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蘅一直都说,她就是喜欢陆景明,只是她不肯承认。
大嫂也说,她真的是喜欢陆景明的。
大嫂本不是来劝她的,却听了她那些糊涂话,又想劝一劝她了……
温桃蹊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谁没动过心?谁的心里没藏过一个郎君?
大嫂为梁燕娇醋过,还发作过。
林蘅也为谢宜棠醋过,只她最有分寸又豁达,从不发作,也没什么立场好去发作罢了。
“我竟果真……是醋了吗?”
她眼中茫然无措,李清乐看着越发心软:“傻姑娘,你总说胡姑娘仗着出身好,才这样的恣意妄为,可偏偏又要提起她同陆掌柜的事情来,一口一个好表妹,一口一个陆夫人高看,你这不是醋了,又是什么?”
她无奈摇头:“你本知那镯子之事,不怪胡姑娘,她小家子,拿话挤兑你,若换个人……我只问你,若她单单只是胡盈袖,你会气成这样子吗?”
倒也不会的。
温桃蹊本来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那镯子没买到手,胡盈袖说话又阴阳怪气,她是会生气,但过后气消了,也就算了,就当出门不利,被狗咬了,那总不能狗咬她一口,她还要咬回去,那不是成了傻子吗?
但她气了两天,从昨日,到今天,只要提起胡盈袖,她就一肚子的火气,甚至在迁怒陆景明。
李清乐见她沉默不语,心中愈发有数:“你同你大哥说的那些话,桃蹊,你是怕陆掌柜今时今日待你千般万般的好,却总有一日,会厌弃你,把你抛之脑后吗?”
她犹豫了很长时间,李清乐几乎以为她不会答话了,她却钝钝的点了头。
李清乐心中一喜。
肯搭话,肯说实话,那就是好事,至少桃蹊不是把自己的心关起来,谁都不给看的。
她便又紧了紧那只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怕这个?”
为什么?
本来她家宅和睦,双亲是恩爱有加,她是这世上最信幸福的人。
但她为什么怕,怎么跟李清乐讲呢?
她没办法讲,也并不想讲,所以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