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桃蹊深吸口气,眼看着谢宜棠言笑晏晏的缠着她四哥,心里难免有气。
她刚想起身,林蘅在桌子下按住了她的手:“这么多人呢,做什么去?”
“这么多人呢,她就纠缠上来……”
“今天的宴,本就是男宾女眷不分席的,人家找过去,你瞧谢二公子说什么了不曾?若真有不妥的,谢二公子是她兄长,会不斥骂她吗?”林蘅又娶拿她面前的酒杯,“我心里烦闷,反正还有你在,我多吃两杯,也没什么要紧的。”
可是生着闷气,吃酒最容易上头了。
温桃蹊晓得她的脾气,不愿意此刻发作闹起来,而且仔细想想,也的确没法子闹。
四下望去,其实聚在一处说笑的,也不只有谢宜棠和她四哥。
她无奈,只好想要再去夺林蘅的酒杯。
可是身旁有个谢家的小丫头端着个茶杯,猫着腰,柔柔的叫姑娘。
温桃蹊心情不大好,横眉冷目的,一扭脸儿,对上一张分明年纪不大的脸,就撒不出来气了。
那小丫头把手上的茶杯往前递了递:“我们公子说,这梨花酿姑娘若是喜欢,走的时候不妨带上些,可吃了这么多,还是喝些茶,缓一缓,再喜欢的东西,多了也未必好的。”
原来是给林蘅送醒酒茶的。
温桃蹊心头一沉,林蘅手上的酒杯果然也一顿。
那要往嘴边送的酒杯,就再也送不上去了。
她呼吸一滞,从丫头手上把茶盏接下来,再遥遥望去。
果然,谢喻白在看她。
林蘅手上一抖,茶杯晃了两晃。
温桃蹊在她腿上按了一把,笑着打发那小丫头:“谢二公子有心,果然待客周到,谢谢你们公子了。”
等小丫头退远了,林蘅也吃了两口茶,把茶杯搁在一旁,再没碰一下。
温桃蹊唇角往下拉着,又多看了谢喻白两眼:“他对姐姐很上心的样子。”
“别胡说。”林蘅拧眉轻斥,“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谢二公子在京城什么样的名门贵女没见过,你快别胡思乱想的,这样不好。”
可是谢喻白的醒酒茶,只送了林蘅一个人。
温桃蹊忍不住还要去看,林蘅扯了她一把:“你老看人家做什么?人家是做东的人,照顾的周到些,那是人家谢二公子会来事儿,人情交往,他做的实在不错,你总看人家,目光灼灼的,倒显得奇怪。”
“我可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