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一个劲儿摇头,他才又接了两句:“不过温二那个人,有他自己的脾气和骄傲,我贸然出手,替他去麻烦谢喻白,他知道了,未必感谢我,说不定还来埋怨我呢。”
他就那么背着手,踱了两步出来,顿一顿,想了想,又来回的去踱步,好半天,唉声叹气的:“你说我容易吗。”
不容易,相当的不容易。
明礼心里念叨着。
反正自从主子看上了温三姑娘后,他就一直觉得,主子真是挺不容易的。
从前是三姑娘避主子如洪水猛兽,一点儿也不肯接受主子的示好,后来主子的心思,在歙州城,都快成了尽人皆知了,温家大爷又几次找上门来,还几次避着主子见三姑娘,态度再没那么明白了,连刚回去不久的温二爷也是这样的。
这好不容易嘛,三姑娘她松了口,同主子渐次亲近起来了,这一趟来杭州,又出了这么多的事儿。
主子事事都要为三姑娘周全了。
他做奴才的,一旁看着,都替主子累得慌。
“主子,您别觉着累呀,你想想三姑娘现在对您这样的态度,还不夜里睡觉都能笑醒了吗?”
陆景明一抬手,照着他头上就又是一巴掌。
他哎唷一声,捂着脑袋:“您这是心事叫我说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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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桃蹊一路回去,是在两个宅子之间上了锁的垂花门下,看见林蘅的。
林蘅搓着手来回踱步,少见的焦急。
她心下一紧,快步过去,手一低,就拉过了林蘅的手:“出什么事了?”
“我大姐姐才刚来找过我一趟,说我母亲要给我说亲!”
温桃蹊脑袋一懵,是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的:“给你说亲?给你说什么亲?林薰说没说是什么人家?”
林蘅着急成这个样子,那就一定不是谢喻白了。
可是林家到底想干什么?
谢喻白态度那样明显的带着礼物登门拜访,难道林家上上下下都是傻子,看不出谢喻白的心意?
她可不觉得谢喻白是会藏着掖着的人。
况且林蘅早就说了,打那之后,她家里头,势必都晓得了谢喻白心思的。
而之后她大哥和章延礼合谋,要那么坑林蘅,不也正是因为知道谢喻白看上了林蘅,而他们不想叫林蘅嫁谢喻白,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吗?
这算什么?
林蘅死死地咬着下唇:“那个人我知道,拐着弯儿还同我母亲沾亲带故的。他姐姐算是我表嫂,该同我母亲叫声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