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抿唇点点头,语调低沉了不少。
“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你把哪个宫院的人落下了?”
宇文真凝着眉仔细回想一瞬,还是摇头。
“小堂主,我真不知道王庭还有这个人,听此人的名字,应该不是寻常的太监护卫,只要不是下人,那其他人我都认识的,不过我今天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这么说淮翊并不是王庭的人?
可他明明对宫里那么熟悉。
会不会是宇文真错过了哪里?
沈念安凝眉暗忖片刻,随后道:“你待会儿回去之后问问你大哥,或许他知晓此人也不一定,总之我一定要把他的来路弄清楚。”
宇文真却不以为然道:“小堂主,我看就算问我大哥也没用,我大哥自幼双腿不便,对这宫里的人事还没我熟悉呢!
再说了,这世上不明来路的人多了,就拿国师来说,他从哪儿来的,经历如何,真名又叫什么,整个燕北除了他之外,根本没人知晓。”
沈念安经他提醒,拧眉问:“那你对国师又了解多少?”
宇文真抿唇摇头。
“没多少,我只知道他是老国师带进宫的,原是个带发修行的和尚,真名不知,只知他的法号叫‘戒仁’,你说这法号听起来是不是就很古怪,戒仁戒仁,不就是戒掉仁心仁义仁德吗?”
戒仁?
这名字仔细听来确实奇怪,不过国师本就不是真正的佛门弟子,自然不能拿寻常和尚看待。
只是此人的来历还真是个迷啊,外人不清楚也就罢了,连宇文真和他大哥也是丝毫不了解,足见此人藏的深。
沈念安暗暗想着,很快便收回了遐思。
“行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你也走吧,免得叫人怀疑。”
宇文真撇着嘴不以为然道:“这是王庭,我自己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即便别人看见了,谁还能说我半句不是。”
沈念安闻言嗤笑,“既是如此,那你下回就别偷偷摸摸的让张嬷嬷去找我了,自己去国师殿便可。”
宇文真知道她是在故意调侃自己,顿觉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嘿嘿笑了两声。
“小堂主,你别这么说嘛,明知我心里夹着一根刺,你还硬要戳我的伤疤,再这样的话,我以后可不帮你与裴慎之传话了!”
沈念安见他提起裴寂,蓦地想起之前在观海阁救下宇文修时,宇文修对裴寂的态度并不算和善,那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问裴寂。
更何况,以裴寂那个死性子,就算她问了,裴寂还真不一定会说。
以她猜测,裴寂六年前刚进王庭的时候,必定是和宇文修起了什么冲突。
既然裴寂不肯说,那宇文真应该知道的吧?
就当她是有心查探裴寂的秘密,毕竟她和裴寂早就纠缠不清了,那她就有权查清楚他究竟为何要做那么多事。
“我问你,裴护卫六年前进王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儿,他后来为何又突然离开了?”
宇文真见她突然转了话锋,奇怪道:“他没告诉你?”
沈念安抿唇点头。
宇文真见状,顿时阴阳怪气起来。
“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好的跟什么似的,他对你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堂主,既然他都不肯对你坦诚相见,你为何还要同他合作啊?
他也不过是在水泉镇的时候救过你一命而已,以你的能力,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未必非要跟他通力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