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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个屁。”谢弘深火气还没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他颠下去。
不知是不是醉酒和疲累叠加的原因,余临整个人都柔和下来,透露着一股子好欺负的气息。
谢弘深鼻尖环绕着他身上清浅的酒气,柔软的发蹭过脸颊。
余临无意识哼了一声,眉头紧锁。
“你很难受?”谢弘深开口。
难受死你算了。
饶是这么想着,他还是安抚似地拍了拍余临后背。
“虎落平阳被犬欺……”余临咬着话尾,既是疾首切齿,又是无奈自嘲。落在谢弘深心里如石子落水,恼怒沉淀进血液里,混合起来便产生了一些酥麻的念头。
“这里风大,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谢弘深/喉结滚动,艰涩地说着,“你先给我解释清楚了。”
余临任由他扶着自己四处游走,被扔到床上时才知道谢弘深带他来了宾馆。
谢弘深脱下外套,看他一团烂泥一样瘫在床上胡乱地扯开领带,隐隐觉得心头有些什么炸开了。
“余临。”他横在余临身上,低头看这个神志不清的醉鬼,却还是执拗地叫出他名字。
“你就那么想结婚吗?”
余临睫毛轻颤,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对方翕动的嘴唇嗡嗡嗡地讲了什么逼话。
“我不结婚。”他翻了个身,依旧还是被夹在谢弘深两个膝盖之间动弹不得。
明明是醉话,谢弘深突然就被哄得开心了。他手脚麻利地帮余临脱衣服,面对脸颊微红、神色迷离的余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炙热。
“你干什么,放开。”
“干/你。余临,以前都是你在上面,现在该换我了。”
谢弘深发誓他一开始绝对是想温柔对待的,他左右逢源多年从未有过差评,此刻却踢到了铁板。
他低头亲了亲余临的脸颊,轻咬他的耳垂,流连颈侧,然后往下。他知道如何取悦他的身体,娴熟又精准。
在舌尖纠缠,熟悉彼此的口腔味道后,连空气也变得湿热粘稠,荷尔蒙像暖气一样升腾起来,包裹着叠合在一起的两个人。
然而被指尖连同冰凉的粘腻侵入禁地时,如同烟花的引线被点燃,余临立刻就炸了。
“滚!”他抬腿踹过去,完全没有考虑轻重。
谢弘深真真实实挨了这一脚,后背磕到突出的桌角,瞬间传来一片尖锐的疼痛,唤醒了沉睡的怒意。
“你叫我滚?”谢弘深不依不饶地再度压制,捏住他双颊,“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你还真以为自己能稳坐那个位子哪?你努力多久都没有用,现在你一个小小经理,我一句话就能让你马上滚。”
谢弘深一生气就什么话都能往外蹦,完全没意识到伤人程度。生日那次余临尚且还在高位,有些话听听就过去了,心里有根刺也就刺一阵子。眼下却不同,谢弘深轻易就能踢坏他费力堆起来的沙堡,甚至能挪走整个海滩的沙子。他的话便十成十是威胁。
余临浑身战栗,理智的保险丝“啪”地一下烧没了。他拼命挣扎,拳脚相加。
“你一个靠父亲的富二代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除去家世背景,你有哪一样比得上我?凭什么鲜花掌声都是你的,我就要被人一脚踢下去,那些喽啰……他妈的,别的不行,趋炎附势、落井下石倒是学了个空前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