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五十万两白银——
陆景明长舒口气:“你这话就是说笑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
齐明远盯着他看了会儿:“有忠肃侯府和我岳丈为你作保,这个皇商,旁人真未必争得过你。”
忠肃侯府嘛,同徐家关系一向不错的。
而且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徐月如的长兄战死沙场的第三年,忠肃侯府的六姑娘早夭,于是两家合了八字,给孩子配了冥婚。
这冥婚也是婚,自然算是姻亲之家。
他忠肃侯府的爵位又是世袭罔替的,到今上这一朝,朝中还能将爵位世袭罔替的,放眼看去,也不过五六家,又有常年在外,并不在京中的。
这京城里头公侯伯府虽多,只大多都是流爵,是以他家便算上头一份儿的贵重。
若说谁得了忠肃侯府作保——枢密使徐天德手上捏着实权,且真是位高权重的,但今上极信任倚重他。
忠肃侯府家中子侄后辈也有人品才干出众的,荫封自然也能得官职,只是不会升迁太高太快,但有侯府在,也总差不到哪里去。
要说陆景明心动不心动呢?
他一定是动了心的。
尽管他觉得,这点皇商的法子,实在是有些荒唐,而且五十万两白银想要回本,真是要些时间的。
可是为商经营的人,身份上想要贵重些,做皇商,是唯一的出路和法子。
从前没想过,也不敢想,他是孤身一人的,凭什么妄想做皇商呢?
但现在嘛……
他抿唇:“这人情欠的可就太大了,而且当日在杭州,说替林姑娘还给林家十万两,也是我要往歙州送信,去调拨银子回来的。”
“说句实话,这些年我在外经营,是有些家底,也算得上丰厚,不然旁人也不至于就高看我,其实高看的,都是我手上的财产,那是看在钱的份儿上的。”
“但你要说让我拿五十万两出来……”
“我从齐家得了二三十万,自苏州返京后,给蘅儿置办产业花去了几万两,又拿了三万两给她存在了银号,如今仍有个一二十万的,具体多少,回头再说。”
齐明远挑眉:“这不是还有温家?”
温长玄扑哧一声笑了:“你替他算的还挺好的,他自己出一部分,你替他出一部分,再叫我们家拿出一部分,供他去做皇商?”
“不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吗?”齐明远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侧目过去,“从杭州到苏州,再到京城,子楚做的那么多事情,都是为了温三姑娘,便是眼下调查苏林山的事,他虽没跟我说过,我却隐隐猜到,他多半还是为了温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