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为情一点,他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总之也提醒过她了,往后把心思收一收,别闹的大家脸上无光就好。
但她眼下这样说……
温长青面色一沉:“锦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欺身逼上前半步,眸色凉凉:“你是姑娘家,这样子绕到前院,在我书房外偷听,已经很不妥当,今天还有外男在,给外人瞧了去……”
“表哥不是一向都和陆掌柜以兄弟相称吗?”
杜锦欢却不容他话说完,昂起笑脸儿来,分毫不退让,与他四目相对:“你说陆掌柜该拿桃蹊当妹妹,桃蹊该拿他做兄长看待的,到了我这里,就成了外人?”
这是他说过的话。
他是要拿这个话去堵陆景明的嘴的!
谁知道这丫头全听了去,此刻还要拿来堵他的口。
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大概算是的……
可他又不是杜锦欢正头哥哥,只是个表哥,且又一向都不亲近,他并没有什么立场来说教。
她喜欢陆景明,她自己也坦然承认了,当着他的面儿敢承认,怕不至于说到了姨妈面前改口不认的。
从姨妈住进家里来,他大多的心思都放在杜旭身上,但因为外面柜上忙,他和陆景明还有背着人的生意,又有二房染料坊入伙契书转让的事儿,总之他没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内宅里头。
他成家了,心爱的姑娘做了他的新妇,两个人如胶似漆,小日子过得甜蜜恩爱。
他还有弟妹要照看。
不管怎么看,也轮不到杜锦欢来分走他半分的关心。
他今天才算是发现,这姑娘原来竟是个倔脾气,又不怎么怕事儿。
温长青一时头疼,没反应过来的工夫,杜锦欢已经施施然蹲身一礼,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决然的背影而已。
他眯着眼,盯着她的背影也确实是看了好久,揉着眉心,脚尖儿转了个方向,上了抄手游廊,一路回昌鹤院去了。
李清乐才从小雅院中回来没多久,打发人去准备了温桃蹊和林蘅素日爱吃的,叫送到小雅居去。
她还有好些事情没有办,还想着入秋之前给温长青做身里衣,温桃蹊一出了事,她每日有大半天都陪在小雅居,手上的事儿,好些都耽搁下来。
这会儿揉着腰,又往拔步床上的软枕靠过去,叫照人把刚起头的里衣给拿来。
她手上工夫刚开始做呢,温长青从外间闪身进了内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