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峥晕乎乎的听见这话,一时更恼了,反手便挥了一拳。
哪知沈念安非但没有躲开,反而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接着又朝他肚子上捶了一拳,直捶得他把方才喝进去的酒水全吐了出来。
铁木峥猝不及防的着了这么一遭,整个人倒是清醒不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吐得他昏天暗地,等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时,眼前视线都有些不清晰了。
他摇摇头,扶着柜子渐渐稳住心神,旋即睁开眼睛,待看到面前站着的人后,眸底愕然掠过一抹慌色。
“沈安,是你!”
沈念安挑眉轻笑,“还认得出我这张脸,看来你也不算太醉。”
铁木峥打眼看看秋梨姑娘,再看看沈念安,恍然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秋梨说的主人是你?你、你才是鱼水欢的大东家?这么说,鱼水欢也是明理堂的产业?!”
“我以为你跟着国师那样的人,对这世上的事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呢!怎么,都来大都城这么久了,你就从未派人打探过鱼水欢的底细?”沈念安讥讽似的笑道。
铁木峥当然不可能没打听过鱼水欢,只是他查探到的信息足以让他放心来此消遣。
鱼水欢的账目和明理堂是完全剥离的,而它的管事朔玉也从未与明理堂的人来往过,任谁能想到这鱼水欢居然是明理堂的!
而他不是第一次来鱼水欢了,可沈安直到今天才找到他,究竟又在打什么主意,想从他这儿打听到国师大人的根底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铁木峥的神色瞬间戒备起来,掩在袖中的两只手暗暗握成了拳。
“沈安,我警告你,不管你今日究竟想从我身上打听到什么线索,我都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对国师大人忠心耿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沈念安闻言轻嗤。
“你以为我想利用你去谋害国师?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的本事了,实不相瞒,今日之前,我早已见过国师了,我有的是办法杀他,根本就不需要从你身上下手。
只是你我之间的债一直这么赖着,实在让我心里不痛快,恰逢我这几天心情不好,突然想跟你算算账了,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铁木峥的脑子反应慢,一时竟然没听懂沈念安的意思,只觉她是在无理取闹。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你之间有什么账可算,你少把莫须有的罪名往我身上安,我可不欠你的!”
“莫须有的罪名?呵,你倒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你先前在水泉镇上设埋伏害死我明理堂那么多兄弟,你敢说你是无辜的?”
沈念安被铁木峥的态度气到了,冷不丁朝他逼近一步后,挥手便是一拳。
铁木峥反应不及,右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还没等他缓过神,脖子又被沈念安用力掐住了。
“铁木峥,让你在世间逍遥快活这么久,本堂主对你够仁慈了吧?今日我特来送你一程,你也算是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