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夜空下,与东离皇宫相隔甚远的西凉极乐城内,阿昭正背着手在南郊别院内来回踱步。
秦书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喝茶,抬头见他不停走动,不免头疼。
“我说阿昭,你能不能别走了,晃得我眼花,来,坐这儿陪我好好喝杯茶,这可是西凉独有的茗茶,你在东离根本就喝不到。”
阿昭侧目瞥他一眼,不放心道:“秦先生,王爷去了云霓郡主那儿,一连几天都没回来,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他?”
秦书挑眉道:“有什么可担心的,王爷行事素来有章法,再说了,他武功高强,即便云霓郡主真对他动之武力,凭她身边那帮废物,未必能把王爷怎么着。”
阿昭凝眉听着,属实是没有他这么心大,王爷固然厉害,可这儿毕竟是西凉啊!
再说了,那云霓郡主和燕北国师还是同盟,若他们两个联起手来,王爷还真不见得有几分胜算。
若是真出事了,而他们却一无所知,他只怕到时候会追悔莫及。
这般想着,阿昭心里越发的不淡定,暗暗琢磨着要不要偷偷潜入云霓郡主府内打听下情况。
岂料正在这时,一只信鸽却扑棱着翅膀飞进院子里。
阿昭一眼就认出它是从东离那边飞过来的,忙上前取下它身上绑着的字条。
秦书心知东离那边出了事儿,坐直身子凑过去看。
“哟,想不到老皇帝居然把三皇子活活逼死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这生于帝王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阿昭侧目瞥他一眼,凝声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务必得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王爷,让他及早做打算。”
秦书凝眉道:“是得把这事儿告诉王爷,不过郡主府内必定戒备森严,你……”
“如若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这些年根本就没资格为王爷做事,秦先生好好守住这里便是。”阿昭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秦书盯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云淡风轻般又端起了茶杯。
南郊别院离云霓郡主的私宅不远,未及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阿昭隐在暗处见正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似是有客造访,他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有人帮忙拖着云霓郡主,反而方便他行事。
他运功飞进庭院内,悄无声息地打晕一个巡逻的护卫后迅速换上了对方的衣服,刚走到正路上,却见两个婢女端着饭菜往后院方向去了。
那饭菜并不奢华,必然不是给云霓郡主吃的。
阿昭心存疑惑,犹豫一瞬后悄悄跟了上去,岂料穿过一座假山后,迎面却瞧见了一张熟面孔。
韩锡!
阿昭步子一顿,站在一棵高大的胡杨树下一动不动。
韩锡并未发现阿昭,只是目色警惕地盯着周围的情况。
而于他身后不远的一座凉亭内则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燕北国师和云霓郡主。
原来今夜来造访的客人是连淮翊。
阿昭微不觉察地皱了下眉,抬眸见那两个婢女越走越远,他也顾不上凉亭内的人了,闷着头故作镇定地踱步跟上。
许是他表现的足够自然,韩锡并未觉出什么异样,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而凉亭内却在这时候传来了连淮翊愠怒的声音。
“云霓郡主,本官希望你能明白,你能有今天,本官究竟帮你出了多少力,如今你想过河拆桥,真以为本官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