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如何处置孟辕和三国关系的事,南禹民和南禹安总是谈不妥。这一回,他们总是站不到对方的点上去思考。
所以一来二去,便耽搁至今。
顾及牢狱之中的孟辕是看到了还有机会活下去,也就不再接着闹了,如今乖得离谱,活像个来旅游的一样。
这无疑给其他人得了机会。
据左苓所知,如今苏祁佑的哥哥苏祈辛正在来南荣的路上,而东蒙来的是左苓的妹妹,左梵。
这点对左苓来说并不惊讶,左梵对于处理外交很有一套。曾经左梵帮着先王处理过几次外交问题,皆是大受赞赏。而左苓却不同,当时的她只知道侵略和占有,在其他国家的人眼里,左苓就是个恶魔。
如果能其他国家能干预东蒙选择继承人的话,太子的位置估计就不是左苓的了。
而左苓担心的是,凭着左梵那比狗还灵的鼻子,肯定会一眼就看穿她的伪装。
要说熟悉,左家的所有兄弟姐妹都对彼此知根知底。为了活得更好,他们先是对手,再是血亲。
“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我曾经见过一次,那回师父陪着我到东蒙逛花灯节,有幸见到他们游船,容貌昳丽,各个都精致又高贵,连看起来最温和的那一个眼睛里都藏着煞气,看来你活得很辛苦啊。”
鲜于楹陪着左苓走过小道,身上的铃铛声细碎又清脆,煞是好听。
左苓想起自己那帮弟弟妹妹们,不由得一阵头疼。“的确是天人之姿,不过性子却一个顶一个的恶劣。”
他们互相算计的同时又同仇敌忾,这个敌便是她了。
“他们只是对内里如此吧?”
“这话从何说起?”
说到这个,鲜于楹似乎有所回忆:“当时师父给我买了花灯,不小心被你那个看起来最温和的弟弟碰散了,你不知道他当时脸色臭的,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不过后来,你另一个弟弟重新给我买了一个,还以为我真是小孩子,分了我好些贡橘呢。”
她说着,似乎还能回想起贡橘的香甜。
不得不说,当时那个人给了她好印象,她还觉得不是所有王族都是高高在上呢。
有的人装得再温和,也总会一点事而绷不住脸皮。鲜于楹也无法忘记那个撞散她心爱的花灯的人,明明是笑的,却违心得让她想吐。
说到最温和的弟弟,左苓想到的是左洵。
他的确是所有兄弟姐妹里最温和的那一个,场面持着折扇,穿着淡色的衣裳,小有文才,和他的母妃乔姬一样。在合适的时候,是父王的平心剂。
只是左洵也只是看起来无害而已,左苓已经着了他好几次道了。她尽量让自己不去理会左洵做了什么,可是每次对方所做之事总是能勾起她的好奇心,轻易就将她骗进陷阱。
那时候,她是真的傻。
可她也有聪明过一回,但代价的是遭殃的人变成了左韫。
那一次,左韫快死了。
先王才惩罚了左洵,那之后左洵也才收敛了些。
只是鲜于楹口中那个帮了她的人,左苓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个弟弟还有这等良心。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略有好感的是我的哪位弟弟?”左苓问。
鲜于楹似是记得深,不加思索便道:“就是那个穿黑紫色衣裳,笑起来邪邪的,人有些阴柔。对了,他打了耳洞,好几个呢。嗯……还有,他还带着纯黑的戒指和扳指,人群就他最显眼了。”
她说的这个人,左苓不用猜便知道是谁了。
是左韫。
对方惯会做戏,左苓便觉得那时候他会那般也不奇怪了。
“你这位弟弟,看着不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坏人呢。”鲜于楹感叹道。
左苓无奈,“师叔你就这么轻易被几个贡橘给收买了?那家伙惯爱做老好人,我最了解了。”
“嗯?是吗?”
“当然。”
那家伙坏到什么程度呢?弑父灭兄,不对,是灭姐,算计后妃,毁人清白,做的都是全天底下最坏的事。
左苓也有怀疑过,左韫那般做,就不怕百年之后不得安宁吗?但一想到对方所做恶事之程度,显然是不怕百年后那点小事。
她记得左韫说过,“我想要的是自己活得开心,百年之后的事百年之后再考虑吧。”
果然,很符合他的性格呢。
闻言,鲜于楹感觉有些可惜似地,“哎,这么快就打破我心中幻想呢。”
于她而言,了解之后便会失去曾经的感觉。
左苓无奈,便也只是笑笑。
二人终于来到寿王府后门,洛坤已经提前接到通知,等候许久。
他目光有些呆呆的,面上多了些郁色。
左苓看了对方好几眼,想要看出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他脸上开花了?”
左苓摇摇头,“不是,师叔,洛坤变得有些奇怪,不会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