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青一听这语气,发觉她是不高兴了,忙解释:“我劝她若真喜欢子楚,尽早收心,别白费工夫,耽误了自己。”
这种话,姑娘家是受不住的!
更何况,杜锦欢今日听见了陆景明的心事,知道他看上的是桃蹊。
他怎么能这么糊涂——
李清乐小手握了拳,照着他胸口捶去:“你真是糊涂极了,怎么能这样说话,你瞧着吧,非得生事不可了。”
温长青吃了一惊:“我好心劝她,能生出什么事?”
李清乐肃容,白他一眼:“她就没再跟你说别的?难不成,你说了这个话,她当下虚心受教,含羞带怯,不好意思的扭头就跑了?”
当然不是……
温长青呼吸一滞:“娘子真是神了,你怎知她那时不是这般反应的?”
李清乐心说我可太知道了!
那死丫头本来就心怀鬼胎的,根本就不是个老实的。
她冷哼一声:“桃蹊前头没出事时,就跟我说过,上回她们两个到永善坊的玉器店去挑首饰,陆掌柜送了个玉雕的小兔子给桃蹊,那东西精致可爱,杜锦欢她就很喜欢,桃蹊说是陆掌柜送的,她才作罢,反正一来二去的,陆掌柜恐怕是看见了,还专程打发了明礼去告诉桃蹊,借花献佛不可取。我估摸着,陆掌柜就是那时候起,对杜锦欢就已经是很看不上了。”
这就看不上了?他和陆景明相交这些年,也没见他小肚鸡肠至此的啊?
再说了,这和杜锦欢今儿的态度,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吗?
李清乐见他面上闪过茫然,才又说起来:“杜锦欢本身就不是个老实的,她那会儿就跟桃蹊说过,等陆掌柜改日进府,叫桃蹊领她去偷偷地瞧上一瞧。后来回了家,桃蹊越想越不对,就怕她坏了规矩,丢的却是我们家的脸面,不敢告诉母亲,怕母亲动怒,又或是当做小孩子的玩笑,丢到一旁去,便来告诉了我。这些天我明里暗里的防着她,谁知道桃蹊一时又出了事,祖母和母亲又跟着着急,身上都不好,一来二去,我倒疏漏了——”
她拖长了尾音,从鼻子里挤出不屑的音调来:“一个没留神,她就从我眼皮子底下跑到你书房外去了。她哪里是去偷听什么,分明是冲着陆掌柜去的!”
怪不得她今天是那样的态度。
温长青眉头紧锁:“怪不得……”
他声儿不高,但两个人挨着坐,离得太近了,李清乐听得一清二楚的。
可正因为听得清楚,才更不高兴,照着他身上又轻拍一掌:“你素日也不是没成算没计较的,怎么今次这样糊涂呢?你是桃蹊的哥哥,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还真是叫她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