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脸色一白,眼角带着嘴角一起耷拉了下去,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不安的搓弄着:“姑娘……”
“我不疑你,是知道你忠心不二,可是你想明白没有,忠心和坦诚,是一回事儿吗?”
白翘忙不迭摇头,想了想好似不对,又连连点头,到最后,自己也急了,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看过去,抿紧了唇,却说不出话来。
眼前站着的,到底是白翘,温桃蹊心里始终不忍,有些道理,也该一点点教给她,白翘也许是无心的,今日也意识到做错了,但事关孙妈妈——
温桃蹊啧两声:“关于孙妈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我……”话到了嘴边,白翘仍旧犹犹豫豫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桃蹊耐着性子,把手上的小银勺撂在一旁:“我告诉她,她小儿子在老家病的不轻,叫她回去看顾的,但我跟你说个实话,我已经回过了阿娘,要打发她到庄子上去,再也不许回来了。”
回不来……了?那个整日里趾高气昂,在小雅院里横着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孙妈妈,就这样,离开了?
白翘呆呆的,眼神有些滞:“姑娘是查准了,那小金冠就是她偷出去的吗?”
果然这事儿和孙妈妈脱不了干系,而白翘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温桃蹊也大概其明白了些。
她不答反问:“你从前是不是就撞见过她手脚不干净?”
白翘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须臾点头,重重的应声:“那得有小半年了,我是在小库房撞见她的,挑了姑娘好几支金簪子,还有翡翠镯子,石榴石的耳坠子,一包的东西,就拿在手里,光明正大的从小库房走出来的!”
第8章 脱不了干系
丫头越是说,温桃蹊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孙妈妈素日里颇有些倚老卖老的做派,她一向是知道的,只是从前她不管事儿,也实在没有管事儿的那份儿心,阿娘大约瞧着孙妈妈又算不上顶出格,没那样不像话,是以毕竟将她奶大,总不能因为这样,就将她赶出府去,不然外头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说她们心狠手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