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温声反问她,“你这两日在国师殿过的怎么样?”
沈念安抿唇道:“除了明若总是时不时的找我茬之外,别的倒还好,只是国师现在还不信任我,一些重要之事也不放心交给我去办,不过他对我的态度很奇怪,总之我也说不上来。”
说到这儿,她语气一顿,继而转了话锋。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兵枢院要造兵甲吗?”
裴寂凝目点头,“知道一点。”
沈念安凝眉看着他说:“可是户枢院没钱了,这件事反而停滞不前了。我想不明白的是,燕北早有严苛的历法禁止官员贪墨,照理说这燕北的朝堂风气应该比东离好许多才对,户枢院怎么可能会没钱呢?”
裴寂抿唇道:“燕北本就不如东离富庶,每年收上来的赋税可能还不如东离的五分之一,国库没钱也不足为奇。”
“你说的这个虽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并不是主因。”
沈念安拧眉看着他,显然不赞同他的话。
“别的不说,就说明理堂,我先前看过明理堂的账本,每年光是赋税都要向朝廷上交一千万两,而燕北可不止明理堂一家赚钱的大铺子,七七八八的积累下来,怎么也有几千万两了,而燕北这几年并没有什么大工程,照理说这钱都该存进了国库才对。”
裴寂凝神听着,神色始终淡淡的,抿着唇没说话。
沈念安何其了解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了,虽然他有很多秘密瞒着她,但他们毕竟是夫妻,有些时候,她还是能看出他的心思的。
“裴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没告诉我?”
裴寂抬眸迎上她的视线,突然喟叹一气握住她的手。
“念安,你说的对,我确实向你隐瞒了一些事,只是这些事只关乎于燕北朝堂,我并没打算让你知道,但你既然猜到了,那告诉你也无妨。”
沈念安见状皱眉,“到底什么事啊?”
裴寂抿唇道:“其实燕北这几年并非什么都没做,只是你在东离待的太久了,什么都不知道罢了,燕北与东离交恶数十年,看似老死不相往来,实则其中恩怨牵扯很深,我们那位好皇上一直都想出兵燕北,而燕北也知道他的野心,只是两朝实力悬殊太大,所以明面上燕北一直在隐忍着,试图以此麻痹皇上,让他以为燕北惧怕了东离。”
“那实际上呢?”沈念安好奇道。
裴寂敛容说道:“实际上,燕北这几年一直在研制兵甲,兵力不足,他们便从兵器上加以改良,但兵甲历来都是最耗钱的,所以国库的银子其实都花在这上面了。”
沈念安咋舌道:“我知道兵甲耗钱,但这也花太多了吧,总不至于每年的赋税都花在了这上面吧?朝堂上那些大臣们都怎么想的,只顾兵甲而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他们也不看看燕北这些平民百姓都贫困成什么样了!”
裴寂见她面露不悦,眯眼笑道:“你虽有你的顾虑,但你有没有想过,如若不增强兵力,届时东离的铁蹄一旦踏入燕北,到时那些贫民百姓可能连命都顾不住了,哪里还管的了自己的日子。”
他这话倒也不无道理,只是沈念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么多钱都用于造兵甲,实在是不符合常理啊!
不过看裴寂这样子,他知道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如今主事儿的人是国师,看来想弄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还得从国师身上下手才行。
而裴寂则因为兵甲一事想起了另一件事来。
“先前水泉镇出事之后,我和阿昭按着你留下来的信息去了水泉镇的玉带山,以我推测,那下面应该没有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