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喻白开始入了部里去当值,只是过几日他要大婚,少不了跟上头打声招呼要告假的。
他爹和他大哥都是供职六部的人,他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当然没人为难他,把着这个不许,甚至还说了,等到二十二,他大婚那日,定要去吃一杯喜酒的。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二。
东方初初泛起鱼肚白时,温桃蹊就和几个素日玩儿的不错的小姐妹围进了齐家去的。
齐明远和徐月如夫妇两个要在前头迎客,林蘅早起本是要到祠堂去拜过的,不过齐府的祠堂里也供奉着齐明远亲爹和白氏的牌位。
林蘅的出身尴尬些,不合适到齐明远父亲牌位前去拜,于是索性在头一天时,将白氏的牌位请出来,叫林蘅去拜过,告诉了白氏她要嫁人的事儿。
徐月如还领着她回了一趟徐家去拜徐天德夫妇。
到了大婚这日,只需要安心等着丫头来伺候她梳妆打扮,别的就一概不用管了。
几个小姐妹素日玩儿的不错归不错,可交情毕竟也没有好到在林蘅闺房陪着她出门。
何况这京中贵女们,谁不是曾经对谢喻白有个遐想的呢?
如今林蘅要嫁谢喻白,她们就围着林蘅热闹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匆匆出门,往齐家的席上去了不提。
林蘅安静下来,揉着太阳穴,又叫丫头拧了帕子来净面,才坐在铜镜前开始上妆。
温桃蹊抱了个圆墩儿坐在旁边,从她妆奁匣子里挑挑拣拣,拿了她的赤金簪在手上把玩:“齐家兄长请了我哥哥和陆景明在外头拦门,还有赵侍郎家的公子一块儿,我看谢喻白想进门可难了。”
林蘅扑哧笑出声:“嫂嫂昨儿还跟我说,赵侍郎家的公子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的,五岁能诗,七岁能赋,京城里没人比得过他。”
这就是故意的了。
温桃蹊拿着赤金簪子对着她比了比:“你这个赤金簪子真是好看呀。”
“这是谢家送来的。”她一面说,一面叫沅枝。
沅枝会意,往西次间过去,不多时抱了个匣子来,看起来就沉甸甸的。
温桃蹊咦了声:“什么东西?”
沅枝往旁边儿放了,一开那匣子,珠光宝气,差点儿没晃瞎温桃蹊的眼。
她呀了声。
这样一整套的头面,上头的各色宝石又全都是质地剔透的。
温桃蹊伸手摸了摸,冰凉凉的触感:“这一整套都是谢家送来的啊?”
她点头说是:“谢夫人说,是谢家祖传的,传媳不传女。”
“那谢家大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