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扯她一把,叫她闭嘴。
不多时,温桃蹊脚下一顿,站在原地,不动了。
陆景明一面摆弄着腰间玉佩上的流苏穗子,一面快步朝她走来。
她努了努嘴儿。
其实她是第一回 到他这个院子来的,四下里瞧了瞧,委实有些心疼他。
陆景明嘛,就该住在那高门大院里,这小院子叫他住,确实有些委屈,但都是为了她。
“怎么这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脚下生了风一样,走得极快,快到到她面前时,都差点儿没收住。
白翘和连翘对视一眼。
陆掌柜对她们姑娘真好啊,这人都囫囵个儿的站在他面前了,还紧张成这样子呢。
温桃蹊稍稍别开眼:“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景明啊了声,手上动作还没停下来。
他微微拢眉,低头去看,因方才走的确实急,这穗子也不争气,打了结一样,缠在一起,他弄了半天,非但没理顺了,反倒一团乱麻。
他有些头疼。
温桃蹊拿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左手手心儿朝上,冲着他递过去:“你解下来,我帮你弄。”
陆景明心下自是无比欢喜,连蹙拢的眉心也舒展开来,十分听话的接下佩玉,交给她,又一面说:“到屋里去坐吧,你吃没吃饭?”
“我吃过了,你不用忙,我也不进屋了,就站在这儿说几句话。”
她再没抬头,声儿软软的,低着头,专心的替他拆开那缠在一起成了结的流苏穗子。
姑娘家的手巧,不多会儿的工夫,那流苏穗子一根是一根的,叫她打理的再规整不过。
她才又把玉佩递还给他,顺势抬眼看他。
这才发现,他好像一直在盯着她,目光灼灼,一刻不曾挪开,满眼柔情蜜意,要把人溺毙其中。
温桃蹊耳尖红一红:“你这两天很忙吗?”
她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出了事,可她说她没事,又问他是不是有事,他就大概猜到了。
只是猜到归猜到,听她亲口说,心下又漾开了一层蜜。
“倒不算太忙,不过手头的确有些事儿,你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我说给你听。”
陆景明一向有什么都不瞒着她的,同父兄不大一样。
在家里的时候,爹娘和兄长们觉着她就该一辈子做个孩子,什么都不必操心,什么都不必忧虑,只要每天高高兴兴的,余下的风雨,他们替她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