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麟趾拿着脸帕沾了沾水,覆在脸上:“你叫鱼儿?”
“嗯。”
“身子还没好,不宜走动,莫乱跑。”
说罢,她将盆中的水倒了,又打了一盆热水端走了。
鱼儿走到灶前,一年前她被那山贼打断了腿,没能好好的治,现在走起路来总不免一摇一晃。
在小凳子上坐下后,这瘦弱的身躯是极小的一团,她看着自己身上雪白的衣衫,脸庞贴在袖口上,闭上眼露出餍足的笑。
鱼儿知道这是昨晚昏睡后,她们替自己换的新衣。这衣裳上没有乌黑的脚印,没有油烟、血腥气和马厩潮湿温腥掺杂的味道。
鱼儿在凳子上坐到正午时分,又听到人诧异的道:“你怎么坐在这里?”
鱼儿心头一颤,忙站起身来。清酒跨过厨房门槛进来,她穿着水蓝的衣衫,衣角云涛滚滚,如仙飘缈,外边一件雪白纱衣,腰封处一只玉箫,横背长剑,剑柄从右腰后探出,剑穗轻晃,右腰下还挂着一只酒葫芦。
在白日,她的面容更加真实清晰,清极雅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