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感觉由现实传入梦境,连带着杜云溪原本因热紧皱的眉头都松开了些许,直至平缓。
手上的力气微小,怀里捧着的那张纸便掉落在阿泽的面前。他本无意偷看,只是目光转眼间瞟到了上面的一些字眼,这才停了手上准备放回去的动作。
上面的字并不难认,但阿泽还是捧在手上许久,再度看向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杜云溪,无奈道,“你难道不怕我落选了?”
阿泽这话一出,他自己都能够想到若是杜云溪醒着会回他一句什么话。
可就算再无奈,心中那丝丝甜味还是入了骨头,深了烙印。
杜云溪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得事了,等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发现身上盖着薄被之后清楚阿泽已经回来了,便迫不及待的下床跑去阿泽的房间。
“阿泽,你回来啦。”刚推门进屋她就迫不及待道,正巧碰上正在收拾东西的阿泽。
“嗯。”他冲着杜云溪扬了扬嘴角,点点头。
“怎么样?”杜云溪坐在他休憩的床上,眼神中似有星星闪动一般紧紧地盯着阿泽。后者在有些害羞的闪躲点浮云遮的目光后从刚刚收拾好的包袱里掏出一个令牌。
杜云溪接过一看,大喜,“哇!县令的令牌,你当上了!”她手里拿着令牌,一边从床上跳起,大笑道,看着阿泽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高兴。
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的阿泽顿时眉开眼笑,似乎在替杜云溪高兴一般。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成功的,哈哈哈!”
看着有些惊喜过头的杜云溪在那里放声大笑着,阿泽柔和了眉眼,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刺史让我尽快搬去县衙,你和刘姨过来么?”
“去,当然去!”杜云溪一口应下,她本来就准备打算搬出三里乡在县城里落户,因为她即将要做的事情,也为了自家母亲考虑。
“好,我们现在回去。”
两人最后趁着天色,在天黑之前赶回了三里乡,待杜云溪将此消息给家中等待的三位大人一说,同时还呈上了县令的令牌与县衙的钥匙,那三人各个笑颜逐开。
“好、好、好啊!”朱乡长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由得红了眼眶,拍着阿泽的肩膀连喊了三个好字,一个比一个重,其中的意味其实也明了。
相比起朱乡长这等含蓄的表达,朱嫂则是豪放得多,她的泪水在杜云溪说完消息之后便不曾停止。
看着阿泽的眼神也是带着骄傲的色彩。
“娘,我们也要搬去县城里了。”一旁的刘氏还在安慰着朱嫂,就听到自家女儿凑在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一愣,看着杜云溪的眼神里满是不解。
杜云溪笑了笑,解释道,“我和别人谈了生意,日后我提供药膏,他们负责卖,然后我们分成。”
刘氏不懂这些,她只听懂了她的女儿做生意去了,不由得抓紧了杜云溪的手,“你、你可不能出去抛头露面啊,你可是女儿家,若是出去和那些商人一般不好找夫家的啊。”
杜云溪嘴角的笑一僵,看着刘氏的眼神中有些无奈,心中微微叹息,她怎么忘记了自家母亲还是这个时代最典型的女性了,满脑子都是她日后要嫁个好人家。
想着这些,她拍了拍刘氏的肩膀,“放心吧娘,我不会的。”这个承诺说得其实挺不负责任的,因为她是不可能不出去抛头露面的。但目前为了安抚刘氏,只有先应承下来了,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刘氏咬着唇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她是相信自己女儿的。
而那边的三人看见母女这一番谈话,不由得笑了笑。
这夜因为赶路的原因,杜云溪睡得很沉,并且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等她起床梳洗完毕,吃完了刘氏留给她的早饭后朝着朱乡长家中走去,沿路有看见村民朝她挥手,朝后看了看,发现叫的是自己了以后,便小跑着过去。
“婶婶,怎么了嘛?”在这村子里,基本上所有比她大一辈的人都管人叫婶婶。
那婶婶扯开嘴角对着杜云溪笑了笑,因为常年干活的缘故,面上黝黑,皮肤也有些粗糙,“朱乡长家今儿个一大早起来收拾东西,你可知道?”
杜云溪想了想,应当是准备搬去县城吧,然后点点头,“知道啊。”
“那你可知道这是啥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