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晔,你能不能别卡我的文件?我真的知错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调侃谨棠了!”
陆霆晔一个冷眼睨下,“不在我面前?”
江从宴立刻改口,“不是,是我以后一定做到不调侃,不嘲讽,甚至不议论谨棠!兄弟啊……我就嘴.贱了那么一句,这都已经认错认了半个小时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陆霆晔瞟了一眼江从宴大汗淋漓的额头和磨破丝线的右裤腿,这才扯过江从宴手中的文件。
一边签字一边说:“谨棠迟早是我的妻子,是你未来的嫂子,你对她应该要比对我更尊重。”
江从宴快速收回已经签字的文件,生怕陆霆晔又抢了回去。
文件到手之后,他却说:“那可未必,你虽然给了她一个机会,她未必能抓的住。”
“啪”的一下,陆霆晔压住马克笔,警告睨他。
江从宴抱着文件后退一步,“我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毕竟谨棠就是博九恒一下属,当初在暗香勾引你不成,所以才另想——”
“江从宴,你找死么!”
陆霆晔抬手,揉了揉手腕,骨节被他捏得“啪啪”响。
江从宴又怂了,连忙退向门口,“你这人死板又无趣,本少爷不陪你唠嗑了。”
“嘭”的一声,江从宴临走时还不忘关上门。
陆霆晔沉沉盯了房门半响,才挪回视线,但他并没有马上看文件,而是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把精致的竹扇摩挲。
这竹扇,恰是苏谨棠丢失的那一把。
半响,他才低沉说了句:“谨棠,不要让我失望。”
可苏谨棠却并不想见到陆霆晔,所以,哪怕得知陆慧也来到了海岛,她也只是让族人去迎接。
这一避,就到了晚上。
晚宴之际,她作为宗族小姐,不得不出席。
她刚一进大厅,就霆陆慧阴阳怪气嘲讽,“谨棠小姐可真懂礼仪啊,客人都到了一整天,你竟然晚上才露面。”
一旁的族伯忙说:“陆小姐莫怪,我们小姐淋了雨身体不舒服,确实不适合待客。”
“哼,她一回海岛就娇气很多啊,淋了点雨就生病了?”陆慧趾高气扬的模样很让人气。
苏谨棠原本就不耐烦,此刻也冷下脸,“陆慧,你下午抵达,要去哪里我们族人都陪你去了,还是族内最德高望重的伯伯陪着你,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少鸡蛋里挑骨头!”
“你若是对我们海岛不满意大可以滚,我们也懒得待你这样的贵客!”
一通话,苏谨棠说的神清气爽,陆慧却气得七窍生烟,伸手指着苏谨棠,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这个……”
可她还没骂出口,就听陆霆晔警告:“陆慧,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就请回。”
陆慧扫了陆霆晔和苏谨棠一眼,咬牙收回手指,“哼!”
终于不再作妖了。
博九恒和席怀卿没有来,陆慧收声了,晚宴就可以开始了。
族人领着苏谨棠走了几步,示意:“小姐,这是您的位置。”
苏谨棠点了点头,准备坐下,全程克制着没有看陆霆晔一眼。
她一看到他就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有些心理上的厌恶,这厌恶有对他的也有对她自己的。
可谁知,她刚一坐下,旁边的椅子就被拉开,熟悉的雪松香瞬间扑来,苏谨棠咬紧腮帮,握紧拳头忍着。
可陆霆晔从她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异常苍白的脸,他离开原本的位置特意坐到她身边,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下一刻他就伸手握上她的手,蹙眉关切问:“手怎么受伤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谨棠猛地收回手,如同被针刺一般。
她掩饰的很好,可陆霆晔还是看尽她脸上一闪而过的,避如蛇蝎。
他神色沉了下来,“谨棠,”
“呕——”
苏谨棠当场吐了。
她觉得胸口又闷又沉,胃里难以言喻的恶心,同时眼前还一阵阵发黑,没撑几秒,她的意识便昏沉了。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有谁惊叫:
“吐得这么厉害,她该不会是怀孕了吧?”