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今他与裴寂还是劲敌,她就更不可能和他产生任何交集。
“国师大人,你一直都明了我的心思,多余的废话就不多说了,我既然敢跑,就不惧于被你找到,你也不必妄想抓我回去,我绝对不会给你机会的。”
连淮翊见她对自己毫不留情,终是伤了心,嘴上却是大笑,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疯癫了一般。
笑过之后,猩红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向了她。
“你以为我是来抓你的?不,念安,你想错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藏在什么地方,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但我并不打算这么做,你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总是困着你终究不是个办法,所以我给你自由,但你要坚强一些,但愿最后能承受得起离开我的代价。”
他又在威胁她了,每次生气的时候,嘴里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些话。
沈念安先前从未在意过,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有些不安。
他比裴寂早半个月来西凉,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似乎什么都没做,就连裴寂都派人去参加了比武招亲大会,他却迟迟没有动作,这根本就不像他以往该有的反应。
越是反常,就越让她觉得不安。
“连淮翊,你想做什么?”
连淮翊眯眼笑道:“我想做什么,你心里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他一边说着,又猝不及防地朝沈念安走近两步。
沈念安这次并没有躲,而是目光如炬地打量着他。
“我不管你做什么,但有一点,如若你敢伤害裴寂,纵使我不能杀了你为他报仇,我也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
连淮翊听见这话,眸底闪过一抹了然的光。
“看来我猜的不错,你和裴寂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即便你在我面前伪装得再好,可是以裴寂的本事,他去南疆一趟又怎么可能会一无所获呢?”
沈念安见他坦白,索性也不掩饰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就得挑明了说,做戏实在没意思。
“你既然早就猜到我是故意在你面前装傻充愣,又何必配合我演戏?你与老皇帝究竟是何关系,其实我和裴寂根本就没兴趣知道,因为他早就猜到你的目的是什么了,只是这个秘密给你的所作所为增加了几分合理性罢了。”
“合理?”
连淮翊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对她淡淡一笑,目光却瞬间变得淡漠起来。
“念安,你真是天真,天底下哪有那么多事是合情合理的?那个人当初抛弃我娘时讲过道理吗?
你知不知道当他一开始得知自己还有个儿子沦落在外时,他是什么反应?他派了几个绝顶高手要杀死我这个野种!”
他从来都不想在她面前隐藏什么,或许是太久都没跟别人说过他自己的心里话,所以这时候突然很想找人发泄一下。
她只在乎裴慎之这个寒门子弟的艰辛,可是他呢?他这些年又是如何活下来的,她可曾真的在意?!
“念安,你以为我有多稀罕东离的江山?那不过是老皇帝没了合适的储君之选,所以才想到了我罢了。
但凡他留在宫里的那几个儿子争气一些,他依旧会像从前那样不遗余力的派人杀了我,因为我的存在是他一生的污点,他绝不会允许我抹黑他的颜面!
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事,假装一副慈父面孔对我说尽好话,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那样的嘴脸只会让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