,眉宇间抹不去的英气很是惹眼,让她一下和寻常人区别开来。
“你……为什么?”
左苓笑笑,说:“我要去接一位朋友,他对我们很重要。他消失了很长时间,现在我们终于再次找到他了。苏祁佑,你说得对,我应该好好爱护我这条命,我以前一直以为生命这东西简单得很,自己想生就生,想死就死,可现在才发现,它并没有那么简单。”
“从今以后,我会爱我这条命如爱你的命。这样说很奇怪,可是你的命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昨晚上我想了很久,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牵动自己的情绪,他的笑容令她不自觉心生欢喜,他的皱眉让她不自觉心生担忧,她讨厌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可她也贪恋这种感觉。
这大概就是喜欢,她如今终于明白了。
可是她这么一说,苏祁佑欢喜之余,心中的忐忑却越发的重了。
为什么她突然穿上银盔,为什么她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他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穿上那身银甲了。
穿上银甲就意味着,她又要开始玩笑生命。这是他最担心的。
还是……找到了什么吗?
“怎么?我穿这身盔甲是不是吓到你了?”左苓有些担忧地看着苏祁佑,握着佩剑的手不由紧了紧,说真的,她有些害怕苏祁佑看到自己这一面。
世间男子,大概都不希望自己有一个不男不女的爱人吧?
“不。”终是绽放了一抹笑,他温柔地替她将吹的发别在耳朵后,说:“很帅气,感觉穿上盔甲你身上的束缚都少了不少呢。你很开心,不是吗?”
“是的。只是……”
“你开心最重要,我希望能永远看见这种笑容。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是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这是当然,我们是夫妻。”
“那如果我们……不是夫妻呢?”
“只要我喜欢你,我就不会离开你。苏祁佑,你今天有点奇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并没有,你只需知道,我爱你就是了。”
不是喜欢,而是爱。
左苓不知道,对方竟痴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