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蓝衣女子面露喜色:“我可以留你一晚,不过,你要随我救治一人。”
阮飞尘毫不犹豫:“客随主便。”言外之意,成交。
我见过的大夫那都是花白长须,带着四角帽,勾着背,面容慈祥。像阮飞尘这种,我要不是病入膏肓,才不会寻他。
这女子要是知道阮飞尘自己都身负重病,不知还会不会留他下来。
我瞥了一眼阮飞尘。只见他面露疲色,想必一连几个时辰马不停蹄,身心俱疲。
“嗯,你住里间毡包。”女子自另一处掀起布帘,带他进入一小毡包,两毡包间架有棚子,毡顶,防水,约一步长。
“多谢,不知如何称呼...”阮飞尘环视一眼小毡包,回首问道
“唤我右侍大人即可。”那女子面容威仪,“明天你要去金族,言语还需谨慎,沉默是金。若没有我的命令,不该说的尽数吞入腹中。”
“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阮飞尘似乎十分熟知这道理,并没有异议。
“很好,我就喜欢和聪明的人合作。”蓝衣女子走出小毡包,留下尾音。
我随着阮飞尘也打量起这小毡包,贴地有棉布垫子,一张红色毛毯,一张矮几,点着盏灯,很小,也仅容得下三人。
条件简陋也比风餐露宿强。我早已累的不知身在何处,只想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面对着阮飞尘躺下,他单手撑起脑袋,闲着的那手挠挠鼻翼,自言自语:“小池,我能悬壶济世吗?”
我当然是猛摇头,蹭乱发丝:“当然,不可能!”
“你肯定会说,不可能”阮飞尘眼带笑意,翘起小小梨涡,长睫毛像把刷子。
“那是,”我白了他一眼,暗道,你也算有自知之明。
“你肯定会说:阮飞尘,就你这样子还想救人?!”阮飞尘两条眉毛撇成八字,皱着鼻子,学着我的模样,一样的语气,自言自语。
“你!”我气呼呼拍在他身上,竟然偷偷学我!
“那么恭喜你答对了,我不是医仙,如果救不了人,想办法逃走,不过这女子能在这荒天野地存活下来,必然有诀窍,这毡包毫无室外闷热之气,到底是何原因,还有那殷红泥土。”
阮飞尘翻了个身,平躺在棉布上,双手叉在脑后,“唉,要是你在就好了。这么费解的问题,一个人想实在无聊。”
我安静下来:“我就在你身边啊...你多好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