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府,一天到晚的,手上过多少事儿,恐怕都不知道他王六是谁。
那谢喻白?
他干这行的,这点儿心眼儿还有。
迷昏了两个姑娘,结果这俩姑娘估摸着是被谢喻白给救走的。
谢喻白为什么在杭州?为什么这么巧的把人给救了?救了人,还派了人盯在长安客栈,等着抓人。
要说谢喻白和这俩姑娘其中一个没点儿什么猫腻,打死他也不信。
他差点儿动了谢喻白的人,谢喻白还不往死里追他吗?
经商的人家得罪了也不妨,大不了他就出去躲几年,但是得罪官场上的人……
王六想想就头皮发麻。
“这事儿……横竖我们也没办成,您看,这银子,我也不好意思伸手跟您要了,事情,要不然……就到此为止吧?”
王六明显能够感觉到,他话音一落下,对面坐着的男人,肃杀之气就更明显了。
他脖子一缩,正待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呢,男人却突然站起了身来。
王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下意识的往旁边儿退了半步。
男人背着手,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一抬手,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王六,啊。”
王六浑身紧绷,连躲都没敢再躲,喉咙一滚,吞了两口口水,眼看着男人又背着手,出了门去。
始终没有开口的另一个男人,叫了声六哥,又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怎么办?”
王六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
那男人从茅草屋出来,褐色大氅的兜帽从头上拿下来,露出英挺的一张脸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茅草屋,眼底全是不屑,而后头也不回的,就进了清月观去。
清月观正殿外的台阶下,延伸出去,有个青铜的香鼎。
男人一递一步的靠近了,手指溜着香鼎边缘处,绕了一圈,又绕了一圈。
在他绕第三圈的时候,从侧旁闪身有个身穿枣红色长衫的男人,就直挺挺的站在了他身边。
只是这男人脸色阴沉沉,显然不怎么痛快就是了。
穿大氅的男人盯着他看了眼:“你这是什么脸色?”
长衫男子冷笑一声:“说好了的事,这算不算你言而无信?你失信于人,倒有脸来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