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京城,齐明远去查看过吏部旧档,说不得,什么都清楚了。”
清楚归清楚,可只怕是,越清楚,越让人心惊——
温桃蹊下意识吞口水,却咽的艰难:“我从没想过,林月泉他……他会有这样的出身……”
她不过以为,林月泉寒门出身,撑死了,苏林山是他祖父,祖上也就是经商的人家而已。
昔年他要寻仇报复,背地里使了那么多的手段,其实一路走来,不也照样艰难吗?
是以她从未想过……
其实林月泉,和他们,从不是一样的人。
若不是为旧年一段事,他本该是富贵高门养大的金贵郎君。
他有为官做宰的叔伯,有嫁入王府的姑母。
温桃蹊不寒而栗。
她凭什么和他斗?
温家拿什么和他抗衡?
陆景明显然看穿了她所有的担心与忧虑,微叹一声:“你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且往好处想。
若苏徽真是他叔伯辈分的,那他有淮阳王妃这样的姑母,淮阳王殿下这样的姑父,昔年要寻仇,何须自己蛰伏待机数年之久,甚至卑劣到,拿你开刀呢?
他要报仇,要你们家万劫不复,甚至都不必惊动淮阳王殿下。
单是王妃一句话,难道郑知府还寻不出你们家的错处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偌大家宅,子侄众多,就算他们嫡系一脉,门风严谨,拿不住错处,那底下的旁支子侄们,总能拿捏住吧?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们家连伸冤的地方都没有。
同王府高门比起来,温家,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温桃蹊眼中的灰蒙稍稍褪去:“你说的也有道理……”
陆景明这才稍稍安心:“我只是不想瞒着你,所以把这些都说与你知道,可你若要一味地放在心上,自己吓唬自己,往后再得了什么消息,我便再不告诉你了的。”
“那可不成!”
陆景明去捏推脸颊:“你怕什么呢?横竖这一世,有我陪着你。就算他真是出身显赫,深不可测,也有我陪着你一起。
再说了,现如今,既知他许多筹谋,在他身世上,又有了端倪线索,咱们总能提前防范的。
来日便真出点子什么事,林姑娘与你这样的交情,徐夫人也不会坐视不理,还有谢侍郎府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