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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冰冷的海水。无边无际的、粘稠而浓郁的黑暗笼罩着他的全身。
早该习惯了的——杜珩沉寂了不知多久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被浸透的衣衫贴在胸口,寒意慢慢浸入脊髓,他愣了片刻,似是才感觉到一般,猛地打了个寒颤,扭动身子,用尽全力挣扎。眼皮似有千钧重,这糟糕又熟悉的感觉,如同又回到了过去那无数个被魇住的、无法挣脱的噩梦之中。他徒劳地向前伸出手臂,茫然而恐惧地摸索着,却只能感受到一缕缕凉意从指缝划过。喉中似乎被噎住一般,连带着说不出的、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屏住呼吸去捕捉周围的一丝声音。
没有,什么都没有,四面是可怕的死寂,他听不到周围海水中气泡的翻滚、上浮,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如同死亡,或者说得更具体些——被人世抛弃。
“叮”的一声轻响迸开在耳畔,伴着一道白光在同一瞬间破开黏腻的黑暗,直直照射到他脸上。
还未等他对这刺目的光芒做出反应,铃铛声越来越响,简直到了不可忽略的地步。在被白光扫到胸口之前,他不由自主猛地一挺身——
两团热气顺着乳首四散开来,活泼地攀上胸口,蔓延到脖颈。这热和最初的冷似乎分了层,他感觉肌肤是滚烫的,下面的血肉却是冰凉的。猛地弓起了背,急促而无声地喘息一声,他这才后知后觉那铃铛声的来源。
是他胸前坠着的两枚玉铃。
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拨动了一下左胸的铃铛,他猛地咬住唇,阻止呻吟从喉中逸出。脑海中浮出对自己如此敏感的身体恐惧的同时,他的腰身紧紧崩住,后身跟着不由自主用力收缩一下,这才意识到身上器具不止眼下的一处。
后庭似乎能清晰地描摹出那狰狞的器物的形状。也许是放置太久,他的身体忽略、或者说适应了那器物的存在,一同保持着宁静与僵硬,冰冷与无力。他只觉所有的一切既失控、又荒唐,还有些莫名的熟悉。用力抿住唇,他在杂乱的心跳中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未曾泄出牙关、全闷在胸膛之中。冰凉的潮水刺激着他的皮肤,乳首却似乎被点燃似的烧起来。冷与热的交织之中,眼前似乎现出了幻觉。他谁能清晰看到自己鼻腔间呼出的热气化作白烟,慢慢散开、融化在浓稠的黑水之间。在被泛着淫靡的白光灼烧刺痛之前,他用力闭紧了眼。
胸前铃声逐渐减弱,后庭的器物始终沉默着,呼吸逐渐归于平缓。
他又用力挣了一下,不知是为了追逐逐渐流失的、来自敏感处的欢愉,还是想从这诡异的黑暗与不可避的、直白的快感中脱身。上下两处寂静片刻,突然开始一齐剧烈震颤起来。
乳首被高高衔起,似是没入温油之中,绵绵密密的刺痛与甘美的爱抚让人陷入昏沉的极乐。后庭中的器皿抽出穴口又狠狠贯穿到最深处,剐蹭着褶皱,而腔中的红肉乖巧地迎合上去,缠绵地拥住侵犯。一瞬间的空虚后与彻头彻尾的酥麻快感交织出现,数十下后,小穴贪吃地越夹越紧,潮水般的快意掩盖住了胀痛与酸麻,简直要将他逼疯。他抑制不住地大口喘息,一根手指不知何时从耳畔攀上侧颊,描摹一圈唇线。他脸颊微侧,急急地将那根似乎在温水中浸过的手指衔入口中,抑制不住地轻轻舔弄,用舌尖勾勒出修长的指骨、平滑的指尖与粗糙的指根,熟稔地用软软的喉口吮吸迎合。那根手指僵硬片刻后温度骤升。他用舌尖将其轻轻抵出,又吮回。一只温暖、粗糙的手顺着脊柱慢慢向上抚摸,滑过僵冷的皮肉,滑过凸出的肩胛,滑过漫上红潮的后颈,停在后脑的发上,虚虚拢着。发顶被什么一触即止。
性器不知从何时高高翘起,粘液从没有堵塞的小口一股股流下。湿滑的后庭依恋着侵入身体的器物,庭口不耐地翕动着,想要更深、更用力、更多。
身体仿佛陷入泥沼之中,只觉酥软无力与绵绵的极致快意,魂魄却似乎飘到了上方。他似乎能看到自己的身体,是怎样披着洁白的纱衣、挂着炫目的宝石、含着碧绿的珠玉,在满身的红潮、凌乱的水声、粘腻的体液中,一次又一次地登上极乐。
后庭的器物侵到最深,没有继续抽插,口中的手指也抽出,只有胸口的热浪继续如潮水般上涌,耳根、眼眶都是微热的。他只觉得不足。近在咫尺的高潮被生生截断,他全身上下、连同发丝指尖都在微弱地颤抖、抽搐着,穴口张开,渗出一股股蜜液,主动向后挺身去迎合却不得果,口中细细喘息,等着谁来给他一个痛快。
那器物又动起来,碾在最深处,用逼真细致的顶端在最敏感处狠狠肏弄研磨数下。他用力咬住了下唇,身子活鱼似的弹动起来,两条腿无知觉地交叠在一起扭动着。他想抚慰被忽略多时的前端和胀痛的囊袋,却提不起力气去活动手臂。一丝血线合着轻微的几声呜咽逸出,那根方才被他口侍过的、还湿漉漉的手指慌忙去拨流血的唇肉,要将其从齿下解救出来。不属于自己的气息直直地冲上面颊,在能意识到全身上下被白光笼罩的瞬间,他泄了出来。
快感的余韵中,他轻微发抖着。泪珠合着血珠蜿蜒流过脸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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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哭呢?在高潮后的茫然中他问自己。说不清缘由。眼帘上的沉重慢慢消失,白光越来越亮,海水翻滚着从身边分开。他意识到自己身处海底,躺在一个巨大的砗磲之中。
是梦中吧,梦里有铺天盖地的交换、直白的痛与快,让他不用思考、不需反抗,似被碾碎的花一般,贡献出自己的失态,将不属于清醒的自己的一面展现给梦中客。他不愿睁眼,脸上仍是交融的血与泪。
身下的砗磲动了,柔软的贝肉轻轻抚上他的身体,犹如绒毯一般,从无力的手臂到粘上白精的小腹,再到还在抽搐的大腿。不带任何情色地,将不属于海的温暖传到他身上。
他侧躺着,将乳首送入略带粗糙的贝肉中,觅求着来自诡谲淫秽的梦中的温暖。这温暖让他想到了母亲的手、儿时养过的那只狸花猫温暖的皮毛、从厢房斜下宁静的夕阳日光,还有一件带着体温的黑狐大氅。
是谁的衣服?
他努力去忽略自己敏感的身体,从脑海中搜刮关于那件大氅的记忆。重重叠叠的回忆如潮水一般过目即逝,又如同一本快速翻过的书,在眼前走马灯一回,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和着阳光的桂花香。
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珩...”。
声音来自于身下的砗磲,从笼罩在身上的白光反射贯入他的神识。那是一个粗粝的嗓音,急切,却温柔,像和刚刚抚慰过他的手出自一人。他挣扎着去靠近声音的来源,将自己更紧地贴在砗磲上——
他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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