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微妙起来,陆景明掩唇咳了声,转头去看坐在他旁边儿的温长玄:“你的玉佩,你随手给了什么人?”
温长玄一怔,下意识去摸腰间,空荡荡的。
他原本就黑着的一张脸,此刻更难看起来,而原本因多吃了两杯酒,加上见了妹妹睡梦中不安稳的小脸儿,有些上头的情绪,一下子就全都冷然了。
他算是彻底冷静下来,陆景明却是心头一震:“你该不会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玉佩,不见了吧?”
谢喻白稍稍咂摸出味儿来:“她们会轻易上当,总不能是因为……”
他没敢说,但目光转投向了温长玄。
陆景明沉声说是:“我把明礼留在了客栈,叫他看顾两个姑娘的,当日德临县外遇上那事儿后,我们俩就没放下过心。明礼跟我说,是个孩子到客栈去送的信,说长玄要跟朋友们到城郊去赏景,让她们两个一起去。”
他一面说,一面深吸口气:“本来小姑娘留了心眼,觉着即便要带她出城,长玄也会亲自回客栈去说,带上她们两个一块儿走,怎么会叫个孩子去送信,但那孩子拿了块儿玉佩,小姑娘认识那是长玄出门时佩的,这才信了。”
“信?还有信?”温长玄眉心一拢,“我的字迹,桃蹊是认得的啊。”
“说你吃多了两杯酒,拿起笔来手都抖,叫人代写的。”陆景明还是忍不住白他,“有了你的玉佩,她有什么不信的?”
虽然所有的事情,听起来都很可疑,也很离奇,吃酒吃到拿笔都手抖,还能出城去赏景,也是很离谱了。
但是有玉佩为证,贴身的东西,寻常谁能拿去。
到底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便也就信了。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
陆景明阴恻恻的:“那便是今日席间,有人趁你吃酒时不注意,顺了你的玉佩,又拿着玉佩去诓两个姑娘,之后的事情——”
他咬牙,去看谢喻白:“你是怎么把人救下来的?”
第237章 坐享其成
林蘅出事了。
谢喻白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似此刻这般慌张无措的。
他的母亲,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没活下来。
长大后,父亲和大哥同他讲,他每每心怀愧疚,可也没有这样的感受。
父亲续弦再娶,是在他五岁的那年。
继母出生高门,真正的大家闺秀,举止得体,行为端方,对他们兄弟两个,视如己出。
小的时候他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后来继母劝他,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不想看他这样。
就这样劝啊,劝啊,足足宽慰了他有三年的时间,才把他慢慢的教好过来。
从那之后,他谢喻白的人生,顺风顺水,得风得雨。
直到遇到林蘅——
小姑娘家总是柔软的,林蘅又生的貌美,陪着温桃蹊住在客栈里,他不好说什么,反正林家人对她也不好,她住在外面,说不得还自在些,只是安全上,他总是不能彻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